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样子,登时叫康熙心疼起来,用锦帕擦拭着腮边的清泪,软声道:“朕这不是忙。”
忙不忙的不知道,反正不愿意理她是真的。
“好想你呀。”她软软的撒娇,甜濡的声音好听极了。
康熙被她哄的骨头都酥了,不禁低声道:“朕下次,得闲就来看你。”
苏云溪点头,把头埋在他颈窝,乖巧又依赖。
康熙就喜欢她这跟猫一样的性子,捏了捏她的脸颊,往太师椅上一坐,这才浅笑着看她,调侃道:“还跟朕说,是肚子里的孩子想朕了?”
他凑近了些,和她面对面,耳鬓厮磨,浅声问:“说,谁想?”
苏云溪小脸红红,依偎在他肩窝,低垂着眼睑,轻声道:“是臣妾想您了。”
她大胆的抬起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亲,那话说的含糖似蜜。
“臣妾想您了,想亲亲您,想抱抱您,想听您的声音,想闻您身上的味道。”她说的话胆大极了,小脸也跟着红透了,但是这面上,却仍旧笑意盈盈,目光亮的惊人。
康熙被她说的脸红了。
不禁垂眸捏了捏她的脸,声音也跟着缓了下来,低声道:“想朕,直接寻朕去便是。”
“何苦捱着。”
苏云溪只搂着他脖子,一声不吭。
半晌才瓮声瓮气的回:“臣妾不敢。”
她是不敢,康熙对她有完全的统治权,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完全不敢做什么,因为惹他厌弃的代价太大了。
她也不缺定,康熙会不会念旧。
若不是个念旧的人,而是那种,若是失去就再也不要的人,那她的容错率简直低的令人发指。
这能够胡闹的,哪一个不是被人捧在手心里。
确定对方不会走,才会闹,才会作。
两人说着小话,主要是苏云溪说,康熙听,听她有多想他。
“万岁爷今儿格外的精神。”她夸了一句。
看的出来,是认真休整过的。
康熙浅笑,也跟着夸她生的好看,这檀灰色的衣裳,极衬她。
说来说去的,两人目光便缠在了一起,苏云溪雪白的贝齿咬上唇瓣,就这样含情脉脉的望着他。
不曾想康熙问:“想了?”
苏云溪呆了一下,所以她说了这么多有情谊的话,又递眼神的,在康熙眼里,就是想要了。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思维差异,错的也太远了。
看着她羞赧的垂首,声如蚊呐的回没有,康熙便当她是有。
女人的口是心非,他懂。
“乖,你如今满了三个月,倒也可以。”康熙思量了一下,若是温柔些,也未尝不可。
当存了这心思之后,一切都变的顺理成章。
康熙柔声道:“朕给你洗漱。”
想想什么叫羊入狼口,她赶紧摇头:“这个嫔妾自己来就成。”
然而话是这么说,但康熙许久不曾亲近过,一时间也有些馋,便笑吟吟道:“你放心,朕心里有数,断然不会……”
断然不会后面的话,他没有说。
然而苏云溪懂了。
纠结了一瞬,还是决定保持神秘感,而放弃他给的一些蝇头小利。
“臣妾先沐浴去了。”她道。
这沐浴的地方,和他端坐的地方,就隔了一层披风,看着那薄薄的披风后头晃动的人影,若隐若现的模样,更添了无限的想象空间。
康熙觉得有些耐不住,然而已经答应了她,不会再做旁的,便仍旧坐在那。
就算是捧了书来看,脑海中晃动的,仍旧是她莹白的娇躯。
然而苏云溪一无所觉,这要做点什么的时候,洗澡自然和平日不同,就连香胰子也用了玫瑰味的,仔仔细细的从头洗到尾。
直到香喷喷才停了下来。
等她出去后,就见康熙手里捧着书,一脸认真的盯着书页。
显然是定力十足。
她在心里叹了一声,这见多识广的果然不一样。
“您去吧。”她红着脸道。
康熙淡淡的嗯了一声,骄矜的高抬着下颌,这才慢悠悠的往侧间去。
苏云溪拿起他方才捧得书,只拿起来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笑了,对方定然没有看,只是粗略的捧在手里罢了。
毕竟这上头写的有些艳情,他平日里绝对不会看的。
只会觉得伤眼。
平日里看的很好的话本,这会儿有些看不下去,她能清晰的听到康熙洗漱的声音,不禁有些坐立难安,说起来也是好玩,他都能忍住,她竟然想入非非。
合着她的定力,还不如一个男人了。
这么想着,她拍了拍烧红的脸颊,努力的将自己那些想想,给抛到脑后。
然而等康熙一出来,她就有些破功。
刚刚沐浴过,辫子盘在头上,最重要的是,他只穿了单薄的亵裤,身上披着寝衣,就这么走了过来。
白皙结实的胸膛,和八块腹肌人鱼线,就这么直白的展现在她面前。
苏云溪不知道是孕期馋肉,还是她自己馋肉了。
吞了吞口水,她赶紧别开脸,欲盖弥彰道:“您怎的不穿好寝衣。”
康熙低低一笑,坐在她身旁,用寝衣擦拭着身上的汗珠子,随意道:“左右都要脱的,做什么穿齐整。”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没得随便折腾。
苏云溪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只鼓了鼓脸颊,将自己埋进被窝里,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桃花眼来。
康熙擦拭过后,回眸来看她,就见她闪烁着眼睛,但那眼神,在他胸膛上流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喜欢吗?”他问。
这是什么问题,苏云溪目光一顿,这跟男人在做的时候,问你大不大,爽不爽,有什么区别。
也太直男了。
简直不敢相信,作为皇帝的康熙,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但万岁爷问话,她就只能回。
“喜欢。”说着她还大胆的伸手,在那硬实的腹肌上流连。
手感确实好。
然而她不敢多动作,因为对方的眼神越发危险,看着他喉结滚动,因为克制之后,这脸颊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子,不禁收回手。
到底是孕期,可不能把人惹急了,若是伤到她,怎么一个得不偿失可以形容。
这么想着,她眼神愈加水润了。
康熙一脸危险的盯着她,到底不再多忍,让她自己上来吃脐橙。
待雨歇云收,两人浑身湿汗,弄的有些难受。
弄这一回,康熙有些后悔,毕竟她怀着身孕,只能动作温柔,然而这样,就像是隔靴搔痒,差了点什么。
叫人更加憋闷了。
“乖,别闹。”看着她嫣红的唇瓣咬着玉白的指尖,尚有些难耐的模样,但是他不敢胡来了。
这崇月,就跟小妖精似得。
叫人怎么也吃不够。
康熙叫人打水来洗漱,顺便给她也洗漱一遍,正好奴才把床榻又换好了。便将她放在床榻上,温声道:“尝尝味便罢了,等你生完再说。”
看着对方乖巧点头,康熙便笑了。
自己又去洗漱过,回来的时候,想着跟她说会话,毕竟这许久不曾见过,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说。
在回来的时候,他朦朦胧胧的有个想法,别崇嫔睡了,将他这一肚子话,给堵回来。
等走到床前,看着对方恬静的睡颜,他就知道,他这一肚子的话,定然是说不出去了。
含笑摇头,到底心里有数,见此也平常,顺手给她掖好被子,他也跟着闭上眼睛睡去。
梦里头,继续着晚间的事,但始终不得兴。
第二日一大早,苏云溪倒是睡的痛快,说起来也是,打从穿越之后,她这是一天比一天睡的早,也一天比一天起的早,简直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看天还没有亮,她的心里是崩溃的。
想着再睡一会儿,却始终不得法子。
翻来覆去的躺了一会儿,蔫哒哒的唤:“金钏,过来伺候。”
一般她醒的点,都是固定的,奴才们会掐着那个点准备,这一次不曾想,刚伺候过万岁爷洗漱,她这边就叫了。
金钏有些惊诧,赶紧过来问:“您可醒了?”
她担心她有哪里不舒服,便凑的近了些。
苏云溪打了个哈欠,轻声道:“伺候本宫洗漱。”
等用过早膳后,天才大亮,看着天色,她鼓了鼓脸颊,有些不知道该干嘛。
这元宵节一过,好像年味就没有了。
她侧眸看了一眼,不禁失笑,还是老老实实的去上书房学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