峄阳在狐族玩了一天半,期间艾凌带他们出门玩,小狐狸下地和他并肩走路,两只亲亲密密,形影不离,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因此在峄阳要离开狐族时,更舍不得小狐狸了,他多希望自己能在狐族再玩几天,可是他周一要上学。
上了返程的大巴车,他还在看车窗外妈妈怀里的小狐狸,她在和他挥爪子;车开动了,他开始回味早上那一下。
早上,艾凌阿姨买了一个甜筒,他和小狐狸一起吃。他们各舔一边,冰淇淋融化在他们嘴里,甜筒越舔越细,一不小心,他就舔到了小狐狸的舌头,软软甜甜的,他整颗心跟泡了蜜似的……
还有,还有小狐狸香香的脸,甜甜的唇……
总之,在疯玩期间,峄阳小朋友完全没有想他的爸爸妈妈,满脑子都是小狐狸。
他搭的是末班车,路上眯了一会儿,下车父子相见,他的第一句话就是:“爸爸,我下周还要去狐族!”
“……”祁连臻想,这是玩野了吧?“儿子,你说说狐族有什么好玩的?”
峄阳答:“有小狐狸妹妹啊。”
“除了和小狐狸妹妹玩,你还去哪了?”
祁连臻问的其实是景点,峄阳陷入回忆,他除了和小狐狸在家里玩,“嗯……我们去逛街了。”
“逛街?”嗤,哪里的街不一样?非要去狐族?祁连臻可算是看出来了,他儿子去狐族的动力就是小狐狸,但他不得不提醒他:“你忘了班上的小朋友了吗?怎么不和他们玩?”
这回峄阳答得很快,“我上学的时候和他们玩,已经玩很久啦。”周一到周五呢,和小狐狸玩只能玩一天半。
小朋友在会变人形之前上学,大部分都是练体能的户外活动课,所以峄阳基本上每天都在玩乐中度过。
祁连臻无言以对,儿子这么说确实有道理。他回忆起自己小时候,好像也是喜新厌旧的,新朋友,又长得那么可爱,狂热一段时间也正常,这大概是遗传?
回到家,芩蓝给峄阳洗澡。她性格比较冷,儿子出远门,她会担心,但不会阻止,儿子回家了,她也不会表现出异常的热情。
她一边打泡泡一边问儿子:“昨天洗澡了吗?”
峄阳很享受,蹲坐在澡盆里,眯了眼,“洗了,阿姨给我洗的,和妹妹一起。”昨晚他和小狐狸在澡盆里玩吹泡泡,好开心!
女人总是比较细心的,芩蓝听出了儿子提到小狐狸时异常兴奋的语调,“你很喜欢妹妹?”
“嗯!妈妈,昨天,妹妹亲我了。”
“哦?她为什么亲你?”
“因为我送了她一根棒棒糖,她很喜欢。”
“嗯。”
这就是他们母子的沟通方式,峄阳习惯和妈妈分享他的开心和不开心,芩蓝会倾听,但不会强加意志,除非儿子的观念出了错。
抹好沐浴乳,芩蓝轻轻挠着儿子毛绒绒的身体。
“妈妈。”峄阳的声音轻而愉悦,因为他在说自己的小秘密,“我今天,舔到妹妹的舌头了。”
舔舌头?
芩蓝一愣,确定自己没听错,而后拍拍儿子的脑袋,用加重的语调说:“下次不能这么做!”
峄阳不解,“为什么?”软软甜甜的舌头,他好喜欢。
芩蓝解释:“你是男孩子,妹妹是女孩子,性别不一样,你这样做,是占人家便宜,对妹妹很不好。”
虽然他们现在是小动物的形态,亲亲舔舔不算什么,但他们将来会化人,在人的世界里,这个举动意味着耍流氓。芩蓝被某人这样耍过流氓,当然不希望儿子小小年纪就学坏。
“那亲亲呢?”峄阳追问。
“也不可以。”
“那我下次不会了。”小狼还小,只听懂了“不好”二字,他是好孩子,不好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又是周末。
“我是怪兽,要吃了你!嗷呜——”小狼张大嘴,露出尖利的白牙,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小狐狸钻到被窝里,躲起来,小狼也跟着钻进去,雪白的被子翻起波浪。
不久后,小狼咬住了小狐狸的尾巴。
“啊——”小狐狸尖叫。
游戏结束。
这一幕要是让祁连臻看见,肯定揉眼睛,他儿子居然陪小女生玩这种角色扮演游戏,还乐此不疲,一遍又一遍,可这就是小狼和小狐狸的日常,搭积木,玩布娃娃,做游戏。
有一对开明的父母,小狼接连的狐族之旅并没有人阻止,他连去狐族要过几个隧道,隧道分别叫什么都记住了,和小狐狸的关系更是越发亲密。
小狐狸也是独生,又没入学,没什么朋友,有人陪她玩,她当然高兴,连带着狼语都熟练起来。
对于这样的局面,双方家长有半数是高兴的。
祁连臻是个会享受的人,周末让他上班是不可能的,现在又不是什么特殊时期,所以他享受着周末儿子不在家的生活,他想做什么,在哪里做都可以,想之前除了发情期,哪还有二人世界呢?
艾凌也乐于女儿有玩伴,这样她可以去做自己的工作,不被打扰。
芩蓝中立,她就是被某人搞得有些累和烦。
唯一不高兴的是赫尔墨,他下班回家就看到那只小狼狗凑在女儿旁边,吃一起,睡一起,洗澡还一起,这算什么?!这样生活简直比他们夫妻还爽!不仅如此,周一到周五,女儿嘴里念叨的都是哥哥什么时候来,俨然一副满心都是小狼狗的样子,他真的不能忍了!
他给祁连臻打电话。
“管好你儿子,周周往别人家跑,多麻烦知道吗?”
“啊,我不知道。”祁连臻欠揍地说,“要不然你把女儿送到我家看看,昨天小橙子还打电话问哥哥什么时候来,那狼语说得真不错。”
“你想得美!”
“我是为了感同身受。”╮(╯▽╰)╭
……
面对这种不要脸的人,赫尔墨只能选择挂断话,调整呼吸,然后换一种思路。
“宝宝。”晚上他陪女儿玩,“快过来,看看爸爸给你买了什么。”
小狐狸欢快地跑过去,看到一个比她脸还大的糖,兴奋坏了,对着爸爸的脸就是一下,mua~
“真乖!”他摸着女儿的脑袋问:“宝宝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哥哥?”
“爸爸!”她抱着那个糖不撒手。
不就是糖吗?用得着小狼狗送?!
“记住了,你更喜欢爸爸。”
意识是会具象化的,女儿再小一些的时候,他每晚给她念关于安全知识的儿童画册,后来只要看到插头之类的危险物品,小狐狸都会反射性说出画册上的句子,所以,对于女儿更喜欢谁的问题,他必须时时灌输答案,防止未来地位不保。
“来,重复一遍,你更喜欢爸爸。”
艾凌双手抱胸在一旁看着这对其乐融融的父女,不得不扮黑脸,“纤尘小朋友,你的牙还要不要了?”
赫尔墨看到老婆生气,立刻抱起女儿往浴室走,“我们去刷牙,糖明天再吃。”
那周周末,赫尔墨成功拐了女儿陪他去上班,小狼狗就没来成。
“幼稚吗?”艾凌问刚刚引导女儿给小狼打电话说周末没空的男人,“你几岁了?”还和小朋友争风吃醋。
“老婆。”赫尔墨凑过去亲了她一下,“这回你得和我站统一战线。”
艾凌不接受贿赂,残忍地提醒他:“你生的是女儿,以后要嫁出去的。”
“亲亲!”小狐狸插嘴。(???3?)?
赫尔墨亲了女儿一下,“我们宝宝不嫁对吧?”
小狐狸什么也没听懂,点头。
艾凌摇头,自欺欺人的男人,十几年后有他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