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汉子一个骑马蹲档式,嘴里怒吼一声,挥刀向我劈来,他倒是很勇猛凶悍,可惜在我看来动作又慢又笨,如果我想杀他只不过是一刀就完了,我为了拖延时间,只是躲来闪去和他周旋.
周旋了一阵,我也不想让众人看出来我是在拖时间,所以趁他一刀砍来,我一偏身子,右手刀一招“燕子斜飞”用刀背斜撩上去,正扫在他前胸上,他一个跟头栽倒,嘴里喷出了一口血。
我的刀还没收回来,突然一个白影子就象飞鸟一样凌空掠过向我扑下,饶是我反应快也是猝不及防,“嘭!”我的前胸上重重地挨了一击,向后一个跟头跌出去,就地滚了几个滚,恰好滚到蛇穴旁,差点掉下去.
急忙用宝刀拄着地翻身起来,半跪在地上一直想干呕,只觉得胸口一阵疼痛发闷,眼睛有点花,不过突然一股很强的力量陡然涌遍全身,冲过胸口,这种难受的感觉瞬间就过去了,这让我很奇怪,隐隐觉得可能又是手里的苗王宝刀在作怪。
“哈哈哈哈!”一阵狂笑传来:“宇天龙你个龟儿子,我等这一天好久了,终于报了一刀之仇!”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大湾分坛的齐坛主,他仍然披着白教袍,右臂处耷拉着一条空荡荡的袖筒,右边腰间还带着一把剑。
“齐坛主,哈,你个老王八蛋,竟然对我偷袭!”
“嘿嘿,你个小龟儿子砍掉了老子的右臂,我一直想报仇,这段时间苦练掌功,就是想找机会给你一掌。现在你中了我的‘太极阴阳掌’,就是不死也剩半条命了,哈哈,你要再不投降,就等着受死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站起来:“齐坛主,你的掌力有那么厉害吗?可我怎么没感觉到有那么玄呢?”
“哦?”齐坛主也愣住了:“龟儿子,你中了我的掌竟然还能站起来……”
“齐礼光,你太看得起自己了,老家伙,就凭你这点挠痒痒的掌力想打倒我,你还得再练十年!”
“啥子?你个龟儿子……”齐坛主咆哮起来,脸涨得发紫。
显然这话戳到了他的痛处,他一直对自己的功夫非常自负,自从被我打败并削掉了一条胳膊以后苦练功夫,就是想找机会报仇,没想到使出的全力一击竟然没把我制服,对他来说简直是出乎意料的奇耻大辱。
“现在我就割掉你龟儿子的脑壳,让你晓得老子的厉害!”说着,他回手抽出腰中的剑劈胸刺来。
我就站在那里不动,等着,他的剑尖都快戳到胸口上了,我才略一后仰,宝刀用“缠头裹脑”(这是我比较喜欢的刀式,简洁而实用),刀背狠狠地往他的剑身上磕去。
他的剑势将尽,已经变招不及,刀背磕上剑,“当”地一声剑就脱手飞了,我连停都没停,刀就势绕了半个圈向他斜劈过去,他也很快,急忙往后一闪避过。
其实我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躲避,所以刀劈到他胸口高的位置就停了,顺势往前送,同时跟着一蹿,他立足未稳,躲闪不及,锋利的刀尖带着宽阔的刀身“噗”地一下穿进他的前胸,从后背透了出来。
他惊得瞪大了眼睛,似乎有点不相信:“你、你个龟儿子,好快的刀法……”
“老不死的,你原来想用这把刀劈了我,现在我就用这把刀劈了你!”我恶狠狠地低声说:“还是到地下去和肖冰琳作伴吧!只是你出卖了她,不知道她肯不肯原谅你!”
我手腕一翻,刀身在他身体了翻了个身,“嚓”地一下,他的上半身体就裂成了两半,鲜血飞溅。
“砰砰砰……”三声枪响,我只觉得前胸和腹部各挨了重击,力量非常大,往后踉跄几步,被一个教徒的尸体一绊,扑通一下仰面倒了。
“龙哥!”大块头狂叫一声蹿出来,端着猎枪对着那个打冷枪的开了一枪。
那个人敏捷地就地一滚,冲着大块头又开了一枪,大块头在开枪之前也就地一滚躲开了,那个人想再开枪,不知道是没子弹了还是枪卡壳,竟然没打响。
大块头趁机连开了两枪,但那个人敏捷地就地翻滚,都躲开了,伸手敏捷得令人叹服。
大块头的七连发猎枪也没子弹了,那个人从腰里拔出一把军用匕首向大块头扑过来。
大块头丢掉猎枪,也拔出了匕首,腾地站起来:“狗/日的,你是谁,摘下面具让老子看看!”
那个人把脸上的皮面具摘掉了,是怀恒沙,脸上带着阴险的笑容。
“怀恒沙!”大块头叫起来:“好啊,你个狗/日的在夜郎王墓里暗算老子,现在老子就和你面对面来个了结。”
怀恒沙还是老样子,不说话,扑上来就刺.
两个人绕着圈子,忽进忽退,手脚并用,两把匕首上下翻飞,叮叮当当,显然是军队特种兵的格斗方式,两个人倒是旗鼓相当。
眨眼之间,大块头左胳膊被割破了两道口子,右小臂被刺了一下,前胸也被划了一刀;怀恒沙胳膊上挨了一刀,大腿上挨了一刀,左肩锁骨处被划开了一道,左腮帮子上也被刀尖划破,鲜血直流。
看来大块头没在部队上白呆,还学了些真本事,只是从形势上看要打败怀恒沙并不那么容易,二人旗鼓相当。
怀恒沙用匕首隔开大块头的匕首,左手一拳打在大块头脸上,大块头也不示弱,一脚蹬在怀恒沙的肚子上。
两个人分开,大块头做了一个奇怪的举动,把匕首叼在嘴里,脱下了教袍缠在了左臂上,然后拿下匕首又冲上去。
他用缠着教袍的左臂当盾牌硬挡怀恒沙的刀子,又刺了怀恒沙一刀。
怀恒沙显然也有点急,左手一压大块头的右腕,匕首猛刺大块头的前胸,就在这一瞬间,大块头抬起左臂,竖着去迎怀恒沙的刀子,“噗”地一下,匕首从他小臂上穿过。
大块头似乎早有准备,胳膊一拧,怀恒沙的匕首被别住抽不出来,原来他的匕首是从大块头的尺骨和挠骨之间穿过,大块头一拧胳膊,用自己的骨头别住了怀恒沙的刀子。
也就在这一瞬间,大块头的匕首自上而下,“嚓”地一下直直地插入了怀恒沙的天灵盖,用力一别,匕首断了,整根刀刃都留在了脑袋里。
怀恒沙双眼瞪得溜圆,紧紧地咬着牙齿,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双腿一软,扑通跪倒,接着往前一扑,趴在地上,腿瞪了几下,没了声息。
我半坐在地上,惊讶地看着大块头,我真想不出他竟然用这么一招,这小子的勇猛凶悍倒是真值得一赞。
“呸!就你这点烂本事也敢跟我玩儿,我玩死你!”
大块头咬着插在胳膊上的匕首拔出来吐在地上,把教袍用力一勒裹住伤口,跑过来:“龙哥,你怎么样?”
我拄着刀站起来,掀起教袍拉开里面的衣服,里面是防弹衣,三颗五四式手枪的子弹嵌在衣服上,一颗在胸前,两颗在腹部,弹头已经打透了防弹衣,有一部分嵌进肉里,疼痛不已。
大块头松了口气,回头看看地上的怀恒沙:“下流胚,就会背后下毒手。混蛋!”
“怀恒沙!”芮成栋狂叫了一声:“开枪,杀了他们!”但他还没失去理智,又加了一句:“当心别伤了教主和长老们!”
这一句话救了我们的命,原来我们正站在教徒和神台之间,如果对面的教徒的开枪,如果打不中我们就会打中我们后面的人,另一个问题是,这个大殿里没有拿冲锋枪、步枪的,都被派到外面去守山了,这里的教徒用的都是猎枪和土猎枪,子弹散射,他们根本不敢开枪,都端着在那里发傻,倒是有些使弩机开始向我们放箭,张排长他们毫不客气地开枪了。
“砰砰啪啪……”枪声大作。
“躲开!”大块头叫了一声,拉着我趴倒在地,箭矢从我们上面嗖嗖乱飞,夹杂着惨叫声,估计误伤到了其他教徒。
大块头就地一滚,捡回了猎枪,我们连滚带爬跑到石柱和石像后面躲起来,张排长他们也蹲在石像后面。这下那些教徒大胆了,土枪、弩机、弓箭一齐向我们发射,子弹和弩矢乱飞,我们都不敢露头。
有些教徒想冲过来,被张排长他们伺机一顿扫射,打倒了七八个,其他的都跑回大殿中央去了,或蹲或伏,向这边胡乱开枪、放箭,却不敢过来了。
正在这时,大门开了,十几个教徒冲进来狂喊:“不好啦,不好啦,军队,军队攻上山来啦!他们好多人,都冲到洞口了。教主,快点召唤神蛇,外面的教友伤亡惨重,我们顶不住啦!”
我从雕像的一侧看见唐苏在一群教徒的护卫下重新戴上了金魌头,左手举着金版,右手举着“扎哩号角”!
我不敢露头,大声喊着:“唐苏,我警告你,不要使用那个号角和金魌头,否则造成的一切后果都由你自己负责!”
唐倩倩几次想冲出去都被按住了,她大喊道:“爸爸,我求求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向政府投降吧,你们不会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