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信,那么那个召唤神使的咒语和解除转嫁神约的咒语岂不是也不可信?”
“哦……也许。”罗妮耸耸肩,把那个“复生咒”的照片递给我:“照片您不能带走,但可以把上面的文字记录下来。”
那个咒语也是水晶头骨里映射出来的一个图像,一共四行古怪符号。
在图像上,一边是一个骷髅一样的人形,向上举起一支手;另一边是一个玛雅巫师一样的人,一手端着一块片状物,大概就是刻着咒语的书,也抬着另一只手,拇指和中指、无名指捏成环状,只伸出食指和小指,这个我倒是不陌生,在中国的传统气功里,这种手法叫“三指诀”,比如“大悲心陀罗尼功法”就用它。
在两个人之间的下面是一个象床一样的平台,平台上躺着一个人,带着羽毛冠,穿着玛雅人的服饰,像个国王或贵族模样,头前点着一盏灯,脚后点着一盏灯,身旁还放着一个水盆,水盆里有一条蛇一样的东西探出头来,弯在人身的上方。
在躺着的人上方,就写着那四行古怪的文字。
“安德鲁斯先生,这个是什么意思呢?”我问。
“哦,这个啊,”小老头耸耸鼻子,用手指着画面:“骷髅是玛雅人传说中的死神阿普切,对面那个是在念咒做法的巫师,中间躺着的那个代表死者。旁边放着的那个水盆,是用来找回魂魄的,因为玛雅巫术认为,静止的水是沟通生死两界的通道,当冥界的亡魂受到咒语的召唤,就会通过那盆水回到人间重新回到人的身体里,人就会死而复生。这种法术,在埃及、巴比伦、印度、中国、希腊等许多国家都有,只是方法略有不同而已。”
“哇!这么玄!”耗子惊喜地说:“有了这个咒语,真的能让人起死回生啊?”
小老头笑嘻嘻地说:“我不知道段先生,我是个魔术师,但不是巫师。”
我说:“那么,请您教我用您说的那种语言来读读这些文字。”
“这很简单,”小老头指着第一行,嘴里发出一串古怪的声音:“阿卡伊普切塔米哈拉……”
“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咒语一般很难解释什么意思。这第一句可能是把阿普切的名字融入咒语,召唤死神,当然,据说阿普切这个名字本身就是来自于玛雅人古老的咒语。”
“哦,好,麻烦您给我读读,我用音标注一下。”我把那些文字符号描摹在笔记本上,然后根据安德鲁斯的发音,在每个符号上用国际音标给注上音,然后又反复地读了几遍,让安德鲁斯给确认――鬼知道管用不管用,反正我觉得有意思。
都快下午4点了,安德鲁斯和我们告别,说还有事要去办。
马威尔先生恳求他留下个联系方式,可小老头说没有,自己不用手机,家里甚至连座机电话都没有,如果有事他会来找我们,然后就告辞。
我们送他到博物馆门口,看着他拄着拐杖,很快消失在人行道上的人流里。
我心里更奇怪了,他不打电话,我的手机他是怎么打过来的?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最奇怪的是我的手机上既没有来电显示,也没有通话记录,什么都没有,他用的什么通讯工具?魔术师真的能做到这些?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满脑子迷惘。
罗妮告诉我,让我们在酒店里耐心等待,考察队一旦准备完成,她会及时通知我。
第二天一早,艾伦陪我吃过早餐,上班去了,她负责是瑞蒙德家族住宅的保护,那里有一堆从世界各地来的瑞蒙德家族的成员,他们要呆到8月份“黑暗祭祀日”过去以后才能回家――谁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回家。
耗子、大块头怕我寂寞,主动到总统套房来和我闲聊、看电视,还推荐了几个他们认为不错的电影看了看。
10点多的时候,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罗妮,急忙接听,里面传出了罗妮沉郁的声音:“宇先生,出事了,研究室发生了盗窃案,风镜和部分解读的资料被盗。”
我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怎么可能?博物馆现在有一堆保安,密不透风,而且已经关闭,没有游客,怎么可能被盗?别急,我们这就去看看。”
我们冲出来对走廊的保镖说:“送我们去博物馆!”
到了博物馆外停着三辆警车,在研究室里,有几名警察正在勘察现场。
我看到罗妮和马威尔站在实验室门口,就问:“怎么回事?”
罗妮苦笑了一下:“昨天深夜,博物馆突然停电了,在这里值班的三名保安说,开始听到走廊里有打破玻璃的声音,他们走过去查看,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然后就昏迷了。等巡逻人员过来的时候,发现研究室门被打开,里面的资料被盗,最里面保险柜的很多储物格子也被打开,其它东西没拿,只拿走了风镜,估计盗贼还想找水晶头骨,但是他没打开存放水晶头骨的那个储物格。”
“你们这里不是有很多监控装置吗?看到了什么?”
“当时停电了,案发时段的监控没有。”
恰巧一个警察走出来,马威尔问:“警官先生,有什么发现?”
警察摇摇头:“很遗憾马威尔先生,作案的是个盗窃高手,他破坏了博物馆的供电设施,在配电盒子里放了一瓶浓酸,腐蚀了里面的装置和电线。他还善于开锁,巡逻人员每隔10分钟巡逻一次,他在10分钟之内,竟然开了研究室的门、仓库的门、三个文件柜和六个储物格,平均不到一分钟打开一个,还要找东西,真是神速,却没留下脚印、指纹之类的东西,唯一留下的是一个被打碎的小玻璃瓶,里面的液体都挥发光了,我们怀疑是一种麻醉剂,但是现在还不能确定。”
我插嘴问:“其他人就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或异常情况?”
“没有,”警官说:“我们询问了这里所有的工作人员,那时候他们正在睡觉,没听见什么动静。其他楼层的保安也没发现可疑的人或可疑的情况,都很平静。只是,屋顶的保安说,当时他们看到有两只鸟从博物馆里飞出去了,但没看清是什么鸟,好像是两只隼或鸽子。”
“那么,您想告诉我们,盗贼是那两只鸟吗?”
“我没那么说先生,纽约这里隼和鸽子很多,也很难说是异常情况。但是确实没有发现可疑的人进来。”
“也许是内部人员监守自盗,工作人员和保安们未必个个都靠得住,可能失窃的东西还没被送出去,你们该全面搜查。”我有点急躁,没了风镜,我他妈怎么办?浑身不由地又燥热起来,体内暗流涌动。
“当然,我们会的。只是博物馆太大,里的东西太多了,这需要时间。”
我无奈地摇摇头。
耗子说:“老大,你不是能预言吗?你给预言一下……”
“预言个屁!”我愤愤地说:“那个只是我脑子偶然蹦出来的一些念头,而且都是在我身边即将发生的事情。这里失窃的时候我不在这里,会有什么预言?”
“哦,那……没治了……”
这时候,马威尔过来安慰我说:“宇先生,不必担心,事实上,那个镜子已经失去了魔力,它已经没用了,那些人即使是拿到了也无法使用它,因为现在实际的风镜是您,我反而很担心您的安全。如果我想的不错,他们一定会来找您的。”
“是吗?这可太好了,”我笑了一下:“我还真怕他们不来找我呢。只要他们来,我就会知道是谁拿走了镜子,就有可能重新找回来――毕竟我们还需要它,否则,那能量即使是从我身体里取出来了,往哪里放?”
“是的,的确。但前提是要找到烟镜。”
“所以,现在,您还是积极准备考察队准备去优卡坦半岛吧。我相信那些人会来找我的,他们拿块废铁什么都做不了。”
“好的,我们的想法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