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宁陆跟着他的嗓音,往悬崖的边缘望去。
“这边!这边的石壁!”钮士一面小心的稳住自身的平衡,一面拿手用力往下探,手掌摩挲着石壁的外围:“虽然看不见,但我能摸清楚这儿是有雕刻的模子。”
宁陆看了会儿,说:“你先过来。”
等钮士爬上来后,他对钮士说:“你拉着我腰的边缘,我下去看看。”
“什么?你要下去?!”钮士立马吓得魂都飞了一半:“这有多陡咱们不清楚吗?你还要下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我不是整个人下去,只是把半身探出去看看那是什么图案。”宁陆给他解释道:“没事儿。你拉着我的腰。不会有事的。”
“那万一你滑下去了我拉不住怎么办?”钮士想的总是特别多。也不怪他,平时遇不上这事儿,现在看什么都担心。
更不要说自己还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被宁陆拖过来后更把他看的重要。
宁陆无奈道:“那你要拉不住,就……”
“就放下我。行么?”
“不行――”谁知这一说,钮士更拉的他狠了:“我说什么也不会放手的!!”
宁陆笑了笑,随后不在意的探出半个身子,钮士不得不配合着他把身子放低,重心摊在地上。
宁陆低下头,朝着崖壁的方向看,果真看到了一样东西。
但是角度不对,他微调了下自己的方向感,然后再度审视下去,发现――
那似乎是一朵花。
只有花瓣没有花茎,花瓣延伸出来的丝线一样的细条越来越多,这是传说中长在冥河河畔的彼岸花啊!
宁陆眼神一定。随后伸出一只胳膊,细细的搭在花瓣儿上,还顺着花瓣儿延伸出来的细纹慢慢抚摸。
抚摸到底,花瓣的小花蕾竟然亮起来一片!
果真有问题!
刚刚他摸到的,不仅像钮士说的那样,只是雕刻出来的痕迹,顺着花瓣儿的方向摸,还能摸出细细的凹槽。
这些槽是做什么的,宁陆开始还弄不太明白,现在看来恐怕是机关的一种。
随着他一叶叶的把花瓣儿摸亮,脚底下的悬崖壁也随着细微震动起来――
“卧槽――哥,哥你做了什么啊?”钮士在上头看不见,只知道凭直觉大叫起来。
宁陆一翻身上了悬崖,转头把钮士往后推了推,两人看到面前不远的地方,竟然从雾霭蒙蒙的悬崖底下凭空悬浮上来一块石柱!
“这……”钮士惊的目瞪口呆:“哥,这是什么玩意?”
“我启动了崖边的机关,这石柱……应该是能去到对岸的。”宁陆猜测道。他去看那块升上来的石柱,从略远点的角度看上去,居然在那块石柱的脸另一面,还有一块跟他们所在崖壁边缘那朵一模一样的彼岸花凹槽!
“也就是说……让我们顺着着块石柱上去……”钮士摸了摸头,说:“可这儿只有一块石柱啊。”
“何况,这个距离……大概得有3米远吧……”钮士往前走几步,忍着恐高的恐惧往下看了看:“我们人是不可能蹦过去的。我跟你说,我中考2米远的立定跳远我都蹦不过去!”
宁陆无言的看了眼他,不得不承认,就算是自己,3米远也是蹦不过去的。
“那这儿哪儿是生路,分明是叫我们去送死的。”钮士无语的悲叹一声。
“不会是绝路。总会有办法的。”这点上宁陆比钮士有信心。
“哥,你从那间小木屋里还拿出来什么啊?能派上用场的都派上用场吧。”钮士无力的垂着头,还带点点希望的看他。
宁陆无言,把手里的东西都摆出来一一给他看:“那间小木屋里有的东西就只有这么多,一样警用防狼喷雾,一样纽扣大小的香味阻隔剂,说明都在上头了。”
同时,两人猛然对视一眼!
“对啊!那间小木屋没有,不代表别的小木屋里头没有东西!”钮士大声道。
“嗯。”宁陆这点赞同他的说法:“那我们就得回去看看。”
说到回去,虽然还有点胆怯,可是更加升起了某种求生的希望!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奠定了某种契约。
从跨不过去的天堑归来,穿过林子,就是广阔的平原,和上头一个个立起来的草堆草垛,还有远处星星点点的小木屋。
宁陆和钮士两人一起,小心的喷上阻隔剂,从远处绕道去他们看中的小木屋。
“哥,等我们从木屋里出来,就把这木屋都给炸了!”钮士一边走一边提建议:“这木屋除了放东西之外,只能用来吸引羊不时的过来,不是什么好地方!”
宁陆思考比他更沉一些:“……可以。不过我们或许……”
“停下!”宁陆突然道,两人的脚步驻扎在最近的一处草垛边缘。
前头朦胧的暮霭中,有两个人的脚步小心翼翼,却异常快速的朝着他们看中的那间小木屋行去。
两人离得远,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不过从身影看去,还是一男一女。
宁陆和钮士对视一眼。看来又得和人从小木屋中相遇了。
于是,当那男人的手率先摸到木屋门把上的时候,一只手从背后伸来,直接帮他拧开了木屋的门!
“你们――”那人还没发出别的声音,就被人一把推进了屋门!
“你们……是你们?!”那个男人待看清了人之后,叫出来。
宁陆不怕他叫,从发现那气味阻隔剂起,他就知道羊不靠听力辨别猎物的方位。此刻他们四人身处小木屋间,只要他们在这里,反倒比在野外更加危险。
“啊,是你们啊!”钮士也认出来了。这不正巧是老熟人,是最初他们在小木屋里见的那一批人吗?
该说这世界真是小。又或者,他们本身也没走出去多远,人都在这一小片活动区域。
那名男人脸上黑漆漆的,身上还有这段时间摸爬滚打下来的痕迹。他是最初那两名经验者其中的一位,此刻也完全没有刚来时候的意气,而是眼神透露着惊恐,上下徘徊在钮士和宁陆两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