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皎,夜风从阳台拂过,床上沉溺情欲的人忽得一阵清凉慰藉。
寂听偏头往外看,风过无声,万籁俱寂。
“想什么。”江阔抬手掐捏她的乳尖,嗓音低哑,不满她情事当中片刻分神。
寂听吃痛,撑在他腹上的手下意识收紧,垂眸对上他的眼,“你轻点。”
江阔不理,连番挺腰从下往上撞进她身体,“轻不了。”
女上位突然就丢了主动权,寂听半跪在他身体两侧,手掌撑他下腹,被动受力。
他做起来不管不顾,顶得她连连后缩,无奈再跟不上他的频率来向下迎合,他察觉不爽,就直接握住她的腰挺身把人压到身下。
平时怎么都好的江阔做爱时多数疯起来没边,寂听没阻止过,顶多是手掐上他两肩,随他次次撞入的不同深浅跟着用力,结束后就看他肩膀上月牙状的破损,大家心知肚明。
寂听猜测疼痛可能是增加了他的快感,若非如此,他怎么就两手特意撑上她胯骨,肆无忌惮迫使她双腿M字大开。这种姿势是真的费劲,他偏喜欢她全然臣服迎接的样子,回回都变着法地来一次。寂听又爱又怕,第二天走路都腿软。
“不要了。”寂听求饶,拢不上双腿。
江阔不答,偏头咬她耳垂,滚烫呼吸麻了寂听半边身子。
“后入,好不好?”寂听往上贴住人,柔软乳肉蹭他胸口,乖乖撒娇。
江阔暂时停下,低头看她时眼中浓稠情欲愈发炽热。他起身半跪在床上,从侧拍她屁股,“翻过去趴好。”
寂听看了眼他胯下硬挺上弯的阴茎,不自然错开眼撑起手臂翻身,酸软双腿吃力地摆出趴跪的姿势。腰还没来得及往下塌,就被身后迫不及待的人摁了下去。
他亲密俯身贴过来,呼吸全落在她肩胛骨上。感受身后的人手扶阴茎后入,寸尺动作缓慢磨人,却又一点一点贪婪到最底。
“嗯”寂听难耐低吟,彻底松了力气,似能感觉下身阀门大开,流水潺潺不绝。
她喜欢他的后入,缠绵温柔得无尽快感
情人夜难眠,欲望平息已过零点。
情人节结束了。
寂听侧躺睡在江阔身边,看窗外夜色浓郁,天边星点光亮。
“江阔。”她突然出声。
很少听她这么连名带姓的喊,江阔的手从后攀上她的腰,睁开眼看她朦胧侧脸,反思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饿了?”他猜。
怪他一时情动,结束后又溺于贤者模式,脑子空空让人平白饿肚子。
寂听没说话。
江阔唯恐不妙,正要说什么,却又听她答非所问,道,“我爱你。”
闻言,他心里那点紧巴不安便全消逝了,江阔眼中浮笑,撑肘半起身,垂眸看向寂听,刚想借机贫两句,就见她仍望于虚空夜色,继续道,“你爱我吗?”
“爱。”毫无疑问。
寂听转身,正视他的双眼,“娶我吧。”
江阔看着她,微微抬眉。
“不是说要啥给啥,反悔是狗吗?”寂听见他不答,音调便有些重。
“没说不娶啊。”看她一瞬就要炸毛,江阔忍不住笑了,“就不能等我提吗,小丫头也不懂矜持着点。”
他说完就下了床,捡起扔地上的裤子套上就往阳台走。
寂听不解,穿上他的体恤跟过去,就见他手里握着个遥控玩具一般的东西,对着楼下来回调弄。
“这是什么?”寂听走到阳台栏杆前,跟他一样往下看。
没看清是什么,便听夜色中出现类似螺旋桨一样的声响,寂听转头看江阔,见他示意她往前看。
面前徐徐飞上来一台无人机,机身挂绳坠了个指环,因为飞行不稳而来回摇晃。
看不清样式的指环,月色中微微泛出盈亮的光。
“技术科新来的玩意儿,还说借来跟你求个婚,忘了你这姑奶奶从不按套路来。”江阔低头嗤笑,调试无人机降落到阳台上。
他蹲下身子,放下手里的遥控,从无人机的绑绳上取下戒指。
“哪真能忘了你的礼物,倒还算是心有灵犀。”江阔站起身,朝寂听摊开手。
寂听一点没为难他,干干脆脆伸出手,让他在她无名指上套了戒指。
“一点儿不拿乔?”江阔又笑。
他今晚笑得很多,寂听挪不开眼。
“啧,今儿怎么这么乖。”江阔握着她戴戒指的手看了又看,另一只手习惯性从兜里摸烟,点火时松开她,“搞得我很难继续往下表演啊。”
“您还有什么要表演的?”寂听挥开他面前的青烟,笑看他眯着眼,一副吊儿郎当的不正经样。
没想到,他忽然说了句正经话,“听孙老爷子的吧,出去喝几年洋墨水再回来,我等你。”
没头没尾的正经话,像是随口提及,也是精心设计。
寂听面上的笑意停滞,“你都知道?”
“你已经成我媳妇儿了,还有什么事儿我不知道?”江阔哼笑瞅她一眼,浑身上下一点严肃的劲儿都没,痞里痞气的。
寂听转开视线,“江大研究生就很好。”
“你就这么自个骗自个?”江阔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目光转回来,“甭拿这话搪塞我,别看我打小成绩不咋地,名校怎么样该知道还是知道的,你们这些好学生哪个不是削尖了脑袋往里挤,现在机会摆你跟前,你说不要了?”
寂听看着他,眼里藏了很多话。
“你也别听霍睿瞎逼逼,前俩月老爷子打听你没别的事儿,撑死是陈峰醒了,想看能不能让你这孙媳妇劝我回去。再说,他们就是有别的想法,你觉得能管得了我吗?孙老爷子就怕你多想,一早把事儿跟我说了,瞧你这俩月魂不守舍的,还说不想出去读书。”
江阔心里什么不明白,连该说什么话都提前拿捏好,只为打消寂听的顾虑。
他比谁都清楚寂听的无奈和不甘。
寂听偏头躲开他的手指,遮掩泛红眼眶。
她这俩月魂不守舍,心里总是战战兢兢。她的人生、江阔的家人,还有未知的生活,他们像一股无头无尾的绳缠得她穿不上气。
她也曾在年少时憧憬,要努力学习长大后平步青云,要让妈妈过上积极健康富足的生活,要拥有唯一值得的爱人,组成幸福美满的家庭,弥补童年的遗憾。
即使现实一巴掌打碎了她的梦,她也从未放弃,她坚持努力往上走,她一定要过上她想要的生活。
所以,妈妈醒了,江阔出现了,她的生活肉眼可见地变好,但她依然努力,不敢松懈,她坚信付出总有回报。
是霍睿的一通电话把她拉回了残破的现实,他让她看清楚,自己始终都是那个活于沼泽的失败者,耻辱烙印下短暂的美好多是虚影,爱情和光明未来不过只是泡沫。
分手、出国,或者私奔,去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又或者就这样两耳不闻抵抗到最后一秒,再去认命?
她想了很多种结果,没有一个能两全其美。
到底怎么做才对,她不知道。
江阔在栏杆上摁灭烟头,伸手摸她的发顶,把人搂进怀里,“小丫头片子怎么心思这么重,早知道你死活想不通,就不让你自个琢磨了。现在放心听我的,你就心搁肚子里,踏踏实实出国搞学习,孙老爷子的建议纯粹是惜才,为你好,我赞成。”
她无需再痛苦,再纠结,他已经为她铺垫好了一切。
她的任何不安慌张,自此都可以放心,有他在。
“那你呢?”
“等你呗,我还能干啥。”江阔笑得满不在乎。
寂听两手在他腰后交迭,右手指尖碰触左手无名指上的环。她闭上眼睛,在寂静夜色中唯听他的心脏平稳有力地跳动。
这是真实的生活。
“我不会让你白等的,江阔,你有多好没人比我知道。你给我的,我都会成倍还给你。”
江阔还是笑,“你是说这一屋子蔷薇,还是以后?”
“都有。”
“行吧,拿我两年换你一辈子,稳赚不赔的买卖。”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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