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志恒根本没有理会钱忠的哀嚎,让审讯人员把那些重手段,一一给钱忠用上。
结果火红的铁签刚刚把钱忠的手指插了一半,已经不堪忍受的钱忠就放弃了坚持,不停地哀声求饶,直喊着自己愿意招供。
严刑拷打,刑讯逼供,这些都是钱忠常做的事情,他自然知道,如果自己坚持下去,等待自己的将是永无休止的折磨,他对自己有很清楚的认识,自己不可能承受得住,接下来的结果没有什么两样,最后自己都要按照宁志恒的意思招供。
宁志恒挥手示意审讯人员停止了动作,来到钱忠面前,轻蔑的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呢!进了这里,还有不开口的?现在,你告诉我,银狐在哪里?”
钱忠此时真是感觉憋屈极了,他只是熬刑不过,极度的痛苦让他无法再多坚持一秒钟,只要能够减轻一点痛苦,他什么都愿意去做,可是对方口里所说的“银狐”,他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又哪里去找?
“宁,宁处长,求求您,当初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可是这几年我可是老实本分,没有做一点对不起您的事,您大人有大量,就给我一条生路吧…”
钱忠不住口的哀求,让一旁的于诚不由得心中诧异,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钱忠还得罪过宁志恒?他难道是失心疯了吗?这个魔头也是可以得罪的吗?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不但没有心生疑虑的感觉,反而是暗自窃喜,他心中也是恨不得致钱忠于死地,只是平时深藏于心,这一次可是绝好的机会,自然不希望钱忠过关。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宁阎王绝不会放过钱忠,自己更不用担心了。
宁志恒听到钱忠的哀求,不禁眉头一皱,这个家伙是想把事情向个人私怨上扯,要是没有于诚在场,自己自然不用担心,不过现在,还真要顾忌一二了,免得于诚回去在局座面前胡言。
想到这里,宁志恒冷冷一笑,说道:“钱忠,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本来我是想给你个主动坦白的机会,看来你是冥顽不灵,那好…”
说完,宁志恒直接取出那两张照片,举在钱忠的眼前,直接开口问道:“没有铁证,我们会去拿你?你告诉我,今天中午你伪装成一个苦力,跑到这里去做什么?你对面的这位女子是谁?你给她的这封信里面写了什么?你们都交谈了什么?如果你能把这些都解释清楚了,我自然会放了你,可是如果有丝毫的隐瞒,那可就不要怪我了!”
钱忠闻听此言浑身一激灵,赶紧将这两张照片看了个仔细,相片上面赫然就是自己今天中午和那位美妇人杜婉兰巧遇的情景,尤其是那张自己将信封递交给杜婉兰的照片,钱忠好歹也是从事情报的工作多年,才能虽然平庸,但是经验多少有一些,他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顿时吓得神魂皆冒,他磕磕绊绊的说道:“您…您是说这个女子就是银狐?”
宁志恒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都到这个份上了,还给我演戏?这个女人当然是银狐!她是日本重庆情报网的四个情报头目之一,其他三个都被我抓了,唯独此人漏网,我们花费了很多时间追查,都是一无所获,可不过没关系,现在有了你,我一定会找到她的,是不是?钱组长!”
“不,不,这…这和我没有关系…!”钱忠听完宁志恒的话,吓得结结巴巴的喊道,“这个女人叫杜婉兰,就是一个家庭妇女,我们今天中午在街口偶然相遇,今天才认识啊!宁处长,您去查一查就知道了,我只是鬼迷了心窍,和她搭讪了几句,就离开了。”
之后钱忠急忙把今天中午和杜婉兰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的叙述了一遍,最后信誓旦旦的说道:“宁处长,我说的可都是实情啊!我钱忠虽然有些不争气,可对党国忠心耿耿,有几个胆子敢和日本间谍纠缠?”
宁志恒却是不买这个账,他呵呵一笑,鼓掌笑道:“哈哈,故事编得不错,也难为你急切之间编如此的活灵活现,钱忠,你不去说书,真是屈才了,那照你这么说,这一切都和你无关,你无缘无故换了一身衣裳,乔装改扮,出现在银狐出没的区域,然后银狐自己跑到大街上和你巧遇,之后你们初次见面,就亲密交谈许久,就连你递给银狐的那封信也都是她自己的,一切和你毫无关系?”
说到这里,宁志恒的目光变得狠厉无比,他一把抓住钱忠的脖领子,破口骂道:“混蛋!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子哄了?这一切换做你是我,你信不信?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东西!来人,给这个家伙上刑,上重刑!”
宁志恒这个时候又挥手把行动队长曾兴国喊了过来,当着于诚的面吩咐道:“马上带人去他们的接头地点,在那附近去查找一个叫杜婉兰的女人,看一看到底有没有其人,如果有就马上带回来。”
“是!”曾兴国点头领命。
“老于,你既然来了,也别闲着,银狐策反顾正青之时,曾经在顾家住了很长时间,顾家人被抓回来之后一直没有放回去,你带着银狐的照片去向顾家人印证一下,确认她的身份!”
于诚赶紧点头领命,易东空袭案他全程参与,顾家人还是他抓进来的,自然清楚里面的情况,再说他的职责就是陪审,这些事情正是他需要做的,他接过相片快步离去。
这个时候,审讯人员重新开始了新一轮的拷打,铁签和烙铁轮番上阵,很快就把钱忠折磨的不成人形。
不多时,于诚走了进来,向宁志恒汇报道:“处座,已经确认无误,照片上的女子确实就是银狐,钱忠是在说谎!”
宁志恒冷哼一声:“哼!事情到了这一步还要狡辩,这个钱忠倒是顽固!”
于诚笑道:“认了就是死,他又不是活腻了,自然是要顽抗到底。”
说到这里,他觉得自己应该把态度表明,不然他和宁志恒两个人互相顾忌猜疑,最后反而是束手束脚,别给了钱忠这个家伙翻身的机会,再说,这也是一次和宁志恒拉近关系的好机会。
于是他轻轻将头凑了过来,低声说道:“处座,要我说您还是太谨慎了,据我所知,钱忠这个家伙已经很久了没有见过局座了,他几次求见局座,连门都没有进去,局座也是顾念那点旧情,不然早就把他打发走了,这一次我们证据确凿,根本不用和他耗时间,尽早结案,绝不能让他翻身。”
听到于诚的这番话,宁志恒眼睛里光芒一闪,立时明白过来,原来于诚早就有心致钱忠于死地,这一下两个人可就想到一块去了。
想到这里,宁志恒轻轻地拍了拍钱忠的肩膀,用手指点了点他,笑着说道:“老于,这次算你聪明,早说出来大家也不用这么多的顾虑,搞得我有些手段都不敢上,要不然你去局座哪里告我个屈打成招,可就太冤枉了。”
于诚苦笑道:“处座,言重了,我对您可一向都是马首是瞻,什么时候扯过您的后腿?实话说,这个钱忠当年没少坑我,不过他那时候得局座看重,我只能是敢怒不敢言,后来失了势,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今天可不能再给他机会了。”
看到于诚坦诚相待,彻底把话说开了,宁志恒也就不再客气,说道:“你放心,钱忠这一次不可能过关,单单他和银狐秘密接头这件事实,就足以致他于死地,就是局座也不会放过他,不如这样,我看你也乏了,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审讯完成,我再通知你!”
于诚顿时心领神会,当即点头笑道:“还是处座您体谅我,我这就去休息一下,一切听您的安排。”
两个人达成共识,接下来的工作就简单了,宁志恒看到于诚离去,当下也就不在留手,直接把钱忠架上了电椅,继续严刑逼供。
不过他再也没有询问关于银狐的事情,这些事情他早就编好了,只需要让钱忠按个手印儿就好了。
他着重询问的是钱忠之前为非作歹,敲诈勒索,杀人夺财的违法之事,这些也是可以把钱忠治罪的佐证,不到两个小时,直到把钱忠这个家伙折磨的死去活来,痛不欲生,脑袋里的东西榨的干干净净,这才停下了手。
看着已经气息奄奄的钱忠,宁志恒合上手中的审讯记录,来到钱忠的面前,取过一盒印泥,将钱忠的手指拿住,用手指在印泥里蘸了蘸,在这些记录上一一按上手印,今天的审讯工作算是完成了。
等他走出审讯室的时候,赵江等人也就等在外面。
宁志恒开口问道:“都搜查完了?”
赵江点头回答道:“已经搜查完毕,还有他的那间当铺也都搜了一遍,这家伙攒的家底可是太丰厚了,光是存在渣打银行和花旗银行的存款就不是小数目,家里还有金条和现金,当铺里有大量的古董字画,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捞下这么多的?”
赵江这一次去搜查,可是被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一个在职军官,家底竟然比那些声名在外的商家还要丰厚。
宁志恒却是一点也不意外,钱忠捞钱的名声早就在军统局出了名了,挣下这点家底根本不算事,他开口说道:“刚才这个家伙开了口,除了住所,他在外面还有一处外室,在那里还藏有不少的财物,一会我给你地址,你马上去查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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