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公司,小小年纪做外贸算是难得,如今多语言、国际化是大趋势,小丫头有远见。”江炳麟放下茶杯,一句夸奖暂时了结了于莉婉对寂听的询问。
“是啊,有空也多教教小阔,他从小外语就差得要命。”戴泓美先看了于莉婉一眼,又转向寂听笑语附和。
于莉婉心领神会,热闹应了两句,还是夸赞寂听的话。
寂听面上始终是浅浅微笑,恭敬且乖巧。
直到午餐结束,她的表现都非常懂事、周到,没给任何人能挑出错的地方,当然,也没人在她身上挑错。
这顿饭,貌似宾主尽欢。
“老爷子,知道您今天见了小丫头心里高兴,可怎么也不心疼我这个晚辈,桌上就我陪您喝酒,您还不领情,让我白白喝了这么多,我都要站不稳了。”于莉婉面颊红润,一手挽着戴泓美,一手伸过去摁亮电梯下行键。
她笑闹说醉,言语行动却丝毫不见失态。
江炳麟自然也多饮了几杯酒,平日肃穆的神态在酒精的作用下少许放松,更多呈现出这个年纪该有的慈祥和善,“你这丫头,打小就在围在我们酒桌边长大,还能被这点酒灌醉了?”
“我这点量哪够在您跟前现眼的,您几十年如一日海量。”于莉婉在江炳麟面前不掩小辈的活泼笑闹,惹得戴泓美都忍不住笑。
电梯此时已到了楼层,电梯门向两侧拉开,于莉婉伸手拦在一边,请江炳麟先进,“老爷子,我和泓美就不送您下楼了,实在头晕得很,让她陪我去楼上睡会。您可千万别跟我礼数不周了,毕竟酒可是您灌我的,不然明儿我先去您家里请罪也行。”
江炳麟摆手示意,算是应了她的玩笑话。
于莉婉收回手,站直看向江阔身旁的寂听,“丫头,我们可说好了,明晚霍老爷子过寿,你可也要来啊。”
寂听闻言,先点头应好,再与于莉婉、戴泓美礼貌道别。
她身边的江阔一直没说话,只在她点头时扫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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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寂听告别江炳麟,拉开这辆有价无市的国资轿车时,江阔已然从前排副驾下了车。
寂听绕过车尾踏上宾馆前的马路沿,江阔就站在车边看她。
“下午有什么安排?”江阔问。
寂听看了眼打着双闪等待的轿车,简单与江阔说了下午的行程,然后就催他陪江炳麟回去。
江阔心里哪能踏实,只说让寂听先在宾馆睡会,他把爷爷送回家之后就过来陪她去各处逛逛。
见寂听笑着应了,江阔也没能彻底踏实了心。
寂听也品的出江阔的神色,但她什么也没说,只站在原地看他重新坐进黑色轿车,看他降下车窗与她道别,看他升起黑色玻璃,看着车影渐行渐远。
寂听终于能收敛脸颊早已笑得发酸的面部肌肉,转身向路的另一方向走去。
这一顿饭,江家算是初识了她,她也从他们的闲谈中对江家有了几分了解。
别人都说富不过叁代,可江家似乎从带辫子的朝代就是满门清贵,祖上朝中重臣不说,即使国破后也没被彻底埋没,在江炳麟这一代参军救国后,江家重回名流之列,如今江行清更是子从父志,青出于蓝。
所以他们江家,非富,而贵。
就连戴泓美,也是戴氏集团的掌权人之一。
寂听长长舒了口气。
她知道江阔出生好,却没想到竟是如此名副其实含金钥匙出生的名门少爷。
她心里还清楚,能让自己在一顿饭的功夫就知晓的事儿,撑死不过是江家的一层皮罢了。若要继续深入了解,她可能真的会切实感受到什么叫豪门。
她四处走着,漫无目的,不知何时拐入了一条冗长的胡同。
穿堂风过,寂听抬手拢紧了羽绒服的衣领。她望着前方幽静窄路,忽而停步,一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抬头往天上看,不知谁家四合院里种了参天古槐,让天空一角布满光秃秃的细长枝条,连天边金色日光都在它的映衬下只显寂寥。
寂听搓了搓被寒风吹得冰凉的脸颊,揉散了满脸苦笑。
她还妄想深入了解?
了解认识从来都是彼此相互的,像江家这样家大业大的人家,随便丢一个故事给她,都够她张大了嘴,瞪圆了眼。可她呢,她能经得住他们多少询问?
别说富有人家都爱调查人,她就连饭桌上的闲谈都经不住问,哪还用得着查。
所以,还要和江阔继续下去吗?
是理直气壮地感性,还是该让自己早早回归现实?
寂听不知道,所以她需要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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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产了,这两天都很艰难(捂脸)。目前突然学习状态亢奋,万一我哪天没更新,不要惊讶,我一定是醉心学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