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听见了
“咳!咳~”
不恨被捏的满脸通红,目光却毫无畏惧地盯着云启明。
甚至努力地扯着嘴角,尽是讽意。
黑牌里的魔精若是进入云启明体内。
他会不会化魔呢。
“放肆。”
白发老者袖子一挥,分开了云启明和不恨。
“你这是要当着老夫的面杀我昆仑弟子么。”
云启明收了手,面有不甘,却还是退了一步。
”徐老说笑了,这女子心思诡诈,作恶多端,坑了我儿险些命丧黄泉。我也是一时看到,冲动了一些,还请徐老别介意。”
不恨还捂着喉咙低咳,听到无声笑了起来。
徐老看了不恨一眼,眉头略皱起。
“既是如此,这弟子稍后便由云庄主处置就是了。”
云启明笑道,“多谢徐老成全了。”
不恨心不住往下沉。
加上云启明,在场五位都是元婴大能,她怎么样才能逃走。
徐老右边是一个白胖子,袒胸露乳着,悠悠说道。
“陌师妹还没解释,刚才那魔头是怎么回事,居然敢烧我玉心山脉。难道真是师妹你偷了他魔族圣物,才引火至我们昆仑啊。”
陌灵已经不见番才的慌乱,甩了甩拂尘,张口说道。
“风仲师兄言重了,我哪知是不是什么魔族圣物,那圆珠分明是我以前入仙缘洞府时候得到的,只当寻常宝物便留在身边了。这事,云师兄当年也是知道的。”
说着,不轻不重地看了云启明一眼。
云启明似笑非笑,他为了救儿子,三年来日夜不休地输着灵力,熬出了两鬓白发,容貌上却还光滑的紧,不显风霜老成,却添了些时光的韵味。
“陌师妹确实是在仙缘洞府里得到的圆珠。”
陌灵这才转头看着不恨,“至于那烧山的冥火,却是她的,被吸入珠子又放了出来。话说回来,那我还纳罕那魔头是怎么找上我的,想来就是你这吃里扒外的小贱人带来的。”
这弟子修为不过是筑基,在这连灵气都使不出来,那冥火怎么可能烧得了大半的玉心山脉。
徐老神色不明,“那圆珠既然是从仙缘洞府里找到的,就是我们昆仑之物!好一个胆大的魔头,竟敢来我们昆仑抢偷东西,看老夫不把他抓回来。”
他话未落,一直沉默寡言的黑瘦男人便咻得一声飞走,只留下一句。
“徐老莫急,我这就去寻!”
“哼,一个两个都这么沉不住气。我看那魔头狡猾的狠,既然敢惹我们出来想必是有法子逃走的,看来还得我去才行。”
说罢,徐老的身影立即在原地消失。
却也留了一句话。
“先把这女弟子看押起来,待我抓了魔头回来审问。”
“是。”
陌灵施施然超徐老离去的方向颔了颔首。
只有风仲没动,脸上肥肉微微颤动着,倒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啧啧,好会说话的一张嘴。你占了那魔珠百来年,又借它成功结婴,会不知那是个魔物?”
这风仲一直和她不对付,现在人都走了,陌灵懒得和他多纠缠。
“连师傅都说不是魔物,风仲师兄还是不要多管闲事才是。”
接着陌灵手一伸,使了法术将不恨捆了起来,带进洞府。
云启明跟了进来。
一是不恨在她手上,二却是为了云星承。
陌灵将不恨绑在一颗树上,也不用法术,就一圈又一圈,勒得不恨倒吸一口气。
“嘶…”
一想到魔珠再也要不回来,陌灵便缠得越来越紧,最后还泄愤般重重一拉,麻绳几乎是卡进不恨肉里,动也动不了。
陌灵这才转身对上云启明,冷哼一声,擦肩而过,“你跟我进来做什么。”
云启明先是把云星承放躺在一块临湖的石台上,然后才弹了弹衣袍走来。
“我刚替你在师门面前圆了谎,你便是这态度对我?”
陌灵走到石桌旁,拂尘一扫变出了一套茶具,便坐下泡起了茶来。
等云启明坐下,将一杯刚泡好的茶推过去,说着:“你刚也听到了,师傅让我先看着人,他老人家要是找不到魔珠,回来后还要审问呢。”
“一个筑基弟子而已,能翻出什么风浪。”
云启明这话顿了顿,“我便是恨她入骨,也不急这一会了。这次来寻你,却是为了我这没出息的儿子。”
陌灵起身去看,连不恨都不由转头,因长处湿热,台面边缘长出了浅浅的青苔,少年一身白衣躺在中间,身形修长清瘦,微风吹动着他脸侧的须发,姣好的面容上一派岁月静好,安静祥和,似只是在自家后花园午寐了一觉。
不恨却清楚记得,他是如何落入滚滚的岩浆,那金边炽热的火光会把双目刺得发烫生疼,会烘干了眼眶泪珠,余留满腔怅然和悔恨。
“等我找到他的时候,已经被岩火烧得身躯残破神志迷失,如今我虽修补他的肉体,却始终无法唤醒他的神志。”
陌灵盯着他两鬓霜白出神,她到九十多岁才勉勉强强结丹,容貌保留在四十已是不易。而他三十来岁便早早结丹,身形相貌百年如一,风华依旧,连身旁的女人都一个比一个还漂亮年轻。
这让她如何不怨,如何不念,之后悟开便干脆一刀剪了这满头青丝,尽去做这柄拂尘,拂去三千杂念。
“你能将他残躯破体救回已是不易,可这神走魄失……若是魔珠还在勉强可以一试,如今我却是没有办法。”
云启明面色一凝,茶杯咯噔一声放下。
“你也许是没有办法,那这天下第一的炼丹天师呢。药理相通,我不信他也没有办法。”
陌灵笑了出来,微微摇了摇头,随后敛起冷冷地看向不恨。
“那真是不巧了。”
“我那炼丹天师的外甥,也被这女的害得境界崩溃,我勉力才护住他的修为,至今昏迷不醒呢。”
不恨只觉得一阵风,云启明倏地出现在她眼前。
“又是你!”
云启明恨不得亲手宰杀了她,“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放过你!”
不恨被捆得浑身僵直,闻言嗤笑出来。
“放过我?你何时放过了我,明明毁掉我的人是你!呵,早知如此,你就应该要知道,我在你那受的每一份屈辱,折磨,都会一一报应在你儿子身上。”
“啪!”
云启明狠狠扇了不恨一巴掌,目光阴沉可怖,“果然是你这个贱人!是你把他推进了熔岩,是你要杀了他!阿承他对你那般真心实意,毫无防备,你怎么能对他下手!”
“哈,哈哈哈~”
不恨笑得太大声,扯到了嘴角的伤口,有些痛。
心,莫名地更痛。
发髻早已松散,凌乱地披在她脸上。
不恨抬头,黑发如瀑般滑开,露出嫩白的肌肤,脸上的五指印,连带嘴角红血都格外醒目。
“那你又是怎么对你儿子的?明知他真心实意地喜欢我,为何还要碰我!当儿子的面肏他喜欢的女人,是很爽吧…嘶!”
云启明一把攥住不恨的头发,扯得她头皮要掉下来一般。
“我那是要他认清你的真面目!像你这种低贱肮脏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和他站一起!不过是个我买进来的蝼蚁,一个被操烂的贱货,他竟还为了你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哼,我早就应该杀了你。”
不恨噗嗤笑出来,眉眼被他扯得高高挑起,里头尽是轻蔑鄙夷。
“要是云星承醒来,知道是你杀了我,你说你们父子俩,会不会反目成仇呢?”
云启明手掌不断收紧,甚至扯下了几缕丝发。
“威胁我?呵,你别忘了我能洗他一次记忆,就能再洗一次。”
她却依然笑得满是不屑,眼波流转,甚至有丝引诱。
“那你杀我呀,就往我脖子上这么一掐。”
不恨还略微侧了下脸,露出细腻修长的脖颈,若葱白般光滑清嫩,连一根淡淡的青管都看不见。
云启明就松开她的头发,掐住她的脖子,只是不轻不重的。
不恨甚至还能正常说话,“又心软?该不会是,你一直还念着我的身体…呃…”
脖间的手掌倏地收紧,掌心那节纤细的脖子,似一掐就会断,不比掐葱多几分力气。
“呃…咳…”
不恨被掐得呼吸困难,似离水的鱼儿等待着死亡降临。
“放开她。”
少年特有的清脆声音,因为莫名情绪带着一丝喑哑。
云启明错愕地回过头,先是一阵欣喜,随即又平静下来,陈诉道。
“你醒了。”
云星承刚从石台下来,唇色还泛着淡淡的白,眼里却是汹涌的火。
“我都听到了。”
——
哎呀呀,写这段的时候就在想会不会有人骂。
但是不恨跟云启明发生关系是在写前传的时候就想到了。
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这样写比较好,嘎嘎嘎嘎
这也解释了为啥一开始,云星承不认识不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