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走在最前面的工人丝毫不能体察他震撼的心情,“你是这儿的员工吧?帮忙把门全敞开,不然不好运进来。”
苏徊意,“……”
不,他是这张床未来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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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钟后。
工人装好床收工离开。
苏徊意站在门口望着室内陷入沉默……
床被买大了,和苏持原本那张床并靠在一起,几乎严丝合缝、紧紧依靠,占据了整间休息室,让人难以下脚。
他觉得自己不是和苏持一人一张床,是两人一起睡蹦床。
苏徊意思索片刻,决定把床缝掰开一点,从表面上减少蹦床的既视感。
他上前掰住床缝,两腿分开方便使力,甚至因为过于使力而缓缓劈了个叉……
咚、
背后传来一声轻微的闷响,苏徊意心头一跳,扒着床脚回过头。
苏持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此刻正环臂靠在门框上,眼睫半阖把他看着,“你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苏徊意:把苏老二移出群聊。
第31章 留痕
苏徊意差点把胯崩裂!
他又扶着床脚缓缓升起,像个合拢的圆规,“大哥,我是……”
“是在给我表演劈叉?”
“……”苏徊意乖巧垂头,“是啊,助个兴。”
苏持放下胳膊走过来,停在两张床跟前,“这也是助兴?”
“助眠。”
苏持呵呵一声,拎起人的后颈皮出了休息室,苏徊意又变成了一只小鸡崽,扑棱扑棱地自救道,“我看大哥昨天在沙发上睡得不舒服,就想再添一张床。”
“一张蹦床。”
苏徊意讪讪,“二哥不小心买大了。”
苏持停下,意味深长,“喔……原来还有老二的掺和。”
苏徊意羞涩地把人卖了,“不然搬家公司怎么进得来公司呢?”
对不起二哥,黄泉路上我们相依为命,你也不算落单了。
后颈皮一松,苏持收回手脱了外套搭在沙发上。苏徊意试探,“大哥,那你中午进来睡吗?”
“都装好了,为什么不睡。”
苏徊意为他的理性折服。
两人出门吃过饭,回来时看到小秦等在办公室,现在这个点不是工作时间,一般来说不会过来汇报工作。
苏持问,“怎么了?”
小秦说,“苏董,信锐集团的董事回话了,他明天上午有空,问要不要谈谈榕城的投标?”
“那就谈谈吧。”
“好的苏董,我这就去答复。”
小秦走后,苏徊意问,“大哥明天上午要出去吗?”
“看约在哪里,如果约在对方公司就要出去。”
“我还需要留守吗?”
苏持垂眼看他,思索片刻,“你也一起。”
苏徊意开心了。他不喜欢一个人待着,以前上学的时候他连上厕所都要拉着朋友一起去,还被人笑说“怎么跟女生一样”。
他大概是有点黏人,黏人但是不缠人,只要身边有人陪着,哪怕不说话也是好的。
“那大哥我们睡觉吗?”
苏持走进休息室,从衣柜里翻出一套换洗的被套,“先把床铺了。”
苏徊意殷勤地凑过去,“我来就好~”
上午的会客拖延了十几分钟,铺床又花了十几分钟,剩下的午休时间不过四十分钟。苏徊意铺好床就立即脱了外衣钻进被子里,还招呼苏持,“大哥快抓紧时间睡!”
苏持不紧不慢地松开领口,迈着长腿走到床另一侧。苏徊意躺在床上看他大哥这样走过来,居然觉得还蛮有侵略性的。
他赶紧往被窝里挪了挪。
苏持掀开被子躺进去,是中规中矩的平躺,手搭在小腹上,挨了枕头便合上眼睛。
两人中间隔了有一米多宽,苏徊意转头去看他。
讥冷和锐气褪去后,苏持周身的气势松懒了很多。青松之上覆雪消融,都化成清润的水流。
他大哥大概也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最温柔。
…
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团被子。
苏徊意脑子还没转过来,从被窝里伸手出去摸了摸,企图搞懂那是什么。
“苏徊意,你在往哪里摸?”
声线抖着冰渣落在他发昏的脑子上,苏徊意腾地翻身坐起来,发现自己横睡在床上,头正对着苏持的腹部,想必刚刚是摸到的就是腰腹了。
他赶紧撤开了半米,对上苏持深邃的眉眼,“大哥的腹肌真不错。”
苏持冷笑,“隔了床被子就摸出来了,中医号脉都比不上你。”
苏徊意规劝,“我们还是不要拉踩比较好。”
“……”
午睡过后继续一天的工作。
因为明天临时约了信锐集团的董事,接下来的行程都有所调整。苏徊意跟着小秦一起去做协调,电话打了几通、楼上楼下跑了几趟,回到秘书办公室他就原地瘫起。
一杯水递到他跟前,“苏助理辛苦了。”
苏徊意接过来,“谢谢秦秘书。”
他感觉小秦还是把他当做苏家少爷来看的,虽然也会安排他工作,但言行中依然透露着恭敬。
秘书行业要求其从业人员具备严格的上下级观念。小秦在这方面就做得很好,不卑不亢不逾矩,所以才能在他大哥身边待这么久。
相比起来,自己可能随时会被送走。
“秦秘书,你有没有在我大哥底线上蹦过迪?”
“苏助理,蹦过迪的都不在公司里了。”
苏徊意一抖,心说果然,“你知道他们都去了哪里吗?”
小秦回答,“抱歉,本公司不做售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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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下班时天色昏暗,只余天际一道亮线,是要下大雨的前兆。
苏徊意走到整面落地窗前,从这个视角往下看,已经有很多员工从楼里离开了。
“大哥,还没到下班时间诶。”
“还差十分钟。”苏持抬眼看手机,“要下雨了,从大门离开的人一般都是坐公共交通回家,提前点就提前点吧。”
苏徊意觉得像他这样的上司很难得,“大哥是个好上司。”
苏持关了电脑收桌子,“少拍点马屁。”
离开公司的时候,雨点就已经落下来了。苏持开着车,挡风玻璃上砸出点点水痕,蜿蜒滑落。
亮红的车尾灯在雨幕里偏折出雾蒙蒙的红光,雨刷打落了逐渐变大的雨势。车外的世界越是嘈杂,车内就越显得静谧。
“前面有点堵车。”苏徊意看着导航说,“不过也就几百米。”
“知道了,坐车别看手机。”
“没事,我不晕车。”
苏持瞟了眼被他吃了大半袋的饼干,嗤笑,“胃口这么好,看你也不像晕车。”
他又说,“摸了手机还拿手吃东西,不知道手机有多脏吗。”
苏徊意心虚,“我又不喂你。”
苏持听得青筋直跳,“你自己就能吃了?”
“大哥,我没有这么脆弱。”
前方驶入拥堵路段,车流停滞下来,苏持伸手在他后颈皮上捏了一把,颈侧立马留下大拇指的红印子。
“不脆弱?”
苏徊意被他的指腹擦得一阵刺痒,抬手捂住脖子狡辩,“我的皮是脆的,器官是强大的。”
“呵呵,你怎么不说心灵是无敌的呢。”
…
路上时不时拥堵,等两人回到家已经是六点半。
车库在宅院一侧,距离大宅门口有一段距离,苏持停好车,从后备箱找出一把伞撑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