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放着悠扬的音乐,舒缓的音乐在心间缓缓流淌,很惬意。
其实骆颜念一直觉得安宇焕应该喜欢一些比较劲爆的音乐,这种抒情地音乐跟他的性格不太搭,不过现在看来,又好像没有什么违和的地方。
通过后视镜浅浅地看他一眼,此时此刻的他更像一个成熟男人,不似平日里那样浪荡不羁,不得不说的是,似乎更加帅气了。
专注开车的安宇焕瞥见骆颜念在一旁望着他发呆,心情愉悦地勾了勾嘴角,突然有几分神气,“这么看着我,该不会是被我的帅气给迷住了吧?”
骆颜念被他的自大弄得一阵尴尬,忙收回视线去,端正坐好,然后故作不屑的口吻说:“小屁孩一个,长相都没长开,好意思说自己帅?”
安宇焕一听,差点没吐血。
他长相没有张开?他是小屁孩?平生第一次被人说自己是小孩子,而且对方还是个女人。
他愤然了,一脚踩刹车,扭头幽怨地凝视着骆颜念的脸,生气的说:“我也就比你小几岁,别倚老卖老,我可是男人,货真价实的男――人!”
倚老卖老?这个词让骆颜念哭笑不得。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怎么乱停车啊,后面的汽车一直在鸣笛呢。
“快开车啊,后面的车催了,你这样乱停车很危险的。”骆颜念往车外后视镜望了一眼,后面的车主从车窗里探出半个身子,正骂着呢。
安宇焕才不理,坚决的对她说:“我是男人!”
骆颜念无法,连应和:“好好好,你是男人,我不该说你是小屁孩,我错了。”
虽然她说的很勉强,但安宇焕也可以勉强接受。 满意点头后,他驾着车,继续缓速前进。
幼稚!骆颜念在心里小声嘀咕,这么幼稚,明明就是小屁孩嘛。
不过,在跟安宇焕搭话的过程中,她沉重的心情好似释然了不少。
一个小时之后,车子来到了金沙海湾。
夜里的海边也很美,远处的路灯照过来,照亮了波光粼粼的海边,一波波浪涛往岸边涌来,溅起无数浪花。
推开车门,骆颜念迫不及待的下车。
工作太忙,她许久没有来过海边了,海边的晚风很凉快,带着淡淡的咸湿味,一下车便扑面而来。
拔下车钥匙下来,骆颜念已经小步跑到海滩边了,踩着浪花与扑过来的海水,像个小女孩一样嬉戏着。
安宇焕慢慢的朝她走去,她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都无声地落入他深邃的眼眸里。
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就像那夜间盛开的粉色昙花,摇曳身姿,美轮美奂。
骆颜念踢着海水,溅起浪花,无拘无束地释放自己的心情。
安宇焕走过去,走在她旁边,看见她一个人也能玩得这么开心,也不自觉扬起眉眼,“说我是小孩,要我说你才像个小孩,只有小孩子自娱自乐也能玩得很高兴。”
骆颜念笑了笑,动作渐渐停下来,但脸上的笑容不减半分,“小孩子多好啊,无拘无束的,如果能睡一觉就回到小时候,我宁愿一辈子不要长大。”
小的时候,骆母一个人将骆颜念姐弟俩拉扯大,吃的苦比吃的盐还多,每当看见骆母为了生计发愁时,骆颜念就想快一点长大,她想代替骆母成为家里的顶梁柱,让骆母可以安安心心的享福。
现在,骆颜念已然是个成年人了,可骆母却没有享过一天福就去世了。
她现在好想骆母,好想再像小时候那样,受了委屈可以依偎在她怀里撒娇。
安宇焕望着骆颜念,静静地没说话。
这个看似坚强的女人,其实是非常脆弱的,她就像一朵傲然绽放的鲜花,美丽,但禁不起任何强烈的风吹雨打。
心间突然有一种非常怪异地感觉,他想给这个女人呵护,想将她捧在手心里,宠着爱着,不让她受到一丁点委屈。
蓦地,安宇焕从不理智中惊醒。
神经病,他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骆颜念根本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啊。
“一定是触景生情,一定是这样子没有错!”安宇焕自言自语的安慰着自己,一定是觉得她今晚的样子可怜,他才会出现这样的错觉。
骆颜念见安宇焕在旁边自言自语,忍不住伸手在他脸颊上戳了一下,“喂喂,安宇焕,你一个人嘀嘀咕咕在说些什么呢。”
“没事啊,没说什么。”安宇焕颇为慌张的反驳着,虽然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说。
“陪我找个地方坐会吧。”骆颜念说。
安宇焕点点头,朝她跟上去。
沙滩上的沙子不算细腻,甚至有些扎脚,但骆颜念不在乎,如果这样的痛可以让她清醒一点的话。
她抱着双膝,望着那无边无际的浩海,月亮倒映在海面上,海边上的倒影又落在了她的眼里。
安宇焕双手撑在身后的沙滩上,呈一个后仰的姿态,视线与骆颜念统一,落在倒映着月亮的海面上。
两人就这么并排坐在沙滩上,无声着,耳边只有海浪拍打岸边的水声。
这样静坐着大概有半个小时,终于,骆颜念动了动,扭头对安宇焕说:“时间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安宇焕轻点头,“嗯”了一声后从沙滩上坐起来,然后伸手将骆颜念拉起。
骆颜念扭头正要往车的方向走,安宇焕突然叫住她。
骆颜念疑惑地回头,不解:“怎么了?”
她以为身上沾有什么东西,下意识看了看身上的裙子,还拂手掸了掸。
安宇焕弯下腰,将脚上的白色休闲鞋脱下来,放在了她面前,“穿上吧。”
骆颜念忙说:“不用,我没事。”
安宇焕蹲在面前,温热地手掌握住了她的脚踝,那股温度从他的掌心里散发,沁入她的肌肤里。
她轻轻一颤,潜意识里要把脚缩回去。但安宇焕一把抓回来,替她把脚上的沙子弄干净,为她将鞋子穿好。
骆颜念很尴尬,这种亲密的事情,只有关系很亲密的人才可以做,安宇焕这样子教她耳根一阵发烫。
她坚持要自己穿,弯下腰,“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来。”
安宇焕没接她的话,盘开她的手,一只一只鞋子替她穿上,然后不紧不缓站起来,双手自然的踹在裤兜里。
“走吧,送你回去。”
骆颜念的脸因为他刚才的举止烧红,别过脸很难为情,不好意思看他。
“小屁孩!”她小声的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