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安面颊鼓成气包, 埋着小脑袋,跟屁虫似地踩着周津延的脚印。
周津延这会儿还不忘给纪忱上眼药,说:“你兄长也是为了你好, 毕竟他还未放心把你交给我,多想是难免的。”
但幼安天生少根筋儿,特别是对他与纪忱的关系上。
闻言细琢磨:“您说的对,您也说近来京城不太平, 让我回宫,他也是为了我好。”
周津延冷笑,呵!这满京城再寻不出比熹园更安全的地方了。
她自个儿说着话,连他什么时候停的都不知道,小脑袋撞到周津延的后背“咚”的一声。
周津延转身看她。
幼安捂着额头,有些无辜:“京中出现什么事情啦?”
“怎么做贼一样?”周津延拨开她的手,她平滑的额头红了一块。
温热的掌心贴上去轻轻地揉了揉。
幼安却像是被针扎了似的,推开他的手,猛地往后倒了几步。
周津延脸色刚变就听到幼安着急地虚着嗓子小声喊:“您做什么呢!做什么呢!”
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没跑了,周津延收手抱在胸前,看好戏地看着她:“怕什么?”
他只差没说出四周无人的话了。
他坏心眼儿地调笑着,幼安不睬他:“那也得小心着呢!万一被旁人瞧见,那就遭了!”
周津延好笑,往她跟前迈了一步,把从她小帽儿里飘出的发丝别到她耳后:“能有多糟。”
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幼安鼻翼翕动,咬咬唇瓣,明亮灵动的眼眸咕噜噜转了转,扑进他怀里,细胳膊抱住他的腰,没骨头似的。仰面白净的脸,忽而一笑,妩媚艳丽,勾人心魄:“别人就会猜测,督公好男……”
她话还未说完,肩膀就被周津延扣住。
他脸色有些黑,咬着牙,从薄唇中挤出声音:“站好。”
幼安“噗嗤”笑出声,乖乖地站好。
她还真敢乱说,周津延冷着凤目,瞪她一眼。
幼安好无辜哇!
“是督公要问的!”
被周津延又警告地剐了一眼,她转而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又不是我主动要说的喽!世风日下,明明是您不注意影响。”
周津延被她噎住,闭眼缓了口气,克制住撬开她脑袋瞧瞧里头装的都是些什么的冲动,拂拂衣袖,正正衣冠,转身:“走吧!”
不过她这模样丢在外面,是格外招人眼的。
宫里那些老东西,有脾气古怪,爱好变态者,好招些漂亮的小宦官在身边做事。
他停下来,让她靠近:“和方才一样。”
幼安小手一缩,钻进袖口,低头跟着他的脚步,但这会儿小眼神时不时往他脸上飘,似乎还在观察什么。
眸光炽热又带着笑意。
周津延目光定在远处的枝干粗壮的巨松上,脚步微顿,转了方向,嘴中说着:“短短三日,城中出现两起灭门案。”
京城这趟浑水更浑浊了,连那些人都敢冒险参合进来。
幼安还在观察的表情,还没反应他在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就在路过巨松时周津延扯了幼安压到树干上:“不安生?”
幼安嘴巴被他手掌先见之明的虚捂住,发出闷闷地声音:“我没有。”
她当然没有,她从不以为那样的眼神是他而言也是引诱。
周津延手掌挪开,轻柔地摩挲着她的面颊,低沉磁性的声音呢喃般地问:“是吗?”
幼安双手抵在胸前,怂唧唧地只点头。
“娘娘不必害羞,若是想……”他俯身,指腹在她唇角暧昧轻压了一下,“臣愿意陪娘娘玩玩。”
“不啦,不啦,我们赶紧回吧!”幼安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的玩笑话,会使自己落到这个地步,着急忙活地想要逃开。
再不逃,要没好事儿啦!
急切的小脸落在周津延深邃的眼眸中也是讨喜的,想拥她入怀,想与她亲吻。
弯下高高在上的头颅,与她小脸平齐,掌心捧着她的面颊,他炙热的亲吻将要落下。
远处就传来脚步声。
幼安脸色微变,瞬间紧张起来,大大的眼睛满是惊恐,小手死死地揪着他的衣领,有些害怕地贴着树干,把他往自己身上拉了拉,把两人藏在树干后头。
周津延单手撑在她身侧,为自己的姿势支撑力量,另一只手垫在她腰后,怕她膈到背。
宫人们的脚步声逐渐清晰,幼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紧张到呼吸都忘了。
谁知更惊险地事情还在后头。
身后是宫人们的交谈声与脚步声,就在这时周津延吻住了幼安。
把她的惊叫声霸道地吃进嘴里。
等周津延放开她时,她腿都软了,背周津延抱在怀里喘气儿。
他真是太霸道了,幼安含情的美目怒视着他。
“抱歉,忍不住。”周津延脸上没有丝毫的歉意。
幼安气结:“被人发现怎么办呢!”出口的声音又软又酥,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听,面颊不自然的滚烫。
还有他不敢做的事吗?
真是嚣张。
他扶正幼安头上的小帽儿,“善善真觉得我在乎那些流言?”
流言之所以是流言,那是因为不可以信,若真的出现幼安胡说的那种情况,周津延也想瞧瞧除了她,还有谁敢在他面前说胡话。
“那不行。”幼安原该幸灾乐祸,可真这么一想,心里却不舒服了。
手指烦心地揪着周津延的袖子:“你不许传那些奇怪的流言。”
周津延想笑,明明先说的人是她自己:“这是怎么了?”
幼安幽怨地瞅了他一眼:“反正你不可以,你喜欢的明明是我。”
周津延心被她说得软和:“穿这件衣服就不是你了?前段日子娘娘不是还很乐意做臣的干儿子。”
幼安脸一红,做他干儿子可风光了,她和孟春狐假虎威,仗着他撑腰,做了好些事儿呢!
不过这和扮作小宦官的她与他传出流言是不同的。
“那不一样,容太妃才是是真的我。”幼安有些小气。
她不愿以旁的身份和他捆绑在一起成为别人的谈资,这样就好像男子装扮的她抢了作为容太妃的她的东西。
她就是这样的小心眼儿,连自己的醋都吃。
这回周津延控制不住地胸膛震动,笑出声音,凤目中满是爱怜和满足。
幼安面颊热乎乎,羞恼地说:“这会儿外头没有人,要回去啦!”
周津延没动身。
幼安莫名得害羞不敢瞧他,手肘抵抵他,无声地催促。
周津延这才带她从树后出来。
两人的神态和萦绕在两人身上的氛围,都有些暧昧。
幼安心虚的眼神,就像是做完违背常伦的坏事一般。
周津延抿唇,没开口,倒是眸色更晦暗了。
吉云楼
“娘娘怎么回来了?”珠珠瞧见幼安很是惊讶。
按照她的性子,不拖到最后,怕是舍不得回宫。
“别提了,出现了一丝小意外。”幼安抬手,指头捏一捏。
纪忱就那个小意外。
“回来也正好,等您结束了禁足,也正好到了清明,太后送来一沓宣纸和佛经,说这是您的份例。
幼安看书案上厚厚的纸张,心里打鼓发怵。
王德安等了好些日子都没有等到下头人查出传说中的周津延干儿子是怎么回事。
骂了一顿那日的小宦官,当他在糊弄自己。
“下个月就换春夏的月例了,最后一回,都给我仔细些。”院中掌司在训话。
王德安通了一会儿,出门招手示意那掌司过来。
“司礼监掌管处的炭送去了?”
掌司道:“司礼监还没来人,不过咱们哪能等他们过来登记,这就准备先送去,那边恰好与吉云楼和香宝阁近,那两处的炭也一同送了。”
说起吉云楼,那处的容太妃前阵子可出了大名,王德安也才想起宫里还藏着这号儿美人。
油光满面的脸上浮现笑意,回味了一番,挥手:“得!你去吧!见到督公替咱家问好。”
作者有话要说:周公公: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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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个死了的太监是和康太嫔有关系,这个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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