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叫她自个儿, 她是没为百姓做过啥事的，说实话, 她压根就没想起来有这个。
“效果好吗？”见福晋要把府里的几个大孩子报上名, 她接着问：“是现在还是年后？”
“年后天气暖和些，种痘的话也只能下人伺候着, 别再叫孩子们吓着。”福晋说道：“一开始死了不少的人，好在都是用牢里的死囚犯。等熟练之后, 林家先是给自家的孩子种上了，而后是族里的……”
这功劳不可谓不大, 先帝便是栽在了天花上头，便是如今的万岁爷, 登基也有这方面的筹码。
至少大清再也损失不起因天花而薨逝的帝王了。
“那大人需要种吗？”如果没记错的话，顺治就是得的天花吧？
福晋也在忧心这个：“且等太医院那边如何说。如今说是孩子们种痘最好, 大人的话, 还得听太医院那边商量之后才有结果。”
不管怎么样，林家这次的事儿有了大功德, 于百姓社稷都有恩。
果然，年根前，林如海回京述职之时，康熙那边直接一道圣旨封其为一等忠国公，贾敏也随之成为了国公夫人。
而后宫的林贵人更是熬出了头, 不仅有了身孕，还一跃数级，成为了林妃。
与之而来的，林妃同母的嫡幼妹与八爷在城外桃花林上演了一幕英雄救美的戏码。
顾盼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喝茶，猛不丁的就呛到了鼻腔，咳得眼泪鼻涕毫无形象，“八爷与林八？”
虽说她没什么名著情节，这也估计不是什么正史，但是林家这一功劳在古代帝王眼里估计是给全了。
现在林如海成为了异姓公爵，宫里的大女儿更是成为了林妃，这唯一没出嫁的小女儿跟八爷还扯上了……难免叫人觉得过于巧合。
以及，康熙是比较推崇汉族文化的，这俩搅合在了一起，是不是有悖伦理？
四爷拍拍她后背：“至于吗？”没好气的给她递了帕子，“估摸着侧福晋的旨意年前就能下来。”
林家当年也是侯爵，只是一代一代没落了下来。如今到了忠国公这一代，也算是完成了先辈遗愿。
“那……宫里的林妃？”她跟这位拥有众多粉丝的林妹妹没什么交集，就算是宫宴上，也没瞧真切过。
“可能不是很好过。”四爷看了她一眼，“外祖家在可劲儿的拖后腿，说什么如今贾薛氏所出的姑娘手握玉珠，乃九天玄女转世，与其父当年一样，皆是上天眷顾之人。又四处招摇的烧香拜佛，希望林妃成功诞下皇子。”
顾盼结结巴巴的：“这……这是？”买股？
四爷不说话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顾盼就感叹，这是不拖死林妃不罢休啊！
不过穿越女就算脑子不大正常，人家也是干出实事来了，至少比自己有用处的多。想必林如海看在宫里的闺女份上，也不会撒手不管。
对比这个，顾盼还是更关心八爷府里即将多出的一个侧福晋。
四爷往后靠：“爷如今也算是掰开揉碎的教你，你得好好学，侧福晋不是光享福的。”说起了这些个，他脸色很是淡漠：“八福晋那边假孕是查出来了，可年后即将进门的高门嫡女也算是一笔助力。”
朝堂之上，因着颁金节当日太子遭了万岁的训斥，各皇子的势力更是蠢蠢欲动。
与之而来的，就是老八在朝堂上的呼声越来越高。
她看着四爷：“上回福晋还跟妾说起了年家的事儿，说年家的姑娘跟大阿哥年龄相仿……”
为着这个，她还特地打听了，据说年家的姑娘才十岁！
也是造孽了，跟儿子一般大的年纪，历史上的四爷怎么就下得了手？
“年家的事儿爷知道多少？”
“福晋的意思不是这个，年遐龄乞休前乃湖广巡抚，长子年希尧如今为广平府知府，次子年羹尧也是四川巡抚……”四爷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年家不行。”
年家人才辈出，嫡女为皇子阿哥的嫡福晋也不是不行。
只弘晖到底远了一层，如今兄弟们在皇阿玛的放权之下皆斗红了眼，弘晖的福晋若是出自年家，怕是与王府没有益处。
最重要的是，那年羹尧私底下也联系过老八。
顾盼听的半懂半不懂：“妾说句实话，不提别的，八爷如今也只是各贝勒，膝下连个男嗣都没有，为何能得到那么多人的青眼？”
这也是她实在不能理解的地方，就算是什么从龙之功吧，也有好多皇子可以选择不是吗？
这些个皇子，哪个背后的母族不是显赫的，难道说真是八爷的人格魅力？
四爷就很稀奇的看了她一眼，“爷就觉得你挺好糊弄的。”
顾盼：……
什么意思，她看着很傻？
“八爷好糊弄？”
四爷叹气，“这天下，不仅是帝王的天下。”
其实要说太子跟老大斗的有多狠，那倒也不至于。
难道老大不知道太子生来就是储君？难道太子不知道当皇阿玛越来越老的时候，对他的防备心会越来越重？
知道，他们都知道。
只是知道又如何，即便他们想停，可身后的人也绝对不允许。
就像是老八，难道他真就有什么贵不可言的面相？
看皇阿玛掌权后的手段就知道，这些个忠心不二的臣子，有时候会更喜欢好说话的帝王。
至少老八就很少拒绝别人不是吗？
涨完了知识，顾盼就叹了一句：“爷可真好，这些个都愿意说，也不怕妾大了心思。”
四爷就很遗憾，“你要是能，爷求之不得。”
当年孝庄文皇后虽说把持了大清后宫多年，可归根到底，也是帮大清稳固了天下。
四爷不是那种迂腐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把福晋手把手的教出来。
至于现在，纯粹就是觉得顾盼这么蠢下去不行。俩人都有了儿子，合该出些力，不能光花他的银子不晓得干活儿。
四爷想的很好，只是有些东西，顾盼真就只能听个表面。
像是福晋，本就出自大族，那是家里打小儿就教的。嫁进皇家后，四爷又没有防着嫡妻的意思，两口子自然是越过越红火。
这有些事一个不懂，就叫人给带进了坑里去。
康熙年后又出京了，依旧是把太子跟直郡王当随身挂件带着。
与上回不同的是，这回留京的还多了一个春风得意的八爷。
顾盼这会子被挪到了庄子上，清清楚楚的记得八贝勒府年后侧福晋进门的喜气。
大约是八福晋终于疯狂了一把，在太医那边还没研究出牛痘与成人是否有妨碍之时，不知从哪儿得了天花病人的痘痂出来报复众人。
所以当天去八贝勒福喝喜酒的，有三分之二的人都中了招儿。
李氏在隔壁哭的肝肠寸断，顾盼哐当一下，扔了个瓷枕砸在了墙上：“别哭了成不！太医说咱们死不了！”
就是痒的要命，对镜子看都觉得自己丑爆了。
李氏的哭声一滞，“丑死了，能不哭吗？”
好好的白玉盘子上多了几个坑，怎么看怎么糟心好吗！
“额娘，会好的。”大格格跟李氏在一块儿，这就是李氏哭的原因了，“嫡额娘给乌林珠送了鞭子过来，明儿陪您在院子里头挥鞭子玩儿。”
闻言，李氏哭的更伤心了。
她的大格格啊！
该死的郭络罗氏，她的大格格过几年就要嫁人了，脸上多了几个麻子像话吗？
也是当天几个小的都没去，要不然隔壁的王府里头孩子都中了招儿，怕是四爷吃了八爷的心都有。
就是这样，八爷回头也叫四爷揪住了一顿好打。
这俩兄弟也算是长大之后头一回动手，因着这个，圣驾早早的就回了京，八福晋直接被禁在了自家府里头。最近势头正猛的八爷更是被一撸到底，成了成年皇子中唯一的一个光头阿哥。
也难怪康熙震怒，天花这会子是人类最大的敌人，整个天下简直就是谈天花色变。
躺着也睡不着，顾盼索性起来，戴了面纱去隔壁，“行了啊，命保住就是最大的好处了，家里的小的还等着咱们呢。你别哭哭啼啼的，回头再一口气抽不上来倒下去，压破了两个痘儿，又得哭！”
听到她的形容词，李氏打了个哆嗦。
拧了拧鼻涕，“还好，还好咱俩都人老珠黄了，旁边的林侧福晋才叫惨。”
顾盼：……
exm？？
她？人老珠黄？
“李二胖，你慢慢哭，我回去歇着了。”她脑壳抽了才来安慰这个李二胖！
说完人就跑了，回应她的，是李氏凄厉又气愤的惨叫。
话说回来，那位林八惨是真的惨，甚至因为是头号情敌，她几乎得到了八福晋的全部关爱。
以前那些格格侍妾她都当是个玩意儿，这回这位林八，那是前有国公亲爹，后有妃位亲姐。再加上她跟八爷有关系的时候正是假孕被发现之时，也难怪八福晋要发疯了。
为着这事儿，康熙原本要叫八福晋病逝的口谕都给换了，叫她在府里安心养病。
要不然怎么说？
这假孕的药材是他最看重的两个儿子弄过去的，但那两个好罚吗？
谁叫老八先去恶心人的？
说来说去，谁都有错。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红包章，明天万更哦！
这两天一直在车上，晕车食欲不振的，很难受，晚上好好睡缓缓，明天会有万更！
第47章 一更
真的是谁都有错吗？
顾盼不知道, 她只知道那位忠国公夫人来陪女儿来了，甚至是在康熙下旨许进不许出的情况下，孤身来了皇庄, 母子情深, 特别感人。
顾盼就被感动到了，刺溜一下回了自己的屋子, 并且不敢动。
“妈呀！吓死人了！”她怀疑自个儿被老天爷开了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