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说什么,突然一辆面包车开过来,车上下来一个高大的胖子,朝这边一边走一边吼:“好你个小十三,竟然把花扔在地上,你想死撒!”
冬冬惊慌地把花捡起来,说:“是、是胖叔叔……”
胖子走过来,劈脸朝冬冬就是一巴掌:“你个小龟儿子哈,今天一束花没卖出去,看回去不打死你哟!快点,收工回去咯,你今天又没得饭吃!”
兰蕊叫道:“嗨!你干什么打他?你知道他……”
我一把把她扯住,她闭了嘴。
扭头一看,面包车里还坐着一些孩子,估计就是刚才卖花的那些。
我忍住怒火,说:“喂,兄弟,你干什么呢?我正和这孩子谈价钱,准备给我女朋友买花,想把他的花都买了,你这样我们怎么谈?”
“真的?”胖子顿时一脸喜色:“好咯好咯,对不起撒!你们谈、你们谈……”
我把冬冬拉到一边,低声说:“冬冬,你是聪明孩子,记住,别跟他们说见过三叔。三叔来了,你什么也别怕,一定救你回去。现在你先跟着胖叔叔回去,三叔马上就来找你,明白?”
冬冬很聪明,立刻点点头,也低声说:“我知道了,三叔,你可快点来啊。”
“嗯嗯,很快,很快。”我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二百元,塞到冬冬手里,然后把他怀里的几束花都拿过来,递给兰蕊。
趁着拿花的空档,我把皮带扣里的那个定位器抠出来,偷偷地放进了冬冬的褂子口袋里。
胖子看见冬冬手里攥着的钱,顿时眉开眼笑:“小十三,你今天运气不错撒,遇到个大主顾,回去有鸡腿吃咯……”一边说一边拉着冬冬上了车,呜地开走了。
“蕊儿,你立刻回宾馆去,用电脑搜索冬冬的位置,马上告诉我!”
“哎,好的!我这就回去。”兰蕊拦了一辆出租,开走了。
我拿出手机给耗子打电话:“耗子,你们快来,我找到冬冬了。”
只过了五分钟,唐建峰开着车拉着耗子、大块头、欧韬飞驰而来。
“老大,冬冬在哪里?”耗子急乎乎地问。
我上了车:“等着,兰蕊回旅馆了,会给我们打电话。”
过了大概15分钟,电话响了,传来了兰蕊的声音:“从你们的位置向西!”
我拿着手机,一路听着兰蕊的指挥,让唐建峰开车,都快开出六盘水市区了,拐了几个弯,前面出现了一座烂尾楼,楼的底层好像有灯光。
“你们到了,就在你们前面,不到20米。”兰蕊说。
“看到了。”我挂了电话,下了车,对唐建峰说:“唐老师,你打电话报警,就说这里出人命了!”
“啊?什么?出、出人命?”
“你不懂吗?就是死人了!”
“哦、哦,懂的……好的好的……”
大概唐建峰看到我脸色很可怕,知道要出大事了,紧张得有点无语伦次,手忙脚乱地拿手机打电话。
“耗子、大块头跟我走!”我迈步朝那座烂尾楼走去,耗子、大块头紧紧跟着。
“喂喂,你们需要武器不?我车里有甩棍……”唐建峰喊。
“谢谢,不用。”
进了烂尾楼,看到旁边的一个大房间里有灯光,还传出来孩子的惨叫声。
“叔叔叔叔,求求你,别点了,太疼了啊,你用刀割吧……”
“闭嘴你个小混蛋,忍忍,要不怎么卖得出去花?”
我一脚踹开门,一看,房间挺大,地上铺着青色花岗石地面,里面有十三四个孩子,从六七岁到十几岁不等,有男有女,里面只有三个男人,一个穿着一身破旧军服的麻脸,一个驼背,一个是那个大胖子。
驼背手里拿着个冒白烟的瓶子,正拿着棉签往一个孩子脸上点什么,大概是强酸之类,一点上那孩子就惨叫不止,浑身颤抖――原来冬冬脸上的疮就是这么来的!、
“喂,你们是谁?怎么闯到老子的地盘上?”坐在椅子上的麻脸一边抽烟,一边把旁边的一把砍刀抓在手里。
我对耗子、大块头说:“看住门,别让人出去了。”然后迈步走进去。
“我来找我的侄子,他被拐卖了,现在我知道他在这里,我想带他走。”
“啊?你侄子在这里啊?”
麻脸的话还没落,冬冬已经飞跑过来,扑进我怀里:“三叔!”
我低声说:“冬冬,到门口,找你耗子和大块头叔叔。”
冬冬跑到门口去了。
“你要带走你侄子也行,他是我花了2万买来的,你给2万,可以带走。”麻脸说。
“钱不是问题,我只是想问问,我侄子的左手在哪里?”
“手?嘿嘿嘿,”麻脸笑起来:“让我烤着吃了,没了。”
“那么,我得让你吐出来!”
“哟,”麻脸看看我,不屑地说:“看来你是来找茬儿啊?老子占了这里好几年了,和这里黑白两道混得很熟,警察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你算哪根葱?”
“马上你就知道了。”
“胖子,教训教训他,让他懂点礼貌。”麻脸说。
胖子抄起一根铁管,往左手心里一砸,嘿嘿一笑,接着猛冲上来,他身体胖重,把石头地面跺得隆隆作响,浑身的肥肉乱抖。
他快冲近了,大吼一声抡起了铁管;我也猛地往前一冲,提起右拳,拳心朝上,用形意拳中的骀形直向胖子的大肚子捣去。
胖子的铁管打在我左肩上,我的右拳也结结实实地打中了他的肚子,“啪”地一声,胖子双脚离地腾空而起,在空中双腿后伸,脸朝下向后飞出了两三米远,嘭地一声拍在地上,铁管当啷落地,他趴在那里双腿抽搐了两下,就没了声息。
我甩了甩右手:“死胖子,真够重的!”
“哇――!”屋子里一片惊叫。
麻脸和驼背吓得跳了起来。
“兄弟兄弟,厉害,真厉害!我知道你是个高手,竟然能把二百多斤的胖子打飞起来,太厉害了!交个朋友,钱我、我不要了,你侄子你带走,咱们两不相欠……”麻脸惊慌失措地说。
“我要你把我侄子的手还给我!否则,我就把你两只手都砍下来!”
“什么?你、你……嘿嘿,给你脸还不要脸了是不是?你还不知道我麻脸大爷的厉害……”
“不知道,你有本事就让我知道知道!”
麻脸大吼一声,举着砍刀冲上来,刷刷刷就是几刀,快如疾风。
“哟,怪不得以为自己很牛,原来会苗刀刀法。”我一边闪避一边说。
“你小子倒挺识货,今天就让你尝尝苗刀的厉害!”他吼着,上来又是几刀。
他一刀劈空,我一把抓住他右腕往上一撅,他惨叫一声,手一松,我把刀夺到手里,手起刀落,麻脸的一条右臂被生生地卸下来。
“啊……”他惨叫一声,一抬左手朝我一指:“你……”
我又是一刀,他的左臂也掉在地上。
麻脸仰面摔倒在地,血流满地,嚎叫着:“你个王八蛋,只要老子不死,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你没有那个机会了!”我扔掉了刀走上去蹲下,看着他的麻脸:“你是个人,可干的事情连猪狗都不如,我得送进去。”
“进监牢?哈哈,老子坐了无数次了,老子不怕进监牢……”麻脸一边呻吟一边嚎叫。
“你错了,是进地狱!”我说着提起右拳,对着他的麻脸打下去,“噗嗤”一声,拳头穿过了他的脑袋打在石头地面上,他的脑袋像个西瓜一样炸裂了,红色的东西四下飞溅。
驼背已经吓得瘫在地上,手里还端着那个冒白烟的瓶子,瑟瑟发抖。
“这是什么玩意儿啊?”我甩甩手上的血,上前把他手里的瓶子拿过来,放在鼻子底下闻闻:“哟,是强硝酸啊?你就是用这玩意儿天天往这些孩子的脸上点啊?你知道什么感觉吗?”
“不、不……别杀我、饶命……”驼背哆嗦着。
我对着驼背把瓶子倒了个底朝天,硝酸淋在驼背的头上、脸上和身上,冒起一股股刺鼻的白烟,驼背惨嚎着捂着脸满地打滚。
旁边那些孩子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怎么的,都象木雕泥塑般地站着,表情木然,没人喊叫,没人哭泣,看着驼背浑身冒烟在地上打滚,没一个上前的。
我扔掉瓶子:“感觉很不错吧?看来你很喜欢哎,还有没?我再给你浇点……”
突然外面响起了警笛声,由远而近,接着就是一阵急刹车的声音。
不大会儿,门口脚步乱响,呼隆冲进来十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察,高喊:“不许动,举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