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主子既然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这位姑娘,可见是真心的喜欢,将来成为他的新主子也未可知,所以还是得恭敬着些。
宝鸢的脸涨得通红,半晌才挤出了一句话。
“我...有些...内急......”
人有三急,当然可以理解。
王福干笑了两声,招呼了轿夫,“落轿,落轿!”待轿子落地后,又亲自打了帘子,指着巷子尽头的方向,笑的格外的谄媚,“姑娘,您慢着些。”
宝鸢匆匆行了礼,提了裙摆便跑开了。
王福瞧着那婀娜的身段消失在夜色里,暗自忖度着他家主子这一次能喜欢多久?
耳旁的风呼呼的,宝鸢知道给自己的时间不多,她只有拼了命的跑,才有机会摆脱眼下的困境,至于往后......
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王福等了会儿,一直没见人回来,便亲自寻了来。
这才发现人不见了。
接个人这么简单的差事他都出了差错,回头他家主子若是知道了,只怕他这条小命就不保了,一想起姜郁的那些手段,他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搜!给我搜!”
不远处亮起的火把,还有杂乱的脚步声,似是催命符一般。
宝鸢的一颗心“噗通噗通”的跳的厉害,她在巷子里左穿右拐,眼见着身后的人就要追上来了,她屏住呼吸,脚步不住的往后挪着。
她全神贯注的瞧着外面的动静,丝毫没注意身后的门是虚掩着的。
她脚下一个踉跄,人就摔进了院子里。
这是一个一进的院落,在京中极为常见,屋子里亮着光,模糊的印出了站在井边的身影。
井边的砖石上汪了一大片的水渍,透着粼粼的微光。
再往上是一双长腿。
再然后......
宝鸢极其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将尖叫声死死的抑在了喉间。
姜行舟眉头紧锁,慢条斯理的拿过一旁干净的亵衣穿上,缓步走了过来。
女人的手泛着冷白的光,遮住了下半张脸,只留出一双撑的又大又圆的杏眼,眼尾泛红,眼中写满了惊慌。
姜行舟目露冷色。
“你是谁?”
声音不带丝毫的温度,激的宝鸢打了个寒噤。
直到男人走到了近前,宝鸢才发现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要高要壮,似是一堵墙一般挡在了她的面前,将屋中唯一透出来的晕黄的光都隔开了来。
男人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身后,发梢上还滴着水。
大团的黑暗笼罩而下,男人的周身散发着森冷的寒意。
宝鸢仰着头望着他,着实有些费力。
即使光线昏暗,可她还是认出来了。
这人是姜郁的十六叔,今上最疼爱的幼子。前世的她曾遥遥见过他一次,那一次男人着一身锦袍,从街市上打马而过,眉眼冷素,模样俊朗。
外头的动静越来越近,宝鸢的心狂跳不已。
“王爷......”
声音低低的,柔柔的,带着些微的哭音。
姜行舟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
居然知道他的身份,看来是有备而来了。
姜行舟伸出了手臂,就在指尖即将碰到女人纤细的脖颈时,女人却先他一步扑进了他的怀里,死死抱住了他的腰。
春日里的亵衣原就单薄,被水浸湿后就更透了。
宝鸢察觉出了他眼里的杀机,一时间也无其他脱身的法子,只能以退为进,直接钻进了男人的怀里。
她的手死死的环住了男人劲瘦的腰,脸颊贴在他滚烫的胸膛上。
“王爷,宝鸢心悦你已久!”
第2章 本王睡觉时不喜有人在旁边……
“王爷,宝鸢心悦你已久!”
女人的声音轻柔的如同此刻的夜风,温温柔柔拂在了耳畔,姜行舟的耳畔莫名滚烫了起来,萦绕在鼻端的香甜气味也愈发浓郁了。
不同于一般的脂粉香气,这俗气的香粉味里参杂着点点的清甜。
两人几乎毫无间隙,若非离得这般近,定是闻不出来的。
“松手!”
一道冷冽的男声在头顶响起,宝鸢那颗原本就紧张的心,又跳的快了几分,她强压下心中的惧意,一双手没松反倒是搂的更紧了些。
姜行舟怒极反笑。
他是今上的幼子,因着长相有几分像已故的先皇后,所以颇得圣宠,这些年来想着法子往他府里送女人的人不计其数,更有甚者因他年逾弱冠还未婚娶,还另辟蹊径送些模样清秀的男子去他的睿亲王府。
只如眼前这个女子般,大半夜的闯进他在京中的秘宅,还毫不畏死的搂着他的腰不肯松手的还是头一遭。
曹旭处理完外头的事赶回来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给吓的嘴巴圆张,都快能塞下一个鸽子蛋了。
他家王爷,自小就性子孤僻,从不喜人触碰,近身伺候的除了他之外便是周栋。
眼前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的能耐。
他咽了口吐沫,“回爷的话,外头一切安好。”
晚间的时候,姜行舟应定国公府的大公子程鸣淞的邀请去凝翠楼喝酒听戏,谁知这个程鸣淞胆大包天居然敢在他的酒水里动了手脚,妄图以生米煮成熟饭为要挟,让他娶了定国公府的大小姐。
他临时逃来了这座秘宅,服下解药后,体内的热度一直不散,他只好在井边以凉水浇身,打算以井水的凉浇灭他体内胡乱游走的热。
可就在此时,忽然有人闯了进来。
那是个身材娇小玲珑的女人,细腰被桃粉的衣衫衬的不盈一握,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里满是惊慌,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似的,眼尾有些泛红。
既然是送上门来的,就别怪他心狠。
姜行舟对曹旭使了个眼色,曹旭略一躬身,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小院里重又恢复了寂静。
静到宝鸢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如擂鼓一般的响在耳畔,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贴在男人胸膛的那半边侧脸,似乎也感受到了男人越来越急的心跳声。
两人的心跳声彼此交缠,不绝于耳。
宝鸢只埋在他的怀里,连头都不敢抬。
今儿是她第一天到京城,甚至连舅舅的面都没见到,便被王福带去了一处院落,跟着便有丫鬟和嬷嬷来伺候她沐浴梳妆,最后让她穿了件桃粉色的衣裙。
眼下她做为猎物居然逃脱了,依着姜郁睚眦必报的性子,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若是想逃出京城比登天还难。
横竖都是个死,她只能搏一搏了,其余的事皆都是未知,但她可以肯定的事就是重来一次,她不想再重复从前的老路,如金丝雀一般被姜郁圈在京中的秘宅里,成了不为人知的外室。
“这可是你自找的!”
湿热的气息陡然钻进她的耳朵里,宝鸢身体一僵,不住的抖了起来,男人的声音像是从地底钻出来一般,有着令人畏惧的森冷寒意。
姜行舟轻挑眉毛,伸手抚上了她的秀发。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宝鸢咬着唇,摇了摇头。
姜行舟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与他的目光对视。
女人的眸子里有着点点的水光,在暗夜里显得格外的透亮。
“还算有几分姿色!”
话音刚落,只觉脚下一空,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宝鸢整个人就被横抱而起,她下意识的伸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的唇角勾着几分笑意,可眉眼却冷冽如冰,丝毫没有温度。
“既如此,本王便成全了你的心意。”
男人的脚步很稳健,一步一步朝着屋内走去。
宝鸢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可是前有狼后有虎,不是姜郁,就是姜行舟,如若非要选,她宁愿选择后者,毕竟姜行舟长了一张好看的脸。
男人的面色有些红,一双细长的眼睛里透着灼热的光。
“自己脱?还是本王亲自动手?”
“啊?”
宝鸢有一瞬间的走神,待反应过来之后,姜行舟已经到了近前。
少倾,只觉腰间一松,宝鸢还未来得及反应,肩头便有了丝丝的凉意,衣衫尽数堆在了脚边。
她躺在床上,仰面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男人的呼吸有些重。
拂在面上有着阵阵的酥麻。
“本王身边从来不需无用之人,今晚便让本王好好瞧瞧你伺候人的本事!”
男人的脸分明俊朗出尘,可说出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
......
宝鸢的身体似是被利刃劈成了两半,她死死的咬着唇,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
她捶打着姜行舟,可她的那点子力气打在男人的身上,无异于是给人挠痒痒,非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倒是让姜行舟的眸色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