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覃婼的航班班次表,霍逸琛幽深的蓝眸最深处,是一抹志在必得的坚定之光。
覃远天的女儿……
霍逸琛菲薄的唇角,掀起一抹蔑然的弧度。
覃婼,就让咱们好好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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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在飞机上,正在看工程资料的覃婼,毫无预兆的打了一个喷嚏。
捂住发酸的鼻子,覃婼招手对空乘小姐说:“劳烦,给我一杯水。”
须臾,一杯温开水,递到了垂着脑袋一脸认真的覃婼面前。
覃婼一门心思都在工作上,头都未抬,边礼貌的道谢,边伸手准备接过水杯:“谢谢!”
哪知,对方却握着不放,覃婼抬起头来,见到了……
“咳……”覃婼哭笑不得的看着来人:“你……”
赫连濡微笑的眸子,衬得其五官更加迷人,把水杯递给覃婼后,他对坐在覃婼身旁的人道:“先生对不起,能不能换一下座位?”指着覃婼,他继续道:“这位是我的女朋友,我的座位也在这个舱,谢谢您。”
谦和有礼,坐在覃婼身旁的老先生,笑呵呵的道:“小伙子这是给小姑娘创造惊喜呢?年轻人就是有情调。”
他又看向覃婼,对两人比了个大拇指:“不错,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姑娘,相信大爷,这小伙子绝对错不了,你好福气啊!”
被人夸,赫连濡的笑容未改,一直噙着恰到好处的浅笑:“先生,我送您过去吧。”
老先生摆手:“不用,你们聊。”
老先生走后,赫连濡如愿的跟秦若坐到了一起,把覃婼放在膝盖上,和面前小桌上的资料,全部收走:“昨晚研究到三点,上了飞机还在研究,覃小姐,你确定下飞机后,h市的人民,不会把你当成国宝?”
覃婼嘴角抽了抽:“你不是有很重要的病人要复诊?”
有没有那么巧啊?
这人是什么时候定的机票,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保密工作做的不要太好了,早上不是说今天有重要的病人要来复诊,没时间送她来机场,那这会儿坐在她身边的人是鬼?
“嗯哼!”赫连濡还煞有介事的点头:“是啊。”
覃婼四处指了指:“那位病人在哪里,介绍给我认识啊?”
赫连濡道:“不用介绍了,你一定认识。”
覃婼笑:“我?认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
赫连濡抓起她的手,指了指她的鼻子:“你自己不认识你自己吗?”
“……”覃婼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话了,愣了一会儿,才道:“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你难道不是我的病人吗?”赫连濡挑眉。
“你坐我身边,就是为了跟我讨论这个没有任何营养的话题的?”覃婼的口有点渴,这时才想起,她的水还没喝,端起水杯,小口的喝了几口。
“我想你这个话题,够不够有营养?”
赫连濡接过她的杯子,覃婼以为他要替自己还给空乘,没想到……
眼睁睁的看着剩下的半杯水,进了赫连濡的嘴,再顺着他性感的喉结,流进他的肚子里,覃婼不淡定了。
算起来,那天霍逸琛在场的时候,是她和赫连濡第一次接吻。
认识五年,交往一年多,他们才第一次接吻,是不是很奇怪?
可是他们之间确实如此,赫连濡在那天之前,对自己做过的最亲密的举动。
就是亲吻额头,虽然全垒打她目前还无法接受,但是还是会奇怪赫连濡,为什么对自己那么规规矩矩,只要她说不,他就绝不会越雷池一步。
同喝一杯水,这算不算间接接吻?
还有那句我想你……
咳……
覃婼的脸颊,忍不住就火烧云了,忙不迭的移开了视线,看向窗外不断向后飞逝的云彩。
讳莫如深的重眸,落在覃婼绯红的耳后,赫连濡轻扬了唇角,但是眸底却是蕴藏着让人窥探不透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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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准点降落,在机场对面,有一辆悍马停在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
车窗微降,里面带着墨镜的男人,瞬也不瞬的盯着机场大门口,好像在等什么重要的人。
陆续的乘客,从里面走出来,男人的脖子很明显的扬了扬,倏地,好像发现了什么,他把墨镜给摘掉了,不是霍逸琛,又是谁!
看着出现在视线中的覃婼时,他涔薄的唇角,向上扬起了很明显的弧度,却也没推门下车,只是就那么看着。
秦若,你终于回来了,五年了,真的好久!
突然,他还算愉悦的神情,陡然大变,如剑一样的目光,穿透车窗,人群,冒着肃杀之光,射在揽着秦若的男人的胳膊上。
赫连濡!!!
霍逸琛没想到,赫连濡会跟着覃婼一起回来,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如此密切的地步了吗?
那天,在见到韩虞辰之后,霍逸琛在最初妒恨的以为他是覃婼所生之后,回到酒店,有让雷炎着手调查。
调查结果却显示,他是a市韩晔之子,并非是覃婼和赫连濡所生。
不管是不是她生的,她这辈子只能是他霍逸琛的。
后来,覃婼的那份资料,确实是让霍逸琛不确定了。
他是不是真的认错人了,毕竟长相,背景,什么都不一样,单凭熟悉的眼睛,和相似的名字,他是不是太疯狂了一点。
他不知道,万一真是他认错了,他到底该怎么办?
是不是真如大家所说的那样,早在五年之前,她就已经不在了,毕竟从火灾现场,所提取的粉末里有跟淳于秋相似的dna!
覃婼从小到大的各种资料,霍逸琛整整看了一晚,一眼未睡。
真的如资料上所写的那样,覃婼是香港鼎鼎有名的覃远天的女儿?
为了保护她的安全,所以在香港无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霍逸琛偏不信那个邪,他让封尊动用所有的关系网,把跟覃婼过去五年内的一切,统统查了个遍,却原来最重要的线索,一直就在他身边。
那个警察,韩曦!
韩虞辰不仅是韩晔的儿子,还是韩曦的儿子,原来韩曦就是韩晔从未公开过,外界众说纷纭的妻子。
五年前,那场大火发生之后,韩曦有段时间,被停职,原因是看守失职,然封尊的调查结果上却显示,那段时间,她的腿部被烧伤,在医院里疗养了整整两个多月。
腿部被烧伤?
她不是在失火之前,就离开医院了吗?
怎么会烧伤?
不得不说,封尊的关系网,确实强大,还把韩曦跟秦若的关系也给调查清楚了,原来两人是儿时最好的玩伴。
赫连濡跟韩晔是兄弟,而韩晔又是覃远天的外甥,而覃远天确实有一个被保护的很好的女儿,只不过在其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
霍逸琛看完这一切,不禁觉得好笑。
秦若的面子,还真是不小,竟然能让这么多大人物为她忙前忙后。
如果不是他太执着,是不是他们会再次错过?
看着载着两人离去的车子,湛蓝的眸子似笑非笑:“秦若,咱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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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覃婼是第一次来h市,就连上次工程奠基仪式,她也没来,可是她在下飞机的那刻,居然会对这个全然陌生的城市,有一抹莫名的熟悉感,顾不得细品心中的异样,她吧行李交给赫连濡,立刻就赶到了程氏驻h市的分公司。
分公司总负责人,见到覃婼,忙把一切向覃婼说明:“覃总,这次起诉咱们公司的是建材供应商,他说,咱们公司拖欠了他差不多一半的款项,可是公司账面上,已经全部结算清楚,并没任何的拖欠。”
“把账薄拿来我看看。”覃婼不急不躁的对年逾五十还多的负责人道。
负责人忙把账薄拿给覃婼看,覃婼一页一页看的认真,确实是,每笔帐上都有双方的签名,但是对方就是死咬着不放,说他们拖欠了早已经付清的款项。
合上账薄,覃婼又道:“与对方接洽的负责人员呢,麻烦许经理,把他叫来。”
“他今天请假了。”被唤作许经理的人道:“昨天没下班的时候,突然呕吐,现在还在医院里。”
心里一慌,覃婼蹙了蹙眉:“哪家医院,带我去看看。”
果然如覃婼所料,医院里根本就没人,那人早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五千万的款项,不是没付,而是被监守自盗了!
五千万对于程氏九牛一毛,但是这次的事情,直接抹黑的是程氏的形象。
覃婼找到那位建材商,表示付清款项之后,还给予一定的补偿,谁知对方却不愿意。
“覃小姐,不是我故意为难你,实在是……”那人不温不火的笑了笑:“覃小姐,或许咱们可以换个立场来谈。假如你是我,在要账的时候,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一顿,你会如何解决?”
“对不起!”覃婼真诚的跟对方道歉:“真的很对不起,这件事都怪我,是我用人不当。马总就当给小妹一个面子,这件事我保证,在咱们今后的合作当中,绝对不会再发生。”
她这无疑是在给对方做出了承诺。
程氏建筑在整个亚洲都闻名遐迩,多少建材商削尖了脑袋要跟程氏合作,覃婼觉得这个承诺不小了,谁知……
“覃总,我等下还有客人,咱们改日再谈。”
对方都下了逐客令了,覃婼只好起身告辞,覃婼前脚刚走,后脚办公室里,紧闭的休息室的门,便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