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予的脑袋依旧晕晕乎乎的,下意识地回吻他,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这次和刚才不一样,她不喜欢这种被碾压式的吻,她应付不过来,甚至喘不上气,眼前一阵阵得发黑。
她开始回避,然而后脑被他用手扣着,她的脑袋根本就没法动,于是她开始用力地推他,却像是在推一座山,完全无法撼动,并且还是一座冰山,浑身上下散发着寒气,令人感觉压抑。
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终于松开了她,然而还不等她喘一口气,下唇就传来了一阵剧痛。
他狠狠地咬了她一口,直到舔到了血腥味他才松口。
然后他站了起来,将她扔到了床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卧室。
陈知予被摔得七荤八素,差点吐出来,下嘴唇还在不停地冒血,气急之下,她冲着季疏白的背影大喊:“混蛋!”
不像。
他和她的前男友一点都不像。
小光头肯定不会这么摔她,更别说咬她了。
思及至此,陈知予长叹了口气,仰面躺在了床上,双目放空,呆呆地盯着空旷的天花板,忽然就回忆起来了小光头的脸,稚嫩又清俊,和季疏白像极了。
但是小光头的脾气比季疏白好多了,又奶又可爱,还容易害羞,亲一下脸就红透了。
不像季疏白,亲完就把她扔了。
清醒的时候记不得小光头的脸,喝醉了之后反而记忆犹新,陈知予又想到了那副自己还没完成的丹青,唯独缺了脸。
她心头腾起了一种把那副丹青补全的冲动,现在要是不画下来,明天肯定就忘了,然而脑子和身体的步调不一致,酒精让它们俩错了不只一个节拍。
她想爬起来画画,然而身不由己,奋力挣扎许久,最终她还是重新瘫回了床上,无法自控地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只要我够渣,爱情它就追不上我【狗头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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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在醉酒状态下记性最好,想起来小光头是前男友,不是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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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没有双更了,正常六点更新,累了,单更几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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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清晨起床, 陈知予头疼欲裂,感觉脑袋里面像是扎进去了好几根针。
躺在床上缓了好大一会儿,她才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然后愣住了, 惊讶又意外地看着睡在床脚的季疏白。
那一刻陈知予简直是懵逼极了。
弟弟怎么睡这儿了?
她紧紧地蹙起了眉头, 努力地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然而却徒劳无获,她能回忆起来的最后的记忆是自己和司檀坐在在一楼大厅喝酒, 然后她的记忆就断片了, 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床宽一米八,季疏白只能蜷曲着身体睡, 没盖被子也没脱衣服, 看起来像是困极了随便找个地方将就了一晚上。
陈知予看他这样还挺可怜,想把他喊醒,让他枕在枕头上盖着被子好好睡, 然而就在她张开嘴巴的那一刻, 下唇忽然传来了一阵剧痛,伤口撕裂的那种痛,疼得她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她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唇, 紧接着舌尖上就传来了血腥味。
嘴怎么烂了?
她立即拿起了手机,用屏幕当镜子照了照,看到下唇的左边有一块深红色的伤口,还正在往外冒血。
这是怎么回事?
陈知予越发的懵逼,昨晚发生什么了?
该不会是……
她看了一眼和衣而睡的季疏白,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心口猛然一提:该不会是我昨晚耍酒疯要侵犯和尚弟弟,和尚弟弟誓死不从, 无奈之下只好咬了我一口?但我还是对他死缠烂打,不让他走,所以他只好睡在了床脚?
越想越觉得事情就是这样,陈知予逐渐感觉到了窒息,面如火烫,难堪又羞耻,恨不得立即在地上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她不该喝那么多酒!
陈知予肠子都快悔青了,本想趁着季疏白还没没睡醒的时候赶紧走人,避免尴尬,然而就在她掀开被子的那一刻,忽然感受到了一股良心的谴责。
就这么走了,好像有点太不负责任了。
攥着被角犹豫了一会儿,她长叹了口气,决定当一个有责任心的人,于是她将被子拉倒了床脚,轻轻地盖在了季疏白身上。
就在这时,季疏白忽然睁开了眼睛。
其实他睡得很浅,周遭任何轻微的响动都能把他惊醒。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陈知予尴尬到了极点,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做“社会性死亡”。
更尴尬的是,季疏白的脸色十分阴沉,看向她的目光中充斥着万般无奈和咬牙切齿。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眼神合二为一的。
陈知予忽然有了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不知所措地舔了舔唇,她试图缓解尴尬:“我、我我我怕你着凉,给你盖上了被子。”战战兢兢的语气中还带着点讨好。
季疏白的神色并没有缓和,依旧面色铁青冷如冰霜,甚至都没有接受她的好意,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陈知予感觉到他生气了,并且是非常生气,甚至还有点怨气。
看来她昨晚确实干了一些不道德的事情,于是果断选择道歉:“对不起,我昨天喝醉了,要是干了什么不理智的事,你别介意。”
季疏白就没搭理她,刚准备下床,陈知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满含愧疚地看着他,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一口都不喝了!我发誓!”
季疏白无动于衷,面无表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知予:“……”
还开始赌气了?
生气的男人不搞哄啊。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我昨天没干什么特别过分的事吧?”
如果有的话,她一定会对和尚弟弟负责!
季疏白眸光清冷地看着她,淡淡启唇:“没有。”
陈知予长舒一口气,然而下一秒,她就听到季疏白说道:“喝得烂醉,吐了一晚上而已。”
陈知予一愣,有点惊喜:“只是吐了一晚上?”
竟然没有侵犯和尚弟弟?没有她想的那么严重?
那她酒品还行啊!
季疏白都被她气笑了:“只是吐了一晚上?”
他差点被这个混蛋折腾死!
昨晚被她气走后,他就睡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然而刚睡着不久就被她晃醒了,一睁开眼睛,就听到她可怜巴巴地对他说了句:“我想吐。”
她的表情看起来难受极了。
他赶忙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准备带着她去卫生间,然而他才刚抓住她的手腕,她就弯腰吐在了地上。
部分酒气熏天的呕吐物甚至还溅到了他的鞋和裤子上。
要是换个人,他早就把她当废物扔出去了,然而面对陈知予,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立即架着她去了卫生间。
去卫生间的这一路上,她又吐了好几摊,到了卫生间之后更是抱着马桶狂吐,吐到最后精疲力尽,差点儿抱着马桶睡着了。
季疏白一直蹲在她身边扶着她的身体,以免她一头栽进马桶里,等她吐干净之后,他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把她架到了洗手池前,伺候着她漱口洗脸,然后又把她抱回了床上,从行李箱里拿出来她的睡衣,给她换上,最后又给她盖好了被子。
安顿好了醉鬼之后,他还不能睡,又去把客厅里面她吐的那几摊东西收拾了,本以为收拾完就能安安稳稳地睡觉了,谁知道收拾完回卧室一看,差点把他气死。
陈知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可酒劲儿却没醒,兴致勃勃地把放在床头柜上的安全套给拆了。
司檀的民宿中配置的安全套是一盒八个的杜蕾斯。
季疏白回到卧室的时候,陈知予已经拆了四个,并且还在继续拆剩下的四个,并且在看到季疏白之后,她还兴冲冲地朝着他招了招手:“你来,我发现了个宝贝,好像是气球,等我拆完咱俩一起吹。”
季疏白:“……”
那一刻,他额角的青筋已经凸了起来,恨不得直接把她摁床上,再在她的屁股上抡两巴掌。
为了避免自己被气死,他不得不努力控制着情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板着脸走到了她身边,一把夺走了她手中的安全套,扔进了垃圾桶里,神色严肃地看着她,下达最后通牒:“睡觉。”
陈知予眨了眨眼睛:“我不想睡,我就不睡!”语气和神态中,尽显叛逆之色。
季疏白面色铁青,不容置疑:“必须睡觉!”
陈知予怔了一怔,下一秒就开始放声大哭,嚎啕着喊道:“哥,你快来呀,有人欺负我!”
喊着喊着,她的嗓音就呜咽了起来,最后只剩下了失声痛哭。
季疏白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并且像是被割掉了一块肉一样疼,立即伸出手将她揽进了怀中,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柔声乖哄:“乖,不哭了,以后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陈知予哭着说道:“就是你欺负我,你把我的气球全给扔了,我还没来得及吹呢。”
哭声既心痛又惨痛,是真的舍不得那几个“气球”。
季疏白哭笑不得:“我赔你行么?”
陈知予瞬间停止了哭泣,抬起下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你打算怎么赔我?”
季疏白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那个不是气球,不是用来吹的。”
陈知予一脸狐疑:“那是干什么用的?”
季疏白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嗓音微微泛哑:“以后我教你。”
陈知予依旧是一脸狐疑:“你不会骗我吧?”
季疏白目光深邃,语气深沉:“我从不骗人。”
陈知予微微拧起了眉毛,认真考虑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好。”
季疏白:“可以睡觉了么?”
陈知予又点了点头:“可以。”
季疏白:“那就赶快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