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虎头虎脑的二牛,在灵隐村飞速的发展中,也逐渐有了大孩子的模样。
如果说,灵隐村的孩子们最崇拜的是三生,排名第二个便是谢正声。
与三生那种骤然爆发,一蹴而就不同的是,谢正声作为村子里第一个大学生,还成功在大城市站稳了脚步,绝对是“别人家孩子”的代表。
现在二牛看向这个正声哥的目光却有三分焦急,三分担忧,最多的四分反而是幸灾乐祸。
焦急是他从未见谢大爷生那么大的气,担忧的则是谢正声的下场,幸灾乐祸则是以他半懵懂,半清醒的认知,看到一群漂亮姐姐去谢大爷家告状,肯定谢正声做了什么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事情。
素来有孝子之称的谢正声,先是一慌,本能拉起二牛就要向家赶,却又醒悟过来,他又没有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如何会平白无故惹自己父亲生气。
“二牛,你跟哥说,你大爷为什么生气了,现在还有谁在我家呢?”谢正声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很多人呢,诗音姐姐,白姐姐,还有小柔姐什么的都在。”二牛努力的回忆,以他听到支离破碎的话语,努力拼凑出了一句让谢正声脸色发白,双腿一软的话。
“那些姐姐们具体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听到人家说你不仅无缘无故骂了白姐姐,胳膊肘向外拐,而且还要撕人家的衣服,好像还说要强行拉人家给你当媳妇。”
注意到谢正声面无血色,脸色苍白的模样,二牛努力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踮起脚拍了拍谢正声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正声哥,不是我说你,你这个人是不是太花心了,我记得你都已经跟婷姐谈婚论嫁了,因为想要三生哥做证婚人,才拖到现在。你都马上是有老婆的人了,还扯其他姐姐的衣服干什么?若是婷姐回来的话,也得跟你分手。”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什么时候撕冰冰的衣服了。而且诗音好好的,干嘛要带着冰冰去我家告状?”
现在谢正声身心皆乱,他虽问心无愧,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依靠嘴巴就可以说清楚的。
再也顾不上二牛的追问,迈开两条大长腿疯一般向自家跑去,只想赶紧将这件事情解释清楚。
另一边,同样开始颐养天年的谢大爷,虽然对自己儿子人品跟秉性都极为了解。
若是一般人来他这里告谢正声的状,他八成认为对方是在敲诈,毕竟以谢正声现在的身份跟地位,油水是非常丰厚的。
谢大爷这辈子虽然很少离开灵隐村,更为见识过外面的花花世界,他却是一个睿智,明理的老人,知道自己帮不上忙时,就绝对不去添乱,不让自家后院起火,让孩子们彻底没有后顾之忧。
不管谢正声是在明珠市打拼是,还是回到灵隐村之后,同样都是如此。
只是现在跑到他身边告状的是林诗音这个大家公认的儿媳妇带头,还有秋月这个他们从小看到大最为乖巧的女人帮腔,受委屈的还是那个灵隐村男女老少都十分喜欢的白冰冰,这让谢大爷再也坐不住了。
至于那个性格大大咧咧,说话没有把门的,还经常不经过大脑,在灵隐村内褒贬不一的童雨晴直接被他忽略了。
本身也非什么天怒人怨,灭绝人类的大事。
原本气势汹汹向谢正声问罪,在见识了谢大爷血脉膨胀,须发皆张,浑身颤抖的愤怒后,林诗音等人反而有点心虚了。
就连唯恐天下不乱一直拱火的童雨晴,也乖巧的好似受气的小媳妇一般,贴心的谢大爷身后轻轻拍打着。
原本努力讨伐谢正声的众女,现在反而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们当然不是心疼谢正声,而是害怕真的将谢大爷气出来一个好歹,她们也别想在灵隐村混了。
整个灵隐村谁不知道,三生最在乎的是实际上养父母的秋伯跟秋婶,最敬重的却是谢大爷。
如果说灵隐村内谁最能够左右三生的意志,非谢大爷莫属。
毕竟秋伯心善却是一个没注意的老实人,秋婶也是一个没见识,小富即安的贤妻良母。
灵隐村刚刚崛起的那段时间中,谢大爷对三生的支持,在一定程度上起了关键性作用,更何况扛过枪的他也是灵隐村最有威望的老人。
村里人一旦有磕磕碰碰,家长里短的事情,都喜欢找谢大爷主持公道。
好在谢大爷只是情绪过于激动,身体并没有什么隐疾,平复下来之后,让小脸苍白,内心忐忑的诗音都不由松了一口气,尤其是诗音内心更是忍不住狠狠腹诽金兴业一顿。
确定谢大爷没事之后,不少人耐着性子等待谢正声的回归,期待他悲惨的下场。
谁知在得到谢正声即将进村之时,林诗音却主动站起来告辞,谢大爷也没有阻拦,她还拉走了不情不愿的童雨晴。
等到谢正声跟二牛赶到自家门口,只看到几女窈窕的背影,内心多少有点复杂。
“既然回来了就洗把脸,休息一下吧。”听到儿子的动静,谢大爷罕见没有了怒气,而是心平气和将谢正声招呼进屋,又将二牛打发走,才插上门,回过头看向双手湿漉漉,低着头眼睛都不敢抬的儿子,他内心满是复杂的叹息一声,表情却是严峻的。
“你现在去你妈牌位面前给我跪下,等你想好了自己到底错在那里,再起来告诉我。”
内心隐约已经有了答案的谢正声,并没有急于表达,而是乖乖的跪在了那里,他十分清楚,现在为自己辩解就有抬杠的嫌弃。
跪下只是为了让父亲消气,明悟的道理能够更好让自己成长,而且给自己故去的生身母亲下跪,本身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诗音,你非要拉着我们离开干什么?谢正声都那样说冰冰,我们怎么也得看着他被谢大爷好好教训一顿,为冰冰出口气。”童雨晴对林诗音强行拉自己离开,表达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