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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会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虽然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傅青青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笑地继续说,“她可能不知道你的成绩很好,你知道吗,我那天回答了她之后,她沉默了很久,才‘哦’了一下。”
傅青青说完,表情变得深沉,模仿着江轻洗,把右手贴在耳边,“哦。”
言生咬着吸管笑,发现傅青青的表情变得怀疑。
“怎么了?”言生放下饮料问对面的女孩。
“我从来没有看你露出过这种表情。”
“这个呢?”言生做了个很丑的表情。
“不是这个意思。”傅青青笑了出来。
“嗯?”
“你肯定和我姐有点问题。”
言生心虚地往窗外看。一个手里拿着苹果的交警,正在把制服的褶皱抚平。
“或许是她误会你生她气了。”傅青青拿起了菜单,又说。
“我觉得她不会在乎。”
“我姐有时候很敏感,就是那种看起来很脆弱的样子,非要一个人承受着什么其实无关痛痒的事情,有点让人心疼。”
“嗯。”
“总之,如果真的没什么的话,你可以和她打个电话,免得她瞎想。”
“好。”
“我们再加一个冰激凌吧。”
“我想要一个香蕉船。”
傅青青挑起了眉毛,“你每次都吃不完。”
“说不定这次就吃完了。”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我上次吃完了吗?”
“没。”
“说不定这次就吃完了。”言生说着举起双手,弯了弯两根手指。
回到房子里的时候,言生坐在沙发上想着傅青青的话。
“其实无关痛痒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江轻洗会这么想吗,无关痛痒的事情。
言生试着去想像和江轻洗通话的场景,她已经出差一周了,该说什么呢?
“喂,我是言生,我想告诉你,我这次考得很好,而且我没有在生你的气。”
听起来好傻。
“喂,我是言生。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行,好像自己很需要她,像个小孩一样。
“喂,我是言生,冰箱里的牛排过期了,可以扔掉吗?”
这有什么好问的,太刻意了。
“喂,我是言生,客厅那盆绿色的植物需要浇水吗?”
听起来不错,很有责任心。
言生叹了口气,往沙发上倒,又把卫衣的帽子拉上了脑袋,盯着天花板。
喂,我是言生,我想你了。
那天从江轻洗的卧室离开的时候,言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在和女人永远也无法横跨的十年空隙里,江轻洗的世界是自己所陌生的。言生不知道江轻洗经历的是什么,面对的是什么,不知道江轻洗需要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从她那里得到什么。
在女人卧室里表现出来的愤怒,其实只是对自己失控的行为的慌张。
曾经离江轻洗越来越远的时候,有一个正大光明、合情合理的原因,但是现在开始和她靠近的时候,言生不知道该怎么对自己解释,对女人解释,对所有人解释。
当然,一切看起来是江轻洗主动的,自己完全可以不管不顾地去享受,去心安理得地索取。和江轻洗相差的十年岁月,也可以成为自己的优势,自己逃避责任的理由,谁会责怪一个孩子呢?
好像也没什么需要去责怪的,或许可以把她和江轻洗之间的关系当作成年人之间的肉体交易,谁都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唯一的变化是,被江轻洗疼惜地看过后,自己好像不再排斥多余的性器,有时候洗澡,看着它安静的模样,会脸热地想到女人光裸的皮肤。
反应过来的时候,言生会迅速甩开某些想法,把脸放在喷头下长久地冲水。
真正的问题是,自己不想要这个。
太贪心了。言生又叹了一口气,抽紧了卫衣的带子。
所以自己想从江轻洗那里得到什么呢?
言生松了手,从沙发上翻坐了起来,找到了口袋里的手机。
“喂。”
“言生?”
“嗯。你记得江轻洗家里那盆绿色的植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