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张董被墨楚风的膝盖上顶上肥得流油的肚子,当即吐得连胃液都反出来了,表情痛苦至极。
“王八蛋!”
墨楚风咒咒一声,提着张董的领子就把他往墙上撞去,用尽狠力。
“救命啊,墨总饶命,救命。”
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张董吓得拼命求饶,喊救命。
墨楚风的脸上是发了狂的阴沉暴戾,将张董丢到地上,皮鞋狠狠地踩了上去,听着他发出杀猪似的嚎叫。
夏晚筱从床边坐了起来,望着墨楚风的脸庞,泪水再度淌了下来。
她真得没想到墨楚风会变得这么可怕。
“墨总。”
邗江站到门口恭敬地喊了一声。
墨楚风的脚死死地踩在张董身上,阴沉地道,“把他废了。”
把一个男人废了应该怎么做,邗江是清楚明白的。
“是,墨总。”
邗江面无表情地走着,拖着地上哭嚎求饶不止的张董离开。
房间只剩下墨楚风和夏晚筱两个人。
墨楚风低头阴霾地瞪向夏晚筱,她的脑门全是血迹,和眼泪混在一起,看起来触目惊心。
就这么一瞬间,墨楚风的心口就泛起了刀割一般的疼。
身侧的拳握紧。
“你还在这房间里装了摄像头?”夏晚筱冷冷地反问,从床上站了起来,视线模糊地看着他阴沉不堪的脸,泪水情不自禁地掉落下来。
“墨楚风,看着我被人强暴是不是很过瘾?”
过瘾?他怎么可能过瘾?!
“你自找的!”墨楚风咬牙切齿地道,脸上是报复的恨意,“你爬上傅深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我才是你的男人!”
他是她的男人吗?
是吗?
还有,她什么时候爬上傅深的床了?这个男人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讲道理!
夏晚筱学着他刚刚在门口嘲讽的样子,轻蔑讽刺地轻笑一声,“我的男人?!墨楚风,你根本不算个男人!”
他用什么方法报复她都好,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
她不爱他,她不爱他,她一定一定不会爱上他!她这辈子都不要为这样的男人心动。
夏晚筱僵着步伐一步一步朝浴室走去。
不算个男人?!
墨楚风胸口因气愤嫉恨而剧烈起伏着,见她走进浴室跟着冲进去,一把将她压在浴室的墙壁上。
他颀长的身体欺上来,夏晚筱才闻到浓烈的酒味。
他喝酒了?!
“夏晚筱!我不算个男人?谁算,傅深?!”墨楚风双手按在她头两侧的墙上,盯着她倔傲的脸,阴冷地问道,“你跟他上过几次床?!”
夏晚筱低下眼,不想和他说话。
她没想到海边别墅那一次,会让墨楚风误会这么多。
之前她还有解释的余力,这一次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她不想解释任何事。
“说啊!”墨楚风猛地一拳揍在墙上,眼里迸射出骇人的光。
他的酒气熏到她身上,夏晚筱被他的吼声惊得肩膀瑟缩了下,仍是倔强地仰着下巴,冷淡地道,“说什么?说我和傅深上过几次床?墨楚风,你确定你想听?”
她冷冷嘲弄的语气让墨楚风所有的怒气升起来,被嫉妒袭上所有神经,疯狂地侵蚀着他的一切。
墨楚风双手揪起她的领子,一双眼恨不得瞪穿她,“夏晚筱!你真的跟他上过床?!”
夏晚筱被他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是,上过床,你不就想要这答案么?满意了吗?墨楚风。”
话落,她直接被扔在了地上,痛得她叫不出声来。
“给我过来!”墨楚风攥着她的肩蛮横地将她拖到淋浴间,伸长手取下手提式花洒,打开开头,冰冷的水就朝她身上冲去。
“啊,墨楚风你干什么?!”
冰冷的水没头没脑地朝她冲下来,冷得她发颤,夏晚筱偏过头想躲,花洒紧跟着淋到她头上。
冷得她连心都是冷的。
他究竟想干什么?!
“把你洗干净!”墨楚风一把将她按在玻璃墙上,完全已经被嫉妒冲昏了脑,拿着花洒往她身上淋。
水,冰凉刺骨。
夏晚筱说不出地难受。
“你站在傅家说那番话时,我真的以为,你是爱我的。”夏晚筱突然哽咽着说道。
墨楚风的手忽然一僵。
“可我现在才发现我错了……”夏晚筱抽泣着,字不成字,句不成句,“没有爱情是这样。”
“爱情?!”
墨楚风一手掐住她的下颌,冷酷无情地反问,“夏晚筱,你凭什么跟我说爱情?!在你和傅深上床的时候,你就想到爱情了?!”
他为她做了多少事。
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做了。
她现在来跟他讲爱情?!
“墨楚风。”夏晚筱被他掐着下巴痛入骨髓,疼痛感让她仅存的理智在一瞬间挥发,瞪着墨楚风阴冷的脸,一个字一个字不屑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简直是个畸型的变态!”
“滚!!!”
“夏晚筱你给我滚!”
墨楚风怒吼着,一把将她摔出了浴室。
“滚!给我滚!夏晚筱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滚!”
让她滚?
他以为她稀罕呆在他身边?
她才不稀罕!她一点都不稀罕!
眼泪再度落下来。
“好,我滚。”
明明该洒脱的一句话,却让她说得可怜无比,眼泪拼命地往下掉。
把裙子换到身上,夏晚筱打开总统套房的门,邗江和几个保镖守在门口,见她出来立刻用手拦住。
“夏晚筱!你给我滚!你这辈子都别他妈让老子再见到你!”
墨楚风的怒吼传了出来。
邗江的嘴角抽了抽,侧过身让夏晚筱离开。
走出大酒店,夏晚筱抬起头便望见大酒店上的名字――晚风纪念酒店。
心口忽然一阵剧痛。
眼泪不自禁地淌出眼眶,夏晚筱一步一蹒跚地走出大酒店,她这算是彻底离开墨楚风了吗?
她想摆脱的时候怎么都摆脱不掉。
现在,墨楚风一句话她就恢复了自由。
很好啊。
她现在彻底摆脱了情妇的身份,再也不用担心被谁揭穿了。
她也不用像个放羊的小孩,谎言一个接着一个,像滚雪球似地越滚越大。
说谎的滋味并不比接受谎言好多少。
可解脱了,她为什么还是开心不起来?她该高兴的,甚至该开瓶香槟庆祝,庆祝自己终于摆脱墨楚风这个变态了。
可为什么,眼泪却不停地掉下来。
白天的街上行人都是匆匆往来,夏晚筱纤瘦的身影走在街头,眼里茫然地没有任何方向,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抗议的叫声。
“咕噜――”
可她现在,全身上下一毛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