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了,不过我还在克制:“扬哥,没有再通融的机会了吗?”
“哦哦,对了,咱们是同学,当然我得给你一个机会,”葛鹰扬手往上指指:“这样吧,到明天上午9点,你到二楼我的办公室,你自己一个人来,不要你这些朋友。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如果谈得好,也许还可以通融。记住,你一个人来。”
“为什么不是今天,不是现在?”我很奇怪。
“这里我说了算,”葛鹰扬口气很决绝:“我说啥时候就啥时候。”
我咬咬牙:“好吧。明天我会准时来,不过我想请扬哥不要再难为我四弟。”
葛鹰扬冷笑了一声,什么也没说,搂过一个女人吻起来,不再理我们。
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但是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不杀了这个狗娘养我誓不罢休,我后悔当年没给他一乾阳掌让他五脏破裂。
我冲耗子等人一摆头,然后转身率先往门口走去,耗子等人也跟着往外走,身后传来一阵嬉笑声:“我还以为宇天龙是条龙,啥玩意儿嘛,原来就是这么一条癞皮蛇啊。”
“是死癞皮蛇!”
“哈哈哈……”
我们从天鹰夜总会出来,因为过分的愤怒我头都有点发昏了。
我点上一支烟使劲抽着,不断地提醒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在没有救出四弟的时候千万不要激怒姓葛的。
大块头说:“龙哥,现在、现在咱们怎么办?”
九号说:“我去拿枪,进去把那个葛鹰扬抓住当人质,交换,他要是不放宇亢龙先生就杀死他。”
我瞪了她一眼:“你以为能做到吗?可能你还没靠近姓葛的就变成筛子了。”
耗子说:“老大,我看咱们还是先去找小武问问情况。他在公安局工作,应该知道情况,也许还能帮上咱的忙呢。”
“嗯,对。”我拿出手机,给小武打了电话。
小武一听是我,高兴得大叫起来:“龙哥,哈哈,你终于来了哈,太好啦!那啥,我现在还在值班,不能去见你,你还是到我这里来吧,我在办公室等你,咱们也好好好唠唠。”
我们开了车来到公安分局门口,对门口站岗的说了我是宇天龙,要找武京桦,他就放我们进去,并告诉说武科长的办公室在二楼,治安科科长室,他在等我们。
我们停好车,上了公安局办公室的二楼,找到了治安科科长室,刚要敲门,就听见里面有人嚷嚷:“老疙瘩,这件事情你不能不管啊,三百多万哪,那里面还有你的二十万呢,被那混蛋抢去就完事了?我那兄弟就这么白白地死了?”
接着传出小武的声音:“我咋管?你能肯定是他们干的?再者说了,我给你钱是要你做正当的生意,你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去倒腾这个,这是走私,要是让我们查到,也都得没收知道不?”
“正当生意?哈,老疙瘩,就指望往俄罗斯倒腾点货物能赚啥钱呢?这个可是大生意,能赚大钱,三百万进来,五百万卖出去,一倒手就是二百万,我连客户都联系好了,可是被那姓葛的手下给抢走了,你说啥也得给我帮忙找回来,要不然不光我破产了,好多兄弟也得倾家荡产……”
“好了好了,让我想想办法,”小武好像很不耐烦:“你们赶快走吧,我大学的几个同学马上要来,你别在这里碍事儿。”
我抬手敲门,小武的声音传出来:“请进!”
我推开门一看,一身警服的小武坐在办公桌后面,桌子上放了不少的卷宗。一个穿着黑色衬衣打着领带的男人正站在他对面,听见我们进来转过头来,他圆圆的四方大脸,肿眼泡,厚嘴唇大嘴叉,右边脸上有一块很像是烧伤的大伤疤,明晃晃的。他身旁还站着一个30岁左右壮实男子,蒜头鼻子四方脸。
“啊呀,龙哥!”小武一见是我们,腾地跳了起来,疾步走过来和我、耗子、大块头热烈拥抱:“哈哈,龙哥、大块头、耗子,我可想死你们了。这二位是……”
“哦,我的朋友,香港来的艾伦小姐,高岩先生。”
“哦,幸会幸会。快请坐!”小武热情地给我们让座,倒茶、递烟。
我一指疤脸和蒜头鼻子:“请问这二位大哥贵姓?”
“在下口天蔓儿。这位是我的好兄弟,也是我的司机,单字仰脸蔓儿。”疤脸一抱拳。
“哦哦,幸会,原来是吴先生、尚先生。”我点头示意。
“哈哈,好叭哒(内行)!”疤脸满嘴的黑话:“道儿上混的?”。
“好了大哥,把你那江湖的一套收起来吧。”小武显然很反感,看着疤脸直皱眉,然后转脸对我说:“这是我儿子的大舅,做俄罗斯进出口生意的。”然后对疤脸说:“大哥,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老同学宇天龙。”
我站起来和疤脸握手,他嘿嘿笑着说:“哎呀妈呀,你就是宇天龙啊,我耳朵里都灌满了,小武经常在我们面前说起你呀,幸会幸会,听小武说您是鉴定古玩的高手,古玩界的名人啊。哈哈,我叫吴金雄,金子的金,英雄的雄,因为‘结子盘’(脸上有疤),他们都叫我‘疤哥’。我这位兄弟叫尚爱民,给我开车的。”
“啊,疤哥,尚哥,认识你们很高兴。”我说。
尚爱民冲我拱拱手,嘴里啊啊了两声,好像不会说话。
我奇怪地问:“尚哥怎么……”
“啊,他没舌头,不会说话,兄弟见谅。”吴金雄说:“十年前他‘中轴肇事’蹲了,在监狱里和人结了‘梁子’被割掉了舌头,他妈的!”
我说:“哦哦,原来如此。刚才听你们二位在争吵什么呢?”
小武和疤脸顿时哑巴了,互相对看了一眼,小武咬咬嘴唇:“龙哥不是外人,大哥你就把事给龙哥说说,龙哥见多识广,脑子好使,让龙哥出出主意,看有啥好法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