大块头拿过来看看:“龙哥,这都是什么啊?大粒盐5斤,黄豆5斤炒熟,花生米5斤炒熟、玉米5斤炒熟,镜子5个,麻袋2条、大瓶可乐1瓶……,要这些有什么用?”
“少废话,让你买你就去买,到时候你就明白了!东西买齐了我们就去找季洪山,立刻出发。”
“哦,好,我这就去买。”
东西很快都置办齐了,装上车我们就奔苏村,找到了季洪山,让耗子把他画的那张图拿出来,把那个位置和路线指给季洪山看。
季洪山看了看,想了一阵,说:“我想起来了,那个地方叫卧龙峪,我没去过,但到过那附近,想当初俺爹他们去清剿山精的时候就是在那附近的一片山谷里,是靠近九道陵最深的地方了。那里原来有条很古的道路一直通到九道陵的深处,应该就是这图上的这条路,当年还有人来专门考察过,不过早就走不通了。”
我说:“不管走通走不通,我们都得去走走。这次我们带的东西比较多,山哥能不能再找个人,身强力壮的,能帮着背背东西?”
“这个没问题,让我侄子小亮去就可以,他也是我的徒弟,跟着我学武术和厨艺,身高体壮的,背个百八十斤照样蹿山越岭。”说着,他让人找来了那个小亮让我看,原来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小伙子,大名叫季旭亮,一米八多的个头,和大块头差不多,虽然不如大块头肌肉发达,可也非常健壮魁梧,而且憨厚朴实,非常勤快,现在在季洪山的饭店的厨房里做帮手。给他一说,他一口答应。我让耗子给他300块钱,他先是推让了一番,最后季洪山让他收下了。
我们商量好,第二天一早就先开车出发,一直开到那条线路的入口处,车不能开了,找个隐蔽的地方放好。我们除了每人一个旅行背包装随身必备的物品之外,把其它所带的东西分配了一下,每人一份,大块头、季洪山和季旭亮主动要求多背点,我和耗子背得少点,也得有二十多斤。九号也要背,我不让,只让她背好自己的背包就行。
然后我们就在季洪山的带领下进入一条山谷,这里比较平阔,里面都被当地农民开垦成了农田。
季洪山说:“你们标出来的那条路应该就是这条山谷,往里延伸得很远,不过现在外面这一段都被开垦成农田,看不出有路的样子了。”
我说:“当年张盛在九道陵里开凿鼎冢地宫,需要往里面运输大量的人员和物资,而且神鼎那么大的家伙也要靠车运,一定是有条路,看来这里应该就是那条路了。”
“但是宇兄弟,这条山谷好多地方都被堵死了,有的地方成了山涧溪流,不能走通。有的地方可以翻过去,有的地方就不能,得绕!”季洪山说:“那么远的地方我也没到过,咱们只能走走看了,不过只要有了固定的地点,咱们一定能到那里,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我们沿着山谷走了两天,弯曲萦绕,到了第三天,进入一道山谷,山谷里林木茂密,隐天蔽日。
季洪山说:“我就到过这里,俺爹带着来的。他们就是在这里找到的那些山精,前面有个山洞,它们藏在那里面,民兵们把它们打得全军覆没,除了一大祸害。哈哈!”
季洪山还专门带我们到那个山洞里看看,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黄昏的时候,天也阴了,象要下雨,我们却迷了路,看着指南针在林子里转来转去,不是碰到溪流就是撞上断崖,几乎等于原地转圈。
季洪山有点急了:“娘的!怎么回事?咱们鬼打墙了?这里本来能走通的啊……唉,好久不来,我也忘了。”
正说着,我们拐上一条林间的樵道,走了不远,隐隐看见前面有个人在走动。
在这里竟然能遇到人,我们惊喜万分,急忙赶上去喊他,那人站住了,回过头来。原来是个七十岁左右的老者,背驼得厉害,脸上瘦的几乎没肉,有很多伤疤,两腮深陷,嘴里叼着一根旱烟袋,带着一顶破草帽,脖子上围着一条都看不出颜色的破围巾,穿着件破旧的夹袄,腰里系着根草绳子,脚上靸拉着一双破胶鞋,背着个筐子,里面装着一些草药。
季洪山一看,就大叫起来:“哎呀呀,这不是狄大爷吗?好几年不见了啊!”
老头看看季洪山,我看到他两只眼睛深陷,眼珠几乎静止不动,看人的眼神直勾勾的,非常古怪,甚至可以说有点可怕。
他盯了季洪山片刻,才说:“哦,是季老板啊。”他的声音沙哑沉闷,嘶嘶啦啦的感觉,而且舌头有点不大灵便,说话很费劲。
“是我是我,您也不到我那里卖草药了,是不是找到了新的主顾了?”季洪山十分兴奋:“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嗯,啊,我嘛,我就住在这里啊。”狄大爷说:“现在山后村那里有个药材收购点,我一个月去一次,把药卖到那里就中了,不用再麻烦季老板了。呵呵。你们这是要……”
“哦哦,我们要去卧龙峪,走到这里迷路了,可巧碰到你。”
“啥?你们要去卧龙峪?”狄大爷的眼睛突然瞪得老大:“你们去那地方干啥?”
“嘿嘿,这几位朋友想到那里找点东西,很重要的东西。”
“找、找东西?”狄大爷看看我们:“找啥?那里除了深山密林就是毒蛇猛兽,还有上好的药材,别的啥也没有。”
“哎,狄大爷,您老在这山里混了一辈子了,难道就没听说过卧龙峪那里有个地宫的事?”季洪山问。
“地、地宫?”狄大爷的眼睛瞪得老大:“你们要去找地宫?”
我急忙上前递给老头一支烟:“大爷,您听说过吗?”
老头还没说话,嘀嗒嘀嗒下起雨点来。
“下雨啦,今天别走了,到我家里去歇歇,明天走吧。”老头转身往前走:“有什么话到家里去说。”
我低声问季洪山:“山哥,这狄大爷是什么人?”
“一位靠采药为生的老头子,俺爹原来搞药材生意,和他很熟。”季洪山说:“那次进山打山精,俺爹的腿摔伤了,从那不干贩药材生意了,就开饭店。后来我又干药材生意,俺爹就让我来找过他两三次,不过药材生意不大好做,辛苦。俺爹去世之后,我也不干了,专门经营饭店,狄大爷也就好多年不联系了,没想到今天碰上,真巧。要论对九道陵的熟悉程度,我敢说这里没有能和他相比的。就是脾气有点孤僻,外号‘狄孤拐’,不愿意和外人打交道,除了出来卖药材,平时都不出山的。”
我们跟着老头往前走了不到一里路,前面出现一个树木茂密的土坡,在土坡顶上的密林里有三间茅草屋,屋顶上的草都发黑了,个别地方苫了些新草,可见年代久远。
我们进了中间的堂屋,看到堂屋正中一张破桌子上摆着香炉和供盘,盘子里放着一些黑乎乎的食物,像是窝头之类,上面放着两个泥捏的小人,样子古怪,身上特意用白灰点出些白点。
我吃一惊:“大爷您这供的是什么神?”
“哦,这个……”狄大爷看看那两个泥人:“山神。俺们在山里讨生活的,都供山神,让他们保佑。”
大块头看看,说:“山神?我看着怎么象……”
“大块头,把东西放下歇歇!”我打断了他:“都饿了,山哥给弄点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