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晟身上有太多秘密,单是一本书就能引申出一段故事。我没有一直追问他那本书隐藏的意义,一来我觉得到时间了他自然会说,二来,我问了可能也理解不了。这几个月我学会很多东西,不执拗就是其中之一。
我躺在现代化的床上时,忍不住问萧晟:“明天我应该会恢复了吧?”
萧晟的声音回答:“差不多,但身体还会有些不太舒服。”
“能动就好……”我说着,慢慢进入梦乡。
第二天我一觉醒来,是在自己的床上,我试着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肌肉酸软感,但是的确可以控制了。其实这里有一个感觉,我们想要拿一样东西的时候,从来不会刻意去想:胳膊动起来,先碰到杯子的耳,然后抓紧它拿过来。
从来不会,我们拿东西都是心念到了,动作就到。但是现在我要想动胳膊就必须努力地去想我要怎么做,按什么步骤做,这其实很奇怪。
我在床上尝试了几次,终于可以顺利地适应,虽然还有些慢,也别昨天强太多。撑起自己的身体,我挪动着自己的双腿,控制它们站稳,接着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走第一步。
呃,那只脚没有迈出去,不受控制。我感觉自己摔倒的动作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条件反射地闭眼睛,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我落入了一个人的怀抱。
“你今天要出门吗?”
我摇摇头。
“不出门急什么。”
萧晟稳稳地抱住我,把我放回床上。我看着他,“我觉得今天还是要下去一趟,小盼昨天没见到我,今天我还不出现的话,她会怀疑的。”
“我扶你先走几步。”萧晟半抱着我,让我再站起来试试。
我借助他的搀扶,迈出第一步,等这一步稳健,再继续迈出第二步。如此反复进行了有一个多钟头,我可以自己走路了。萧晟全程都耐心地陪着我,没有多余的话,没有多余的动作,等我能扶着楼梯下楼,他还站在我身后看着。
我到客厅就把自己扔到沙发里不想动,许盈盈从房间出来看到我,第一句话果然就是:“你自己下来的还是有人抱你下来的?”
“我自己。”
“能走了?这么快啊。”许盈盈狐疑地抬头看看,楼梯旁萧晟还在。“就说嘛,感觉怎么样了?”
我知道萧晟还在看着我,也就照实说:“感觉就像是小孩子刚学走路,还要慢慢适应。”
许盈盈笑了一下,“起码你这个孩子学走路,有人教有人陪嘛。”
小盼下来的时候,萧晟已经走了,她打着哈欠对我们说:“你们起这么早啊,诶,小童你今天不用去剧组啊?许盈说你昨天去剧组玩了。”
我说:“不用,我明天再去,他们已经在微信上问过我了,而且我要是有事也可以在微信上跟他们说,一般没有特殊情况,他们也不常让我过去的。”
“嗯哼,早上吃什么呀。”小盼走到厨房,自言自语。
我建议道:“煮面吧,家里还有两袋方便面可以吃。”
“就两袋吗?我也要吃啊。”许盈盈举手。
小盼说:“那就多加点水,多加俩个蛋。”
我想帮忙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过去了就露馅,“小盼麻烦你啦。”
“好说,你们看电视吧。”
我对许盈盈说,“待会拜托你帮我端一下呗,我现在手脚不灵活,怕直接把碗给打翻了。”
许盈盈说:“没问题。”
力气是一点点恢复的,今天恢复的特别快,中午的时候我就觉得比上午更熟练。小盼捧着手机对我说:“小童,你记得我上次说的不,家里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今早联系我了,问我下午有没有时间,可以出来见个面。”
我和许盈盈对视一眼,问她:“他住哪啊?离这边远吗?”
“不远,几个公交站的距离吧。”
“那正好让他到小莫的鲜奶吧,我们上次不是说好的,在那里给你把把关嘛。”我说。
许盈盈也表示:“嗯,好主意,不过可惜我下午有事不能陪你,让小童陪你。”
我大概估计了一下自己的情况,是没问题的。
小盼说:“那好,我跟他说下午过来,诶,小莫的鲜奶吧具体地址怎么写呀?”
我百度了一下,把正确地址发给她。“把这定位给那人发过去。”
下午活动马上开始,小盼在选衣服,我是觉得刚开始见面不用穿得太隆重,许盈盈觉得第一面最重要,还是应该穿得好看一些,再化个妆。小盼折中了我们两个人的建议,换了身清爽显身材的裙子,画了淡妆。
许盈盈目送我俩出门,对着我僵硬的动作笑而不语。小盼注意到我与平时明显不协调的动作,好奇地问怎么回事。我说:“昨天和剧组的人打球,拉伤了肌肉,现在浑身都酸。”
小盼说:“我懂,我也是很长时间不打球,突然一运动,第二天立马趴下。你们在剧组还有时间打球啊?”
我说:“结束的时候啦,我们一起去了健身房。”
“难怪昨晚都没听到你回来的动静。”
我挠挠头发,“我昨晚回来的时候,你们都睡了。”
小盼不疑有他。我问了问那个相亲对象的事,“他叫什么?”
小盼反应了一下没想起来,掏出手机往上翻记录,“哦,我看看,他叫陆昊。不行,我要把微信的备注也改一下。”
我随口说道:“名字还行。”
“没有吧,我觉得没特点大众化。”小盼改好备注收起手机,“张庆寒,庆寒,我的欧巴名字多独特。”
我说:“小盼,最近都没有听到你经常提他了,还以为你不喜欢了。”
小盼反驳,“哪有,我只是要把他放在心里面嘛,总是挂在嘴上说多假啊。”
“嗯,一会变一个样。”我说,“两个星期前你就差整体喊着要嫁他了。”
小盼笑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啦,就是最近冷静下来了吧。我之前真的那么疯狂啊?”
我沉重地点点头,“千万别让你的相亲帅哥知道你是追星族,会降低第一印象分的。”
“切,他选我,我还,不一定选他呢。”小盼说。
我们说着笑着就走到小莫的鲜奶吧。我们来得早,店里暂时没有客人在。林宇看到我们,立刻对我们打招呼,然后冲着厨房里的小莫喊道:“莫哥,小童来了。”
我几乎是看到小莫放下手中的蛋糕坯就从厨房出来,然后盯着我观察半天,我对他笑笑,用表情告诉他我没事。小莫让林宇招呼我们坐下,他先进去把手头的工作完成。
林宇给我们现榨了两杯橙汁,然后坐下来陪我们聊天,除非有客人进来,他就会回到柜台前为客人点单。
小莫很快忙好后出来,我把小盼来相亲的信息告诉他们。小莫笑道:“很好,我们待会一起给你参谋参谋。”
小盼说:“我突然觉得那个人好可怜,要被我们这个人看着。”
“你放心,待会我做到那一边,绝对不打扰你们。”我说。
小盼想了想,“就你一个女生在这,我估计他肯定就能猜到你是我朋友了。”
小莫说:“没关系啊,到时候我往那一坐,假装我和小童是情侣不就行了。”
小盼说:“这主意挺好。”
林宇点头,“嗯,可行。”
就这么敲定,我问小盼:“他什么时候来啊?”
小盼看看时间,“我们约好是三点半,现在还要一个多小时呢。”
“那就当是三点,一般相亲,男生应该提前到比较好。”我说,“诶,这样的话,小盼啊,你是不是不能这么早出现啊,如果他真的三点就到,结果你比他还早,这说不过去吧。”
小盼瞪大眼睛,“那你的意思不会是让我现在出去,一小时后再回来吧?那我提前过来的意义在哪里。”
我说:“也对,那我陪你出去转转咯,等人来了,让小莫给我们发信息,怎么样?”
小莫说:“没问题。”
说定后,我拉着小盼出门。等人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慢,我们两个人从街的一头走到另一头,再从一边走到另一边,实在是无聊地不行,主要是漫无目的,就显得很没意思。好容易快熬到时间,我说:“我好像应该提前回去和小莫装情侣吧?”
小盼恍然,“对哦。那你快回去,我在去超市里面走一圈,再出来时间就差不多了。”
“好,我先回去啦,有情况给你发信息。”
小莫看我一个人回来,还挺纳闷,我说:“不是要和你扮情侣嘛,当然还是先过来准备好呀,要不待会我一个人进来,你还在厨房吗?”
小莫笑道,“确实。”
我们坐到窗边的位置,小莫趁林宇进厨房的时候问我:“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我看你走路还是有些虚软无力,动作僵硬,怎么不在家多休息一天?”
我说:“小盼今天相亲嘛,我在家练了一下估计出来走走没什么问题,所以就出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