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咽了下口水,把她身上的绳索解开,而后把她从床上抱起,悄声道:“阿辞,我马上带你离开。”
江辞毫无意识,却主动勾着他的脖子索吻,他侧头躲过,抱着她来到窗边,却发现窗户也被封上了。
正思索脱身之法时,江辞却不停地捣乱,使他无法一心思考。
她柔若无骨地靠在他的胸怀,朦胧着杏眼,不停地用脑袋蹭着他的脖颈、下巴、耳朵……时不时地传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使他的一整颗心都痒痒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抱着她回到床上,看着她柔情似水的双眼,轻声道:“我给过你机会了,这次,你逃不掉了。”
“徐斌”撕下脸上的皮相,李承霖的脸赫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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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床, 薄纱帐,渺渺兮如在云端,李承霖卸下盔甲, 误入云雾间。
目光所至, 重峦与青瀑,一道红痕铺于其上, 似是开满了赤莲花的雪路,白中带红,格外扎眼。
“嘶――”
江辞轻轻发出哼吟,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但大脑的一瞬愉悦很快将其淹没,又归于空白。
她无法自控地绷直身子, 仰起白皙细嫩的脖颈, 双目紧闭,眉间微蹙,不能自已, 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胡话。
耳边轻音婉转流, 李承霖兴奋更甚, 忍不住轻咬她的耳垂。
江辞痛得薄唇微张,李承霖借机伸出舌尖试探,如龙入深潭,游弋领地, 适时搅动一潭春水。刹那间天旋地转、惊涛拍岸, 江辞恐惧于未知, 不由得两股战战, 抑制不住身躯的颤抖。
“轰隆隆――”
真龙行云布雨,霎时电闪雷鸣, 闪电击破云层,没入深潭。
雷雨交加夜反而更适合入眠,江辞闭上双眼,如睡着般宁静,紧接着好像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过了电的潭水将她完全围绕,裹挟着阵阵酥与麻,令她沉溺,令她妥协,令她飘飘然欲仙。
广袤的天地间,隐隐听闻仙子的吟哦,其声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遥远的太古,造物主传来一声深沉的叹息,翻手覆手之间,世间陷入永宁。
江辞软在李承霖怀中,尚不能自主。李承霖抚着她的额发,将她平放在鸳鸯枕上,柔声道:“睡吧。”
李承霖刚想把手臂从她的脖颈下抽离出来,江辞的身子却又开始发烫,再次勾住了她的脖子索吻。
面对着被药力左右、毫无自我意识的江辞,李承霖忽地觉得后怕,庆幸自己来了,她得知李姝悄悄混出宫外,便知晓她又琢磨着干什么坏事了。
同时,她又微微皱眉,她以为李姝只是顽劣些,没想到心肠竟如此歹毒。江辞离京时,她安排成向东跟随江辞,守护江辞的平安,成向东飞书来报:“疑似祺安公主的人手想置驸马于死地。”
桩桩件件,再加上今天这次,李姝当真是罄竹难书!
她垂眸看了眼依旧红着脸的江辞,这情状,可见药量不轻。
思虑完毕,李承霖再次迎上了江辞的吻。
春雨连绵,鲜有干涸之期,龙腾云涌,复来复去又复来,不觉已至天明。
药力副作用导致,江辞沉沉地睡去了,李承霖并无睡意,侧歪撑着头,注视着熟睡的江辞,只见她肤白唇红,嘴角带笑,似乎很是惬意。
李承霖微微一笑,满足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如此,也不枉她忙活了一夜。
与此同时,被敲晕后丢到路边的徐斌也醒来了,他摸着疼痛的脑袋,不解地嘟囔道:“我怎么会在这儿?”垂下头一看,当即就怒目圆睁,“见鬼了?我盔甲呢?我刀呢?”
而李姝也早早就醒来,盛装打扮,吃了早膳,便带着芸香前往偏院,迫不及待地等着看好戏。
一进入屋中,便看见散落了一地的盔甲和衣裳,李姝嘴角轻扬,目光投送到床上,隐隐瞧见红帐内二人似乎还很缱绻的模样。
她伸出手,示意芸香不要再前进:“你们在院外守候,不必随我进去。”
芸香面容担忧:“殿下,您孤身一人,奴婢们如何放心?”
“放心,本宫贵为公主,即便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他们也不敢拿本宫怎么样。没有本宫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可是……”
李姝狠狠地剜了芸香一眼,“你是要违拗本宫的命令吗?”
芸香被震慑到,慌忙行礼:“奴婢不敢。”随后退了出去,并合上了门。
李姝这才高傲地扬起下巴,揣测着帐内的风光,看起来二人昨晚过得不错,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她怎么着也得叫醒他们,好让“苏昌”认清现实,而后羞愧难当,最好一条白绫结束自己的生命,那才如了她的愿了。
李姝慢慢走了过去,刚掀开帘帐,“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便狠狠地打在了她的脸上,她又气又痛,捂着脸看向始作俑者,在看清面前的人后,眼睛霎时就瞪大了,她不知所措地摇头:“姑姑……怎么会是你?”她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苏昌”,眼里又多了几分不甘和后悔,“姑姑……你……你们?”
李承霖嘴角上扬,眼神却毫无温度,冷冷道:“拜你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