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没有?”冯畅训金琅,“不准喝酒。”
金琅委屈,“我没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金琅,下不为例。你以后再一个人出来点酒,别怪我不客气。”
“知道了。”金琅扯她的衣角,不敢再提什么舔一舔。“你别生气。”
“没生气。”冯畅起身。“我去一趟楼上。”
江原也站了起来。见冯畅看着他,江原说:“你喝了酒。”
“就两杯。”冯畅眼风轻飘飘地扫过金琅。“很快回来。”
金琅吐吐舌头,冯畅走后,金琅悄悄问江原,“你觉不觉得畅畅有时候好凶哦?”
江原当然不觉得。
他说:“你年纪小,她难免严格。”
“你刚刚在做什么?”
江原在脑海中组织了几秒语言,最终只说:“没什么。”
金琅笑了笑,“江原,你是不是觉得反正说了我也听不懂,所以不想说呀?”
“只是一个很平常的作业。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你如果真的感兴趣,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让冯畅说给你听。”
金琅才不感兴趣,她换了话问他:“江原,你平时是不是很忙?”
“还好。挺充实的。”
“那你……你希望你的女朋友和你一样每天都很充实,还是时时刻刻依赖你?比如说,假如说,你的女朋友不是畅畅,是像我这样没有理想,没有目标,每天除了吃喝玩乐无事可做,不管遇见什么好玩的事都要第一时间分享给你的漂亮可爱的女孩子――”金琅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你会觉得烦吗?”
江原玩笑:“你这到底是贬是褒?”
“当然是褒了。我虽然钱多得花不完,但是一点都不吝啬,每天都有使劲花钱,尽情消费,还把工作的机会留给了别人,贡献也不小的。”
江原面不改色:“可以。”
“可是凯京哥哥有更高的追求。”金琅叹了口气,“我总缠着他做些没营养的事,他总有一天会烦的。我不想这样。我想做个懂事的女朋友,可是我懂事了,我们在一块的时间就会变少,说不定也会渐行渐远。太难了。”
江原:“你应该和祁凯京好好沟通。”
“他马上过来。”
冯畅的声音先于人出现。
“哎呀!”金琅坐直,“我没想让他来的!”
“那你不早说。”冯畅坐回金琅身边。
金琅忧心道,“畅畅,你说我这样是不是不好?好像专门等他来哄一样。”
冯畅不以为意,“那是他该做的。”
送走金琅,冯畅和江原回了天悦。
江原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见冯畅穿着浴袍,赤脚站在落地窗边。
“怎么了?”
他从后环抱住她,拿过她指尖捻的高脚杯。
杯内酒液已见底,冯畅身上有葡萄的郁郁甜香。
“金琅和你说了什么?”
江原将两人对话大致讲了,总结道:“金琅有点缺安全感。”
“谁和祁凯京在一起都不会有安全感。”冯畅微拧着眉,“他这人招蜂引蝶又心软,看着就好上手,金琅又小孩一样,从来不跟他真的闹,人人都要当他女朋友是个摆设了。”
冯畅不太高兴:“江原,为什么祁凯京不像你?”
江原:“像我怎么了。”
“像你也不好。”冯畅说,“像你金琅就不喜欢了。”
“那你呢,”江原不乐意了,“他像我,你就会喜欢他?”
“不会。”冯畅侧过头来,蹭了蹭他,“我只喜欢你。”
冯畅的脸颊和颈窝漫了一层薄红,双眼水洗一样润泽,江原的吻落了下去,“你喝了多少?”
“没醉。”冯畅先否认,又问:“你要不要喝?”
“不要。”
“甜的。”冯畅伸出一小截舌头,舔在他嘴唇上,“是不是?”
江原没忍住勾了唇角,他将她拉开一点儿,“没尝到。”
“没了吗?”冯畅抬高他的手,将最后一点酒倾入口中,又含着来吻他。
江原不客气地接了,又嫌少,卷着她的舌仔仔细细过了一遍。
浴袍早就散了。腰被他拢着,胸前绵软也被他拢着,冯畅挂在江原胯间,背后是雁城夜景,身前是江原紧贴的身体。
她的手不安分,照猫画虎揉他的胸,腰,腹,而后顺着人鱼线往下去了。
“听说用久了会变色。”冯畅说。
“谁说的?”江原正细细密密吻她的耳垂,又湿又热的气息和话语一同送了进来。
“变了吗?”
“你自己看啊。”江原话音未落,冯畅已滑了下去。
她跪坐着,拉下他的裤子。江原往下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他经不起她这样仔细地端详。
“没变。”冯畅握住,轻轻抚弄,“是不是用得还不够多,不够久,江原,不如我们签合同吧,你把他签给我,签十年,不,五十年。”
江原被她荒谬的胡话弄笑了,他知道她醉了,他可能也醉了,竟然真的和她讨论起来:“这样的合同有法律效力?我违约又怎么样,你要告我么。”
冯畅仰脸看他,不满道:“你为什么要违约?”
“江原,你为什么不看我。”
江原不能看她,他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忍住不在这样的画面下按住她做某些恶劣的事,她却无知无觉似的,莹润的红唇越离越近。他终于忍到了极限,将人扛起,扔去了床上。
第三十四章
“不签你也是我的。”冯畅抓着江原小臂,还记得这件事。她侧身,玩笑似的说,“说,你是我的。”
江原:“你是我的。”
冯畅:“不是!你要说‘我是你的’。”
“知道了。”江原箍着冯畅,忍不住吻她。
“畅宝。”他有一下没一下啄她的颈窝,“今年过年,你们两家又要一起吗?”
“嗯。”
江原没说话,只是原本还算和缓的挺进忽然变得迅疾起来,冯畅抓着床单,很快便受不住了,她要他慢一点。江原依言慢了,转眼却以更快的攻势卷土重来。
他就这么反反复复,格外过分地缠着,天蒙蒙亮了才肯放过她。
大二的夏天,恋爱后的第二个暑假,冯畅临时起意,跟着江原回岭溪玩了一周。
岭溪是个有山有水、风景秀美的小村庄。
夏季是岭溪花草最繁茂,溪水最欢快的季节。江原开着车,在密林遮蔽下,在斑驳日光中飞驰而过。
江外公之前见过冯畅,知道两人要来,他将院子又修整了一番。
黄昏时分,隔壁江二爷提着竹篓过来找他。
“今天不去。”江外公乐呵呵的,“小原等会回来。”
“那太好了!”江二爷高兴地拍大腿,他往凉床上一坐,“那今天美了,我等小原帮我割草。”
“不行。小原带了女朋友过来玩,没空给你喂鱼。你快趁太阳没下山,赶紧自己去。”
“哦哟,小原这么出息了。那我更不能去了,我要留下来看我孙媳妇。”
“那你好歹也换身干净衣服,你看你这邋遢的。”
“我喂鱼不穿这穿啥,再说我农民一个,不像有的人,那大学教授,那西装黑的白的蓝的,要多少有多少,那我就几……”
两人正相互埋汰得起劲,没注意车已驶进了外院。
直到关门声响起,江外公才抬头往外看。
“外公,二爷爷。”
隔了一米来高的篱笆,江原笑着和二人打招呼,“又吵什么呢?”
“你外公嫌我邋里邋遢!”二爷爷中气十足地告状。
有的人就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江外公懒得再跟他多话。
冯畅在路上睡了一觉,这会才从副驾下车。
她跟着江原进了院子,学他依次叫了人。
“小畅,”江外公关切道,“你看着怎么无精打采的,是不是没休息好?”
“是。”冯畅一本正经道,“从早上就一直忙,刚刚在车上才好不容易休息一会。”
江原摸了摸鼻子。
他以为要一周不能见面,才折腾得久了些,谁知道要走时,冯畅忽然冒出一句一起去。
二爷爷背手站着,一直含笑看着冯畅,方圆几百里他就没见过比她还标致的女娃,跟他孙子可太般配了。这会他稍微有点后悔没换套整洁点的衣服来了。穿的这草样,他都没好意思说话。
“那要不上去睡会?楼上房间……哦,先前不知道你跟小原一起来,只收拾了一间。”江外公拿出电话,“我再叫小吴来一趟。”
“不用了。我和江原睡一间。”
江外公和二爷爷齐齐愣了一下,江原耳尖发痒,他拿起地上的干草篓,“二爷爷,你今天还没喂鱼?”
“……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