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渴望一个理想乡。
那里盛开着鲜花,再无烦恼与苦痛,悲伤与离别。
它在哪里我不知道。
但我相信以梦为马,终有一日会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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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盗文这个事情,凭我一己之力是没有办法解决的。我只希望大家(万一)心念一动真的发现盗文时,能够想一想那个下班之后在电脑前苟到凌晨、想剧情想到头发日益稀疏的我,不要去下载它。可怜可怜孩子吧,给大家手动比心,啾咪。
第19章 真相(2)
“你看见过影子吗?”徐建问。
“什么?”女人完全愣了, 不明白他的思路是怎么从一部可能存在奸情的手机,跳到这个离奇话题上的。
影子,她自然是见过的。
漆黑的夜里, 如果点燃一只烛火, 向暗处照去。那么光明无法企及的地方, 就是影子。
他们没有形状,没有脊梁。妒忌火光,渴求着注视,呼唤迷惘的旅人走进他们。
但若是一旦踏入阴影, 他们就又像是换了一副嘴脸。如同闻到血肉的无情群蚁, 蜂拥上来, 永久将人吞噬。
“徐建?”
王思年见男人默不作声,直勾勾的望着墙角处, 不禁疑惑地喊出他的名字。
男人从沉思中晃过神,冲她笑了, 吐出几个字:
“我就是影子。”
话音明明说的温柔, 却让王思年觉得自己浑身的毛孔都骤然张开, 从骨头缝里窜出凉意来。
“我不明白。”女人下意识的回答道。
她的大脑在急速运转,想给徐建这个荒唐的行为找出个合理的解释。
术后谵妄,看起来是最恰当的了。
她曾经在网上读过一篇科普文章,讲的就是一名美国患者因为术中麻醉剂过量,导致醒来后产生幻觉。
难道徐建也是这样?
不然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 怎么会是个影子呢?
“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头晕,耳鸣或者恶心?”王思年字斟句酌,尽量避免刺激他,同时朝呼叫铃挪去。
“年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徐建有些无奈的笑了, “我没疯。我只是太累了。”
他模样看起来倦极,好像随时会睡过去一样。
刚受了伤,做了手术,又进行了这么长时间的对话,他确实应该累了。
女人听见这句条理清晰的应答,有些迟疑的停住自己的动作。
而与此同时,徐建按下了手中那部手机的开机键。
这次有了面部和指纹双重识别,不用密码也可以解开了。
“给你。”
王思年看着递过来的手机,突然有些退缩。
对方的坦诚好像印证了这里面绝不是什么出轨撩骚的信息。
她后悔起来:虽然自己着急知道答案,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这样逼迫对方,是不是太过了。
男人看出了她的迟疑,主动把手机放进了她手里。
“没什么不能看的。”心电监护已经完全平稳,似乎在证明徐建的实话实说,“只是我嫌丢人,就藏起来了。”
王思年低下头,发现手机界面上干干净净,连微信都没有装。只有电话,短信,相册这几个软件。
通话记录空空如也,短信收件箱里不过几条“10086”发来的缴费通知。
她的手移向“相册”的图标时,男人轻微的动了一下,但并没有阻拦。
相册里打开的瞬间,女人完全愣住了。
里面满满当当两千多张,全部都是她的照片。
开学典礼,暑期打工,朋友聚餐,毕业留念,野营途中。很多照片都是背影或者侧脸,甚至是一闪而过的。
――拍照的人在尽量避免被她发现。
“这些都是什么时候拍的?”王思年瞠目结舌。
“在我很想你的时候。”
她透过这些尘封的物证,第一次认真审视男人心中压抑的情感。那情感好像一旦冲破樊笼,便能喷出火舌,将周遭事物焚烧殆尽。
这是自己认识的徐建会做出来的事情吗?
王思年只觉得口干舌燥,心里莫名的别扭:“想我可以联系我啊,咱们当时不是几乎天天见面吗。你这也太夸张了,跟有病似的。”
“没病怎么会住院呢。”
徐建笑了,拉过女人垂下的手。他小心翼翼的在她白皙的腕子上印下一个吻,然后轻声开口:“我讨厌医院。”
这五个字在当下这个四处雪白的场景里,听起来很耳熟,激活了女人的回忆。
两年前。
王思年从昏迷中醒来时,周围一片死寂,耳旁只有监护仪哔哔作响。她嘴里干涩难耐,从鼻腔里被人下了胃管。
在那场海难中,她严重脱水到了引发脏器衰竭的边缘。即使是被救回后,也是在icu住了足足四天才转到加护病房。
身体机能受损,脑子也就跟着糊涂起来。王思年一直处在懵懵懂懂的状态,直到见到了哭成泪人的母亲。
“我的小祖宗。”王妈恨铁不成钢的想要打她两下,又顾忌着女儿的身体,不敢下手,“你们这算是踩了狗屎运,捡回了一条命,知道吗?”
“到底怎么回事?”王思年这几日没有进食,全靠静脉补液,因此语音艰涩。
原来是海上搜救队在最后关头,终于发现了这艘发动机已经完全损毁的船。船上一男一女都已经陷入深度昏迷,再晚一点怕是就无力回天了。
这些信息激活了她的认知,王思年突然想起灾变中安慰着自己的男人,慌忙问:“他呢?我要去见他。”
说话间,她就要坐起来。
只是躺的太久,即使这样轻微的动作也让人眼前发黑,天旋地转。
“你疯了!给我躺下!”母亲吼道。
但毕竟当妈的都心疼女儿,看到王思年脸色一片雪白,她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起身去请查房的医生过来。
“你朋友的情况比你严重一些。”医生说的委婉,“他失血太多了。”
王思年困惑起来:“失血?”
周围人的表情都变得晦暗难辨。医生避而不答,只是说:“我需要和你确认一下你朋友的信息。他叫什么?”
短暂的停顿后,女人做出了回答:
“徐建。”
……
后来是王思年先出的院。
她还处在恢复期,虽然每天都闹着要去看望男友,但都被王妈无情镇压了。
“人家在医院里比在家还强,有护工有护士有医生的,你去就是纯粹添乱。”母亲往她嘴里塞了一勺鸡蛋羹,语气恶狠狠,动作却很温柔,“好好养着吧祖宗。”
王思年在忐忑中焦急等待,一天天过去,对方依旧音信全无。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直到两周之后,小院的门被人敲响,胡同里站着的男人看上去清减异常。
她顾不得许多,扑进对方怀里,张开双臂狠狠将他搂住。
男人顿住。
他越过女人的头顶,警惕又好奇的打量着小院里景色。
怀里的女人呜呜嘟嘟哭了起来,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你可算是回来了。”
终于,男人慢慢放松下来,笑着摸摸她的头:“是,我回来了。”
徐建虽然看起来仍然是熟悉的样子,但王思年能敏锐的感觉出他的气息是陌生的,拥抱的角度是陌生的。
可能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弄的,抑或是他瘦了太多,她想。
不过只要人能活着回来,这点变化根本无伤大雅。
两个人进了屋,王思年捧起徐建的手,眼圈禁不住又红了。那处伤虽然拆了线,还没完全长好。纱布下是血肉模糊的一团,分外骇人。
她已经从母亲的嘴里得知了徐建割腕救自己的事情,每想一次,心都跟刀绞似的疼。
“得涂点碘伏。”她说着,努力轻松的忙活起来。
看着女人认真消毒的样子,徐建轻声说,“我讨厌医院,再也不想回去了。”
“绝不会回去了!谁敢再害你住院,我第一个打他的狗腿!”王思年一发狠,喷出个鼻涕泡来,让凶恶程度立减80%。
“那我们以后过得安稳一点,好吗?”徐建温声问。
女人听见了他的恳请,沾满碘伏棉签停了下来。
她直视着对方安静的眼睛,然后郑重的“嗯”了一声。
……
“你走神了。”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说。
他微微侧脸,高挺的鼻尖就擦过了她的掌心,这一点温热的触感把王思年从回忆里重新拉了回来。
“突然有点触景生情。”女人解释着,同时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狗腿,“你快休息吧,我不吵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