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早晨的三个小时,我站在山顶俯瞰,宽阔无垠的天空,山下渺小不可辨别的楼房,而自己正位于山巅,将这些景色尽收眼底。
虽然还不明白崇武要求我做的这些是在为什么方面做练习,崇武对我的进度竟然非常满意,离开时,我打了小莫电话问他在哪里。
“我在山下那边的一个旅馆,叫东安旅馆,你那边结束了?”
“嗯,现在去找你吧。”我说。
小莫忽然说:“等一下,电话先别挂。”
我静静等着,电话那头似乎是小莫在跟老板说待会回来。
“好了,小童,你现在用心想我,我直接到你身边,带你走过来,要不你会找不到路。”
原来是这样,我回道:“好。”
我没有闭眼睛,而是直接在脑中想小莫的名字和样貌,然后几乎是同一时刻,小莫就出现在我身边了!我惊了一下,小莫也有片刻的惊讶,他说:“这么快!以前用过一次你好像没有这么快吧?”
“啊……嗯,上次好像时间长一些。”我想了想,说道:“难道是因为早上做的冥想?”
小莫道:“冥想?你上午这段时间就是在冥想呀。”
我跟着小莫往前走,解释道:“嗯,崇武教我集中精神的方法。”
“那肯定就是跟这个有关系了,你学的好快,这才几个小时就能将它运用起来,真厉害。”小莫说道。
“可能刚好找准确的方法,省去一些不相关的步骤了吧。”我说,“你刚才已经找到合适的旅馆了?”
小莫扬起笑脸:“山脚那几家我都看过,还是寺名一样的不错,一个月的住宿费我已经付好了,你随时可以过来。”
我瞪着小莫,拧了眉说:“付了多少钱,我给你。这个怎么能让你来付呢!”
“那就以后再说咯,我先带你去看地方满不满意。”
我无奈,“这边的旅馆可能都差不多,我有心理准备的,没要求太高。你那么费心思帮我找,看来肯定找到了不错的。”
小莫说:“真给你猜对了,这边的旅馆基本一个样,不过我看中的这家信佛,所以安全起见,还是建议你去他们家。”
我笑了笑,“好,一定收下你的好意。”
东安旅馆在这个小镇的中间位置,这小镇不大,惯常所见的那样在景区下总有当地人沿途开的小餐馆和旅社。所以位置很好找,而且店主都比较热情,他们这里经常有长期的租客,多数也是来烧香拜佛的,在他们的认知里我也如此,而且他们本身就信佛,对我的态度就更好。
“你什么时候来住啊?这两天吗?”王老板问道。
我正在自己即将住的房间看,王老板跟着我们上来,我说:“今天晚上就搬过来。”
“那行,钥匙先给你,拿好喽,早中晚我们都有饭供应,你什么准备吃就提前跟我们说一声。”
我笑着对他点点头,王老板让我们自己随便看看,他就下楼忙去了。
小莫伸手在钥匙和门锁上动了动,我走过去看,没看出前后的差别,他注意到我探寻的目光,便解释道:“这里毕竟是小地方,提前做个预防也是好的,我把钥匙和锁芯做了些改动,现在是正经一对一的门锁,而且有灵力附着,其他人进不来。窗户我在刚看房的时候已经调整过,你放心吧。”
心中感到阵阵的暖流,小莫总是这么贴心,让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这个房间比平常酒店的要差些,接近于家里的一间主卧,之后吃饭是有些麻烦,白天也不能长时间待在旅馆中,我对之后一个月的生活完全不报希望。
看完旅馆,和小莫回去,中午便留在鲜奶吧里与林宇小莫二人一起吃的午饭。小莫说等我收拾好行李过来接我,我应下,一个人走回家。
这可是大中午的时候,阳气最盛,我是完全不会想到自己能遇到袭击的,但每每都有事实和转折冒出来让我目瞪口呆,就比如现在。
我快走到自家楼下,然后远远看到楼下围着几个男青年,他们的行头一看就知道是社会人士,衣服灰黑色为主,发型比较统一,而且个个手里拿着烟,吸烟的姿势十足十的流氓样。我几乎是没遇到过这类社会青年,平常接触到的多是形态各异的鬼魂,猛然间见到这些不怀好意的人莫名地平静。
正常情况下,应该转头就走,或是继续向前,总之就是不要去自己原本的目的地,就当做自己偶然路过的样子是最安全的,不过显然这个通用方法在我身上行不通。因为他们明显是冲着我来的,我前边后边路过的人,他们一个人不盯,偏偏盯住了我。
我站在原地未动,心里也不害怕,鬼魂有特殊的灵力,这些人可没有,相对而言我真没什么好怕的。
“辛小童是吧?”一个下巴上有刀疤的男人说道。
我看看他,再看看慢慢聚拢过来的人,说:“这大白天的,你们胆子这么大?找我有事吗?”
刀疤男笑道:“没事就不能找你玩玩啦?大白天怎么了?周围有人怎么了?你离家那么久,都不管孩子,我这当爸的来找你怎么了?”
“什么?”我凝神瞪他,“你胡说什么?!”
“嫂子,跟我大哥回去吧,孩子都好几天没喝奶了,你也忍心?”旁边小个子男人帮腔。
这是要光天化日之下上演人贩子的把戏吗?周围路过的人有意离这边比较远,而且从路边停着的一辆商务车上,下来一个人,他吆喝了声:“把嫂子请过来!”
那刀疤男和他的手下得到指令,纷纷上来抓住我,七八双手抓着我的胳膊肩膀,还有人过来搂我的腰,有他们的人站在外圈对路过的行人安抚说:“家事,家事,嫂子闹脾气离家出走。”
这时候才有恐惧从我心底涌出,我对他们摸上我身体的手感到厌恶,那种恶心感让人想吐,我喊道:“你们干什么,胡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们!”
但是由于是中午,路过的行人本就不多,他们这么一闹,肯走过来的更少了。
我在心底忍不住默念了一声:“萧晟,救我。”
身后的一个推攘的力道消失,然后是这帮人一阵小小的骚乱,尤其是刀疤男,他生气地看着我身后,“你谁啊!别多管闲事懂不懂!”
片刻间,我身边那些围着我抓着我衣服胳膊的人纷纷散开,我清楚的看到,他们有的是自动推开的,有的像是被打开的。转身看向身后,我真真愣住了。
眼前这个人穿着裁剪得体的黑色手工西装,白色衬衫,打了深色的领带,身材精练,个子很高。单看衣服我一定会说,在我认识的人中没有这样的,可当我注视着那张脸,就吃惊地无法言喻,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萧晟!
趁我惊讶地没缓过神,他淡漠地扫了我一眼,走上前一步将我揽入他怀中,我愣愣地听他说:“这是我的女人,你们敢动他?”
“你谁啊,这明明是我的人,怎么,想英雄救美啊?”刀疤男说。
萧晟的眼神带着冰冷的笑意,他注视着面前叫嚣的刀疤男,“你胆子确实不小,当着我的面,说她是你的人。”
连我都能感受到从萧晟身上逐渐蔓延的冰冷气场,刀疤男明显是抖了一下,他身边的人也暂时不敢冲上来。
萧晟却不打算放过他们,“谁让你们来的?”
那口气和询问即将上法场的犯人似的,从第一个字开始就已经宣判了对方的死亡,这种迫人的气势,压得我们有些喘不过气,我猜想萧晟在其中加入了灵力。
刀疤男的气势弱了许多,他的手下人互相看了看,都在等刀疤男拿主意。
忽然刀疤男对着地面啐了一口,“妈的,抢个钱都不容易,算你们走运,我们走。”
眼见他们纷纷散开要走,萧晟冷冷地道:“慢着。”他松开揽着我的手,动作迅速地两步冲上前单手掐住刀疤男的脖子,猛地一下将他摔在电线杆上,手腕青筋显露,看来是用了力道。
“我再问一次,谁让你们来的。”萧晟的声音很低,却透着浑厚的压力,那个刀疤男难过的扒着萧晟的手想把自己解放,但毫无作用,他的手下战战兢兢地想围上来救人,可萧晟一个眼神就把他们全部逼退。
刀疤男呛咳着憋出几个字:“就,我,一个……抢,钱……咳……”
“好啊,想通了来我。”萧晟冷笑一声,另一只手点在他额头,然后就是刀疤男痛苦扭曲的表情和想叫发不出声的嘶哑哽咽。
萧晟将他丢给他的手下,拍了拍手,掸掸衣服,像是刚才的接触带来了很多细菌似的,他看也不看他们,走回我身边,牵起我的手。
我们走到自己楼下,我忍不住回头看他们一眼,他们围着刀疤男,已经驾着他往商务车那边去了。
他们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