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被吓得六神无主的任通天,再现了与三生冲锋的那一幕,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他很快恢复了过来。
三生之前在他面前是索命的恶魔,现在却成了他最大的救星。
“我看你们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都想要造反,你杀我一个任通天不要紧,要是惊了我身后这位尊贵的人,你们就算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任通天说的是大义凛然,实际却向身边的异士们使眼色,直接让藏在他们中间的三生露了出来。
这些皇室成员的私军部队,自然没有见过三生,却也都见过他的雕像,至于那些禁卫们,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眼前这张有点帅气的面孔。
甚至他们当中不少人,当初挤破脑袋都想要加入三生的战阵,为了获得那些灵药跟得到法宝的机会,只是最终没有选上而已。
“大护法……”
“天选之人……”
“他不在美人束吗?怎么又回到都城了呢?”
……
凡是看清三生面孔的人,无一不发出惊呼,一阵不安的情绪,随着这张面孔的出现,开始在五万大军中蔓延。
自始至终三生都没有开口,甚至连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都已经让那些禁卫军不由自主的下垂了兵器,让孟步昌额头上布满了虚汗,不停拿袖子擦拭,仿佛热锅上蚂蚁一般。
他万万没有想到,孟月等人说的竟然是实话,这个曾经逼的孟正那个正牌君主连连退缩的恐怖人物竟然真的就在这里。
孟步昌这个空有君主梦的王爷,无论如何都提不起勇气向眼前这个人发难,纵然对方只有一人。
“现在我宣布,由孟月公主继任新君,称为孟月女帝,众将士退去,百官行跪拜之礼,迎贺女帝继位。”
毫无建功,差点沦为累赘的邓立峰,抓住机会再次彰显出自己大护法代言人的威严,仿佛老太监一般,虚扶着孟月,引着其一步步走向了高高在上的龙椅。
这一路上,自然还有不少尚未接到命令,没有将兵刃收起来的私军跟禁卫。
不过随着孟月公主,旁若无人,目不斜视的迈步,那些高高举起兵刃的士兵,还是承受不住这个压力,丢掉了兵刃跪拜在地。
唯有死忠于孟步昌的不少私军,还保持着戒备状态,围绕在他周围坐着最后的坚持。
“恭贺女帝登基,现在还有我天谷国原住民,先为化神境四重天的修士,得知女帝登基后,前来恭贺,望女帝尊其为新的供奉。”
同样没有存在感的洪武彪自然也不甘人后,他没有邓立峰那样公开的身份,直接将身后的黄姓修士推了出去。
这也是黄姓修士在路上跟三生商议的结果,他已经无颜返回故土,在这里还能够看到一丝解脱的希望,并不抗拒在此地养老。
曾经的他自然也是拥有一腔梦想的热血青年,在地鼎派遭遇了数十年折磨之后,现在他最大的奢望便是能够安稳度过余生。
虽然他修为不俗,却来历不明,其它国家就算乐于收留他,却也需要他战斗在第一线,挥洒泪水跟鲜血。
显然在危险的战斗中,每个国家都会尽力保存那些知根知底的供奉,来历不明的人自然就成了牺牲品。
有了三生这个地位超然的大护法作保,外加他拥立新君的功劳,足以保证他后半生无忧。
供奉之职,旨在威慑。一般的供奉最大的作用是威慑敌国,现在黄姓修士的威慑力却是对内的。
洪武彪话音刚落,他那四重天修士特有的威压,便如同潮水般席卷四周,周围的人无不骇然,跪倒的人数再增。
最让他们恐惧的不是黄姓修士的实力,而是怎么突然冒出来了这样一位供奉高手。
邓立峰跟孟月等人虽然也都未见过黄姓修士,看到他身边的三生也就释然了,只要有这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好像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情。
“参见女帝。”
等到孟月坐稳龙椅,邓立峰跟黄姓修士分列在她身旁,在场除了三生跟百里丽人,以及孟步昌跟他数千亲军外,全部跪倒了一大片。
纵然孟步昌知道自己败了,他却并不甘心,他十分清楚,若他就算是迫于形势现在跪下,那刚刚对他来说还唾手可得的君主位,此生再与他无缘。
之后就算他废了,甚至杀了孟月,也会成为那个弑君之人,被所有人诟病。
“步昌王,你还不赶紧跪下!”邓立峰在上呵斥。
孟步昌脸色抽搐,两腿发软,他的帝王梦却让做着最后的坚持:“现在孟正君生死未卜,再尚未确定他去世的消息之前,我是绝对不会……”
哗啦!
一阵清澈的舒展声,带着一阵风声在大殿内响起,一黑一白两只过丈的翅膀自三生身后轰然展开,满地将士把头埋得更低,却又忍不住用余光偷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狂热。
寄生木双翼对天谷国的将士乃至于君臣,都有着无法想象的冲击力,也成功击垮了孟步昌最后的心理防线,让他双腿一软啪叽跪在地上,口中不由自主的喊出了那四个字:“恭迎女帝。”
头领都跪倒在地了,那些忠心的私军跟亲兵自然也没有了坚持下去的理由,齐齐跪倒,此后便响起了震天动地的恭迎声。
自始至终三生都一言未发,甚至还在极力避免开口,但谁也不能够否认,他才是决定新君归属的风向标。
一切尘埃落定,三生也无意在此久留,振翅直接向外飞了过去。
纵然他没有向新君跪拜,甚至两个招呼都不曾打过,却没有一个人觉得他无礼。
就在三生唏嘘,终于解决了这一切,在此向异士府飞去,身后的孟月让众人起身之后,所说的一番话,让内心已经波澜不惊的他,差点一个踉跄栽倒在地,心中许久未见的上万羊驼又开始策马奔腾。
在那一刻,他很想返回堵住孟月的嘴,甚至让她终身再也无法开口,最终却没有这么做,只是以更快的速度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