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妇人道:“小姐,都按着您的吩咐,一字不落,全说了。”
另一个妇人也附和着:“保证埭国公主听得清楚明白,那我们说好的……银子?”
这时马车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月儿,把银子给她们。”
站在马车旁的侍女从荷包里拿出了两个银锭子扔给她们。
妇人接到银锭子乐开了花,用牙咬了一下,被硌得生疼。
叫月儿的侍女瞥了眼,冷哼了一声:“收了钱就管住嘴,这事要是敢说出去,你们知道结果。”
两个妇人把银锭子小心翼翼的揣进兜里,然后忙点头哈腰的说:“是是是,我们知道。”
月儿上了车,车夫驱赶着马车缓缓前行。
“小姐,您让人这么说太子殿下,万一被殿下知道,奴婢担忧殿下会怪您。”
女子一身紫色襦裙,□□半露,柳眉高挑,一双狐狸眼透着冷笑。
“成大事者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抓起身旁的小白猫,纤长的指甲仿佛要嵌进小猫的肉里,“若不是她跑来和亲,挡了我的路,我又岂会出此下策,说到底都怪她!”
女子胆子大得很,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事情败露。
小猫被她抓得生疼,张开利爪,抓伤了女子的手腕,划出一道血痕。
女子顿时发怒,将那小白猫狠狠一摔,小猫弱小摔在马车上,喵呜喵呜的跑去了角落。
月儿见状抓起小白猫,不顾马车行驶,顺着车窗直接扔到了外面道:“小姐放心,有人敢挡小姐的路,就形同此猫。”
“小姐,您说这埭国公主会取消和亲吗?”
女子露出阴森的冷笑:“我给了她机会,若她不懂得珍惜,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容夜注定只能是她的!
月儿附和:“太子妃之位,非小姐莫属。”
……
江鸢才回房,就收到了埭国大王子江煜的书信。
原本还喜上眉梢的少女,在看到来信的内容后,瞬间乌云密布,一张脸变得惨白如纸。
娟儿向来胆小,胆怯的问:“公主,可是母国发生了什么事?”
江鸢收了手上的书信,摇头:“不是。”
娟儿长出了一口气,江鸢却又道:“信里说辰国和秋莱国已经暗中交好,还要将秋莱的公主嫁过来,让我们多加小心。”
“秋莱国?就是那个与咱们国家是仇国的秋莱?”娟儿瞪大了眼睛,“他们交好,那和咱们的约定?”
江鸢道:“自然就做不得数了。”
秋莱和埭国自古就是水火不容的仇国,埭国容不下秋莱,秋莱自然也容不下埭国。
辰国想要与两国一同交好,自是不可能的,不然秋莱也不会将他们的公主送来与容夜和亲,这便是要逼着容夜在这两国之间做一个选择。
江鸢烧了信纸,想起容夜送来的千年人参,万年灵芝和冰山雪莲,看来容夜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
他这是早就计划好了,真是大手笔,不惜血本想要弄死她。
是不是她死了,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秋莱和亲,迎娶秋莱公主?真是好计划。
若不是她略懂一些医理,知道补药用得好可救命,用不好就是要人命的毒药,她只怕早就七窍流血而亡了。
“小姐,咱们还是跑吧!”娟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仅剩得胆子都吓没了,“这地方简直就是龙潭虎穴,再不跑就真的没命了。”
跑?江鸢知道,容夜若是得知她没有按着他的计划吃他送来的东西,知道她还活着肯定还会用其它办法想让她死。
若她执意留在这里,必是处处危机,容夜定会在秋莱公主到来之前,彻底除掉她。
可她若是走了,公主逃婚,辰国便可以借此机会起兵征埭,如今母国已经经不起任何战火,若此时攻打,辰国在与秋莱勾结,埭国必亡。
这时娟儿已经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公主您正值妙龄,大好的时光还在后面,您未嫁人未生子,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您可不能一念之间,活活断送了自己的性命啊!”
少女在房里来回踱步,一时也难做出决定。
起初来辰国只是单纯的和亲,想着只要自己不暴露身份就不会有事,可现在容夜已经对她死了杀心。
她再大义凛然,可也还是怕死的呀。
不行,江鸢最后决定,她还是不能走!
她知道前路毕定凶险,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埭国亡国而自己潜逃。
容夜不是想要杀她吗?那她偏偏要好好的活下去,稳稳的霸占着太子妃的位置。
让什么秋莱公主,冬莱公主,不管什么公主,通通靠边站!
只要她坐稳了太子妃的位置,行,一时半刻辰国便不会起兵。
“娟儿。”江鸢撸起袖子,雄赳赳气昂昂道:“为我更衣梳妆,再带上银子,我们去上街。”
娟儿觉得主子这是要上街才买干粮食物,准备要跑路了,她忙先将荷包栓在腰上,以免一会拿不出银子。
江鸢透过铜镜,见娟儿只挂了一个小小的荷包:“这点银子不够,再拿点。”
娟儿心里想,主子说得对,此行一路不知要多久,多备些总是好的,于是从柜子里又翻出了一两银子,心里想肯定够了。
江鸢一看,“不够,不够,最少也要先带一万两。”
“一万两?”娟儿惊讶,“主子,买什么干粮吃食要用这么多银子?”
娟儿担忧道:“咱们离开这里以后,一时半会还没有着落,您可不能像以前那般挥霍,要省着些花才行。”
娟儿愁眉苦脸,她们这还没跑出去呢,就先花一万两,照这么花,以后怕是要有吃白菜的日子了。
“谁说我们要跑了。”江鸢敲了下小姑娘的头,“遇到事情,你满脑子就只知道跑!”
娟儿捂着一点都不疼的脑袋,“啊?公主您不跑啊!”
“当然不能跑,非但不能跑,还要在这里站稳脚跟,不能让辰国和秋莱联手!”
娟儿疑惑:“公主,咱们初来乍到的,怎么能站稳脚跟?”
江鸢拿着一打银票,神秘但:“这个就能让咱们在辰国站稳脚跟,你听没听过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
娟儿点点头:“听过。”
江鸢又道:“那你可听说过银子可以换人心?”
娟儿摇摇头:“没听过。”
江鸢笑道:“走,今儿就让你见识见识,这玩意怎么换人心!”
……
容夜班师回朝,刚到京都山外,就收到了京都城里传的来消息。
太姀公主设药铺,行善送药救济百姓,最主要的是她打得还是未来太子妃的头衔。
如今京都城里人人都在歌颂太子和埭国公主是活菩萨转世,懂得百姓疾苦,深得百姓爱戴。
此事一出,原本朝堂中保持中立的朝臣,已有几人转投到了容夜的麾下。
“殿下,太姀公主这是在帮您得民心。”言烁道,“原本您常年征战不在朝中,朝臣势力多被二皇子蛊惑,若是有太姀公主从中帮您斡旋,就算您不在朝中,咱们也不怕二皇子蛊惑人心了。”
太姀公主此举,的确是有意在帮他,得民心者得天下,她一来京都城就帮助百姓,得了乐善好施的好名声,日后她继任太子妃,对他也会多有助力,众望所归。
想起那女子送他金簪,又送他平安福香包,祝他凯旋归来,旗开得胜,如今他大胜而归,到也是该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这时又一封密信送过来,两封密信皆是容夜的两批暗人,前后顺序相差无几。
修长的手指打开另一封信,目光落在信纸上,狭长的凤眸露出一丝冷笑。
他就说太姀公主怎会般好心,大费周章替他铺路,原本他心里还很是感动,看来是他想多了,她做这么做都是为了她自己。
从信上的蜡封上,言烁推断出:“殿下,可是大罗琴行那边有动静了?”
容夜“嗯”了一声,把信递给了言烁,言烁接过信一看,也是震惊。
“太姀公主和大罗琴行接头了。”
大罗琴行是埭国安插在辰国的眼线,但早被容夜查出,换上了自己人。
埭国自然是还不知大罗琴行已暴露,此次江鸢前来和亲,大王子江煜便让她到了京都城与大罗琴行接头,早些找到自己人。
结果江鸢在大罗琴行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一个字不差的,全部都上报给了容夜。
埭国公主来辰国与自己国家的细作联络,这本没什么可意外的,早在容夜的意料之中。
但在他意料之外的是,据太姀公主所说,辰国皇宫里还隐藏着一位埭国细作,而这人的身份只有死掉的琴行老板,真正的埭国细作才知道。
容夜轻笑一声:“难怪她这般积极施粥送药,行善是假,掩人耳目,暗地接头才是真。”
她假借行善的名义,甩开了所有跟着她的暗卫,若不是大罗琴行是他们的人,她这接头到还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天衣无缝。
她不是想知道隐藏在皇宫中的埭国细作?
低沉冷冽的声音缓缓响起:“传令下去,孤要与太姀公主立刻大婚!”
他也十分好奇,这位太姀公主口中的自己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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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六章
江鸢在京都城外设立药铺免费给穷人看病。
周围村子里的百姓起初还不信,这天底下哪有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直到有村民抱着一大包子药回来,村民们亲眼所见,真的有免费的药,这才相信了。
一股脑蜂拥而至,不多时药铺前面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