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菲菲平静,审视的目光一一从六位执法长老身上划过,表面上她高深莫测,其内的小鼓却一直碰碰响个不停。
她跟三生只有一面之缘,当时一句戏言,被三生拒绝之后,这个看似平淡,却又出奇的男子已经在她心中留下了一个身影。
随着,三生的实际做法,于她原本的打算向契合,她对三生好奇又多了一分,忍不住想要去了解她。
继而,等龙菲菲对三生有一个细致的了解之后,她才发现,这个仿若传奇的山村少年,身上好像有无数迷雾一样,看待那么真实,更多的却是让人无法捉摸。
不过,龙菲菲终究非一般女子,三生在她心中地位特殊,她却也不会天真到,真的对一个跟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子倾心想报的程度,说到底,她骨子里也是极其高傲之人。
甚至就连她,之后对三生的帮助,以及自己一定要对三生以身相许的话语,最初都是为了揶揄金兴业,从侧面打击自己的父亲。
起码最初时,龙菲菲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才慢慢明悟,自己认为揶揄父亲的话语,说不定正是她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只是她自己都有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才在心理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唯有到自己被葛天师当做人质,此事虽然皆因三生而起,龙菲菲潜意识中却冒出来一种,三生一定会过来救自己的肯定,她不知不觉中,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将三生当成了自己的依仗,也是她内心最深处的依靠。
直到那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口中的玩笑,原来根本就不是玩笑。
至于三生能否明了自己的感情,体悟到自己的内心,龙菲菲一点都不在乎,她本身就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女孩,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便会坚持到底。
“我的私事,不许任何人过问,那个家我再也不想回去,我自己会找一个容身之所。”龙菲菲内心决断的同时,美目中闪过叛逆之色。
此时她到并非是完全假装,而是重新捡起了自己曾经对金兴业的态度,摆到了众人面前,让任何人都发现不了丝毫破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说的原本就是实话。
“这……”
六位长老马上相视一眼,他们岂能看不出龙菲菲的潜质,若他们此刻能够跟其结下善缘的话,将来势必会有一个巨大的善果等着他们。
这一切,不仅因为龙菲菲的仙根太过优秀,最关键的是,她仙根的特殊属性,足以让三鼎动容,六门疯狂。
若真的有一个将来可以在六门或者三鼎之中身居高位的人,跟自己有所关系的话,就算是名义上的人,也有着天大的好处。
“别这个那个的,我现在就问你们,如何处理这个登徒浪子,若你们一心要袒护的话,我转身就走,绝对不会多说什么。”龙菲菲显得很不礼貌,站起来转身佯走。
事关自身前途,六位长老也无暇分辨真假,唰的一声,齐齐站了起来,开口的却还是之前的老朽:“姑娘别急,此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我就下令,罚其面壁思过十年,哦不,应该是面壁二十年,不知姑娘对这个结果可否满意?”
龙菲菲目光闪烁,极其厌恶瞪了葛天师一眼,勉强颔首:“罢了,既然门有门规,就让其捡回一条命。”
这句话,落在六位长老耳朵中,却又完全不同,好似,按照葛天师对她的所作所为,肯定必死无疑一样。
“姑娘被如此顽徒,所惊,又舟车劳顿,为了表示本门诚意,还望姑娘能够在本门歇息几日,让我们聊表寸心。”老朽开口劝说道。
龙菲菲点点头,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脸上疲惫之色尽显,她这一切到并非装出来,她的体质本来就不比一般人强多少,走了一路,又爬了两千米的高山,若不是凭一股一直支撑,以及从小良好的修养,早就瘫坐在那里了。
当然这样的细节,别说六个长老了,就算是天宝等人也能够一眼看出来,但越是这样,他们越发确定龙菲菲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
送走了龙菲菲,喝退了天宝等人,六个执法堂长老重新齐聚,脸色都无比的凝重。
他们虽惊叹于龙菲菲的天资,气度,却也绝非三岁的小孩子,尤其能够在凌峰山身居执法堂高位,眼里跟判断力都是一流的。
“诸位,你们怎么看,此女虽然不凡,不过身上既无重宝,又好似对方外之地一无所知,并不是出身显贵之人。”
一直沉默的一个老者开口了,剩下的几人也纷纷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此女能够在我等威压之下,神色如常,足以说明,其应该经常接触我等修为之人,其背后的身份应该不是我等可以招惹的。”
“可是,为何这样一个女子,会被人放在俗世世界,而且自身没有任何修为呢?”
“这还不简单,难道你没有注意到她仙根的特殊性吗?若是被人发现,势必沦为各大门派争夺的炉鼎,到时候,虽然身份显贵,却也难免被当成工具,肯定会一生凄苦。”
“我想她背后之人,正是因此才将其藏匿在俗世中,不过既然我们机缘巧合得到了此人,不得不说不是我们的造化。”
说到此处,六位刚才还一副慈祥长者模样的长老,同时发出了阴森恐怖的桀笑,若龙菲菲还在此处,恐怕以她的定力,看到此景,都难以保持镇定。
“这绝对是一笔划算的生意,不过此女背景不凡,我们一定要做的慎重些,由我们六个暗中联系其他六门之人,看看他们都愿意以何种代价换取此女,等到我们拿了好处之后,就可以将所有的责任全部都推到天宝等四人的身上,就算她背后的人找来,也跟我等无关。”另一个白胖,看似和善的老朽,目光不由飘向门外,显然在利益面前,她压根没有将自己的后辈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