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只手长得实在好看,骨节分明,瘦长白净。
但阮昭忽然间就想起这只手昨天晚上是怎么在她身前揉搓把玩的。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被放大,清晰起来。
好像,还是她主动缠上去的,完了,矜持和脸面全都丢却了。阮昭心里那只飘着的小魔鬼不停地骂她,此刻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沉倾扶就看着她这么怔坐在地上,脸上跟熟透了似的,红得不成样子。
沉倾扶侧过头咳嗽了几声,不耐烦道:“起不起来?”
她像是没听见一样,没回答。
他直接上前去要把她抱起来,刚一触到肩膀,阮昭触电般站了起来,往后退。
活像一直炸毛受惊的小兔子。
然后就见她紧攥着手,纤长细密的眼睫下盈着泪珠子,要落不落的。
沉倾扶都快被逗笑了,“你能不能别哭了?”
“我不也被你摸了个遍,我说什么……”
下一秒,她又是双手交迭地捂住了他的嘴,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沉倾扶甚至觉得,再过一会儿,不是他被闷死,就是她被憋死。
这回阮昭学聪明了,早在察觉到他要咬她之前,就忽地把手收了回去。
“我衣服呢?”
沉倾扶神色正经,挑了挑眉:“扔了。”
阮昭视线尽量避开沉倾扶,说话都有些不自在。
不是别的,她觉得她没脸再见沉倾扶了,他一定会觉得她一点都不矜持。
她竭力想找点别的话题,忽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啊,今天还要上课!”
沉倾扶随性瞥了她一眼,拉住要跑的人,“急什么,帮你请过假了。”
阮昭顺口想问一句“那你呢”,但她不敢去看他,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又收了回来。
校霸嘛,在中二之魂熊熊燃烧的少年眼中,旷课是最有面子的事情,他自己根本就懒得请假。
而事实是,池遇半夜叁点钟被一通电话吵醒人都快傻了。他本来就是一点多才睡的。
“我操沉倾扶你能遇上我这么个朋友真是你上亿年修来的福气,说吧,又有什么事?”
他打了个哈欠,说话含糊不清的:“大半夜的想我了想得睡不着觉?不就才分开了那么一小会儿就度日如年……”
“有事,帮我请个假。”
一道略哑而低沉的声音活生生掐断了池遇人形逼逼精嘴巴还要往下逼逼的欲望。
池遇哽了下,怀疑是自己还没清醒出现了幻觉。
“还有小同桌,明天。”
话音刚落,那边很高冷地传来电话挂断的忙音。
池遇:“……”
思绪艰难地缓慢地转动。
他什么时候还要走请假这套程序了,以前不是随性得很,不来就不来吗?
还有阮同学,那么一个乖巧纯良的学生,请假的话,她最近好像也没生病啊。
还同时请假,还大半夜的这么突然。
等等,刚才那边稀里哗啦的水声是什么?沉倾扶在冲澡,大半夜的他洗什么澡?!
池遇闭上眼,全是某岛国热血动作片既视感怎么办。
完了,池遇觉得他要脑补得睡不着了。
直到听见外面鸟叫的声音,天亮了。
池遇眼睛下印上了黑眼圈,成了一双熊猫眼。
***
沉倾扶昨天夜里就请私人医生来给阮昭看过了,药剂分量不多,通过人体正常的新陈代谢就可以清除掉,最后还是开了几盒安神助眠的药。
车子停在平江九苑,阮昭走之前还是没敢往沉倾扶那儿瞧。
中规中矩地说:“那我先走了。”
她一直低着头,看着脚前的一块区域,跟能看出花来一样。
沉倾扶拉住她手腕,往这边扯了下,“一句谢谢都没有么?”
他嗓子有些哑,像是受了风寒,感冒之后的那种带着瓮的声音。
但是低醇缓缓,却平添了几分性感。
阮昭才默默想着,又听见他偏过头咳嗽了几声。
“你是不是着凉感冒了?”
沉倾扶盯着她看了两秒,唇角淡抿。
或许是他眉眼天生带冷感,不说话时就莫名有种阴霾的压迫,阮昭后背一阵发寒。
仿佛就从他那极具威胁性再多看一眼就要揍人的眼神中读出了“你别诅咒老子”的信息。
阮昭没再问了,很客套地道了谢,“我回去了。”
等看到女孩身影渐远,进了小区后,他摁了摁有些发烫的眉心,才让司机开车回去。
阳光穿透小区边上的行道树,和风簌簌,摇曳映射出斑驳细碎的影子。
少年站在远处,漆黑的短发洒落些在额前,光线将脸部线条勾勒得清晰,垂眸时眼皮折起浅浅一道褶。
他拿着手机拨出一个号。
往那辆行驶远去的车子看去时,眼底像是藏了一道冷锋。
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那边很快接起。
“季挽舟?你出院了?”
“嗯。”他声线放缓了些,“我在你家楼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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