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狼族第一贵族学校发生了两件大事,人形班的两位帅哥,没了!
听说,他们一个转学了,另一个去狐族当了交换生。
对此,学校的女生议论纷纷。转学的去了哪所学校她们不知道,叹息几句就完事了,但交换生是去狐族,狐族!这就让她们心有不甘了,狼族的优秀资源,自己族的都分不过来,还要和狐族的分,关键是狐族换过来的那个也是女生,不是对等交换啊,不高兴!
狼族的女生不高兴,相反,狐族的女生还挺高兴的,并且无论是人形班的还是兽形班的,都高兴,因为她们都有机会和这位帅气的交换生接触。
绿油油的操场上,人形班与兽形班正在联合开展活动课,玩躲避球。人形班的负责发球,提高判断能力,兽形班的进行躲避,提高反应能力与身体灵活度。
“哔——”
纤尘穿着大红色的胶质防护衣,跌坐在地,她被球打到了。
第叁组的老师吹哨,计分板翻页,人形班加一分。
“没事吧?”好友诺诺问她。
“没事。”她站起来,身上穿了防护衣,被球打到并不痛。她体育一向很好,玩躲避球被打到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可是今天她已经被打到两次了,难得。
“对面那个学长很帅对吧!”诺诺坏笑。
“……嗯。”原来被发现了,纤尘不好意思。她今天心不在焉,原因就在对面那个帅气的学长身上,他……好像是峄阳的同学,她在狼族的医院见过的。
“听说是狼族转学来的。”
“我知道。”
她们回到各自的位置上,新一轮比赛又开始了。
等到活动课结束,纤尘让诺诺先走,自己朝那个学长走去。
“加油加油!”诺诺在她身后激动地喊。
其实越喊她越怂,他走在前面,她只敢在后面跟。跟了一会儿,等到旁边没人了,她鼓起勇气,小跑着绕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那个……你是峄阳的朋友吗?”
泽楷停下脚步,他没想到自己能在狐族学校里听到狼语,定睛一看,站在面前的狐狸居然是峄阳的妹妹。他还记得她,前几天在医院里抱过,不过上次她比较虚弱,在他腿上要睡又不敢睡的,也不说话,这次看起来精神多了。
“你有什么事吗?”大概是因为她比他小,他说话字都变多了,像平常碰到这种情况,他通常只说两个字——有事?
“你这两天有给峄阳打电话吗?”
纤尘本来也不想问的,她又不认识他,可是她已经四天没接到峄阳的电话了,她打过去也是占线。她不知道他的手机是坏了、掉了还是被偷了,又或是因为那天回到家,她没给他打电话,他生气了,还是他人出了什么事,总之,联系不上他,她有点担心。
泽楷看她一副忧郁的模样,一句“没有”梗在喉头。从她的话中他可以推测她的意图,但他没法告诉她关于峄阳的任何消息,因为他不但没有峄阳的手机号码,而且他和峄阳根本就算不上是朋友,点头之交而已,朋友的身份,纯粹是上次峄阳为了让她坐在他身上编的。
泽楷换了个更委婉的说法,纤尘失望地走了,她原本以为可以问到点东西的。
放学回家,吃过饭,她向妈妈要了手机,先拨峄阳的电话,依然打不通,她又拨了他妈妈的电话。
“姨,哥哥到家了吗?”
芩蓝奇怪,“哥哥去军校了,他没告诉你吗?”
纤尘一下子懵了,“没有啊。”他没告诉她。
“可能是走太急了吧,你回家的第二天他就去了。”
芩蓝试图帮儿子说话,但纤尘听不进去,她满心都是峄阳没告诉她他去军校的事。
“军校里面不让用手机,等他回来我就让他给你打电话。”
“好,姨再见。”
挂断电话,纤尘一脸不高兴。这么重要的事,峄阳居然没告诉她!如果她今天没打电话过去问,是不是就永远不知道,然后一直打不通他的电话?
她再也不要傻傻地每天打他的电话了!
她叼着手机去还给妈妈。
房间里,赫尔墨正和艾凌说事,艾凌双手抱胸,靠在柜子上,赫尔墨坐在床头,气氛不是太好。
“是时候了吧赫尔墨,纤尘也够大了,难道你真要她招个女婿回来?”
“我再考虑考虑。”
“是我生又不是你生。”
“你确定你一个人生得出来?”
“我确定你生不出来。”
“你……”
看到女儿进来,他们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宝宝怎么了?不高兴?”赫尔墨一眼就看出女儿的心情,但他不知道自己就是罪魁祸首。
然而纤尘也不知道这一切是她爸搞的鬼,她没回答爸爸的问题,放下手机,跑回房间伤心去了。
臭峄阳!
讨厌讨厌讨厌讨厌!
小床上,纤尘压在峄阳送给她的那个狗娃娃身上,狗娃娃越看越像他,她就越难过。
狗娃娃一脸憨相,她脑中不由浮现他笑的模样,气不过,她把狗娃娃当做他使劲咬了一口。
还笑!
她松开嘴,发现娃娃身上不但没有留下牙印,脸上还保持笑容,忍不住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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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小狐狸在房间里默默流泪,这边无辜被骂的人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体验?峄阳早就猜到他爸说的是假话,体验能让他天天睡树上,时刻提防别人的“子弹”?
那天他爸把他送到军校门口就走了,宿舍是他自己打扫的,舍友还没来,因为新学期还没开始,同年级就他一个,没别人!
其实一个人也还好,他可以忍受,悲催的是!简陋的宿舍他只住了一晚,第二天教官让他参加高年级的期末考试,他就背着包进了森林,开始真正悲惨的生活。
高年级期末考试的试题是模拟对抗,学生分为两个阵营,配备考试用的不伤人假枪,团队协作进行对抗。规定考试合格者:成功射中敌方阵营3人或“活”到最后,而“最后”指的是有一方全灭,期间被枪击中则立刻退出考试。
高年级的期末考试,让他一个什么都没学过的新生参加,能合格就是天方夜谭,对此他提出质疑,但教官说了,“你不计分,对你的要求是,活到最后。”
活到最后,他要一直躲吗?虽然他也配了枪,但进了“战场”后他才发现,自己不属于任何一方,他是独立存在的,就像游戏里的“隐藏任务”,他是所有人的敌人。
让他以一敌百不可能,他只能躲,可他也不可能一直躲,他必须去找水和食物补给,教官给他的背包里只有压缩饼干,所以他势必会碰上某一方的人,然后被发现,再被干掉。也不知道杀了他是不是会有巨大的奖励?
唉……
月亮高悬,峄阳坐在粗壮的树干上,透过树叶的缝隙望月亮。团队配备帐篷,但他没有,只能爬到树上睡。不过这样睡也不安稳,他怕晚上有人偷袭,神经绷得特别紧,一有动静就醒,叁天下来,他没被发现,却快困死了。
多希望他们速战速决,不要搞什么小动作,大家一起上,一局定胜负,他就解脱了,但是这明显不可能,事关考核成绩,谁不绞尽脑汁想策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他好想小狐狸,想抱她,想亲她。其实平常在家也没有这么想她,毕竟才分开四天而已,但在这个腹背受敌的地方,他格外想念和她在一起世界皆无害的感觉。
皎洁的月光洒下来,好像小狐狸雪白的毛,柔柔的。他伸手去接月光,心刚变得柔软,突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立马把手缩回来,按在抢上。
“谁在树上?立刻下来!”
被发现了?峄阳屏息不动,想看看对方是不是在试探。
“再不下来,我们开枪了!”
看来对方是确定树上有人了,峄阳变回原形跳下树。他们肯定认得朝夕相处的同学,如果他用人形下去,对方用手电一照他的脸,他就暴露了,而化为原形,说不定还能拖一拖。
“一四二五叁六。”
对方看到他后直接报了一串数字,这明显是在和他对暗号,他可对不上来。
他撒腿就跑。
对方反应过来也变回原形追上去。
每天拉练的预备兵怎么可能跑不快?峄阳很快就被追上并且包围了。敌人一共有叁个,显然他一个枪法不精的新生是打不过的,他正想着是不是要给自己编个“游戏外挂”之类的有利身份,骗骗他们,可惜对方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感觉后背微微一痛,他被子弹打中了。
慢慢停下脚步,张嘴喘气,对方过来确认他是否“死亡”。
目送他们走远,峄阳化为人形,从包里拿出代表死亡的荧光服穿上,退出森林。
他想其实就这样结束也挺好的,至少结束折磨了,然而他没想到教官在森林外等他,都快零点了。
“还行,没受过训练能在人最多的时候躲叁天。”考试刚开始的那几天活着的人最多,而森林里的取水点又是固定的,很难不在路上碰到人。
“不过……”教官走的是先肯定再批评的路线,随后给他揪出一堆错误,并且让他明早五点起床接受惩罚,对失败者的惩罚。
于是,峄阳回宿舍抱着装了小狐狸软毛的铁盒安心睡了不到五个小时,起床受罚。
惩罚内容并不复杂,就是花样繁多,跑、跳、爬、游都囊括了,运动量巨大,他每天累得连想
小狐狸的时间都没有。
模拟对抗分出胜负是在峄阳被击中后的第八天,他受罚也受了八天,期间不断有其他失败者加入受罚的队伍,他跟他们混熟了,也向他们打听了是否可以打电话,以及什么时候放假的问题。
终于,在峄阳进入军校的第十六天,放假了,然而,别人放15天假,他没放……
他真的很郁闷!
别人是刚结束期末考试,而他刚入学,当然不一样。何况他身份特殊,教官被上头要求了要严格训练他,所以只让他在宿舍休息了半天,不得回家。
半天一眨眼就过去了,全校只剩他一个学生和十几位教官,怎么训练?跟着教官一起呗,他们做什么他做什么,站军姿,越野跑,开军车,打靶……每位教官都很厉害,峄阳每回都是队伍里排名最后的那一个,每天都在接受惩罚,他慢慢习惯了。
某天跑完操场,他惯性趴下做俯卧撑,教官们在旁边笑,“傻小子,今天你不是最后啊。”
“……”
他默默翻了个身躺在操场上,蓝天白云映入眼帘,几秒后,一只手伸向他。他握住,借力起身,教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恭喜你,放假了。”
峄阳得到叁天假期,他回家陪父母吃了顿饭,又马不停蹄往狐族跑。
虽然他两手空空,没给小狐狸带礼物,但他不想浪费时间在挑选礼物上,他就是想马上见到她。
下午四点左右,太阳已经不那么烈了,学校还没放学,峄阳下车后直接到了小狐狸就读的学校门口,等着。
“铃铃铃——”
下课铃声响起,学校大门缓缓打开,一分钟后,陆续有人和狐狸从学校里走出来。峄阳东张西望,满心期待地在一群学生里找小狐狸,白色的、白色的……他的眼睛从一堆狐狸身上略过,突然发现一张熟悉的脸庞。
那个是……泽楷?
他为什么会在狐族??
还是他看错了???
思索间,一只显眼的白色狐狸出现了,峄阳霎时把泽楷抛到脑后,小狐狸要紧!
学校的白狐狸可不止纤尘一只,峄阳又仔细看了一眼,确定是他家小狐狸后,迎了上去。
“宝宝!”他欢喜地叫。
纤尘在峄阳叫她前就看到他了,一瞬间,二十几天的难过和想念涌上心头,眼泪直接掉出来了。
不想理他。
她转过身去,想往回走,却又走不动,眼前一片模糊。
“宝宝……”峄阳穿过人潮,冲到她身边,本来想抱起她,但又迟疑了,她为什么背对着他?
他蹲身,慢慢把手放到她背上,摸了摸。
“怎么了?”感觉她的身体在颤抖,他的声音也抖起来。
“呜……”
他一问,她憋不住哭出了声,他再也忍不住,一把抱起她,放在胸口。
“为什么哭?谁欺负你了?”
峄阳着急,可纤尘不愿意说话,他用手抹她的泪,却越抹越多。
旁边的学生围了一圈等着看好戏,她觉得窘迫,把脸埋到他怀里。峄阳也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正要走,保安上来了。
“都干什么呢,散开散开,回家吃饭了——你们两个跟我来。”
他抱着小狐狸跟保安走,其实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
进了保安室,纤尘还在哭,保安问:“你是她的谁?”
峄阳如实回答:“哥哥。”
保安不信,“真哥哥还是假哥哥,她怎么见到你就哭了?”
“呃……”他好像是假哥哥,但是,“不是我把她弄哭的。”
他话音刚落,怀里哭得满脸花的小狐狸突然冒出一句坚定无比的“是!”
保安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他傻了,呆呆地看着小狐狸。
是他???
他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