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
黑压压的一群鸟蜂拥而下,化成人形将应鸾扶起来,比起刚才应鸾的脸色更白了几分,虽然是朝着受伤影响最轻的地方下的手,但是血可不是白流的,疼痛和失血都无法避免。
“我没事。”应鸾勉强笑了笑,道,“我们走,让其他人也离开,顺便通知一下各族族长,准备一下羽族大会,越快越好。”
“是不是这群该死的兽族......”
“啸影!听不明白吗!”
对方低下头,“知道了,大祭司。”
兽族人出来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了,什么也没有,山外空旷无比,连鸟鸣声也不存在。
虎族族长推了离虎一下,“该回神了。”
“我......”离虎茫然的抬起头,手还在颤抖,“我是不是......”
“你没错。”族长道,“但是她也没错。”
“果然不愧是大名鼎鼎的羽族大祭司,这份胆识,这份气魄,这份胸怀,当真非常人能比。”
谁能有勇气在一群兽族精英之中孤身而行呢?谁又能做到如此淡然的应对这一切呢?
“神使大人也会随我们前去部落,你小子可要争点气。”
就在兽族人感慨万千准备各自返程的时候,几乎从未参加过兽族大会的蛇族姗姗来迟,但是很奇怪的,对方只有一个人,却让人感觉到了恐惧。
“她人呢?”
金色竖眸的男人看向众人,声音极冷。
“羽族祭司?回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好像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你们伤了她?”
他眯起眼睛,“谁干的?”
“我干的,怎么了?你难道还想......”
狐族的雄性得意洋洋的站出来,脸上一副骄傲之色,然而话还没讲完,一道金光闪过,那个狐族雄性就脸色发紫的死在了当场。
“那你就去死吧。”他语气平淡的放下手,“对想要拯救你们的人动手,愚蠢。”
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他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就那么消失在了原地。
“大祭司,我们为什么要帮他们,他们都能够对祭司你这样出手,我觉得也没有什么帮助他们的必要了,对没脑子和没有感恩之心的人来说,这一切根本不值得。”
应鸾摸着已经包扎好了的腹部,无奈的笑了下,“毕竟我也骗了他们,这是我欠他们的,不算是他们出手,我很感谢你为我着想,这件事情不必再提。”
“兽族那边已经派人送来了天灾的具体消息,是洪水,怪不得羽族不会受到什么伤害,飞在空中确实很安全,它会在夏天时候降临,持续时间不会很长,还有时间给我们做准备。”鹰族长老道,“既然祭司都这么说了,那么帮帮这群人也没什么,但是他们的态度很有问题――祭司总让我们至少要帮助该帮助的人,但如果这些人是这副样子,那么我宁可袖手旁观。”
“洪水吗?”应鸾思索了一下,“我们羽族确实能帮助一部分兽人,但是水对于我们也很致命,这件事情最好的处理人,应该是水族。”
“水族和我们没什么来往,我们帮帮兽族还说得过去,水族可不是那么好讲话的,他们自成一个领域,完全没必要与我们有什么瓜葛。”
应鸾叹了口气,“我已经找海鸥族同水族进行商议了,但是水族与我们不同,他们各自为政,彼此之间很少有联系,想要找水族帮忙,实在是太难了。”
顿了顿,她道:“但我们则能帮就帮,虽然兽族与我们关系恶劣,但是无法改变的是他们也算是我们的同胞。”
“恶语相向、伤害我们祭司,甚至还想要和我们开战的同胞吗?”
“我也不是什么圣母,这样当然不值得,如果对方乞求你的帮助还态度恶劣并且企图伤害你,我允许你们不救他们并把他们丢进水里去,责任由我来负。但是蝶舞你也必须明白,这不是我们一个人的世界,我们是共存的,兽族伤亡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好处。”应鸾搭着对方的肩膀,目光澄澈,“我之前开会讲的东西不要忘了。”
“我明白,大祭司。”蝶舞点头。
“我们的救助不是理所应当的,没人能用这个做借口道德绑架,我们并没有这个责任,出手只是因为内心的善良和正义,并且记住,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重,确保自身不会出问题之后再决定是否出手。”
应鸾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我去一趟水族。”
“大祭司,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济莺跳起来。
“那不叫事,我不进到海里去。”应鸾挑眉,“正好也快到了水族和我们交换食物的时候了,我去看看。”
就在其他人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看门的羽族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有些慌张道:“大祭司,有个蛇族兽人闯了进来,我们拦不住――”
“大概是我的熟人,放他进来吧。”应鸾眯了眯眼,“如果不是,我会保护你们。”
“好,我这就去告诉他们。”
因此那个人最后还是被放了进来,或者说是对方闯进来的。
应鸾头都没抬,“你要是杀了我们羽族人,那就出去,这里地方小,打架施展不开。”
“我没动他们,只是把他们甩开了。”一个冷清的声音这样回答。
闻言应鸾抬起头,看向那个冷冰冰的人,有些无奈的笑了下,“那也出去,不同的是,我和你一起出去。”
“大祭司?”
“散会。”应鸾道,“这件事情先这样敲定了,雄性最近多练练臂力,雌性要是想上也成,量力而为,遵循大家的意愿,我先......和我的朋友去一趟水族。”
“大祭司,对方是蛇族,这并不安全!”
即使是顶着羲冰冷的宛如实质的目光,一旁的羽族人也坚持这么说道。
“还不明白吗......他就是我脖子上那条蛇,变大了而已。”
散会了之后,应鸾扯着对方到了自己的树屋里,一边泡茶一边道:“你看看你喜欢待在哪随便呆,反正这地方你也很熟了,不行的话你的窝还在那里,以你现在的体型至少可以把头塞进去。”
羲看了一眼那个熟悉的小窝,没吱声。
等到应鸾泡好茶回头,那么大个一个人就不见了。
应鸾懵在原地,喃喃道:“我刚放这儿的人呢?那么大一个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直到她啼笑皆非的在那个窝里拎出一条金色的小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