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楚搬进来已有一周,算盘打得好,一步一营,慢慢靠近,他小心翼翼,抓准潇潇的作息,精准的避开任何碰面的机会。
他不想惊吓潇潇,一年未见的思念人儿近在眼前,却只能透过窗见她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
自以为心度够大,瞧瞧人就行,真见着,强烈的占有欲又蹭蹭地冒出来。
已经错误了一次,纪楚一吃过亏,打深情牌这人设压根不适合潇潇。
过去就是藏掖着,没及时沟通误会,潇潇不愿意听,以为他是因为愧疚勉强留在她身边,问也不问,甩头就走。
只要人还没结婚,就有机会。
吃了一口闭门羹,纪楚一在心里数拍子,给潇潇一些缓冲时间,数到三十,手指还没触到门铃,紧闭的大门忽地打开。
潇潇还是那身浴袍,只是头上没裹着浴巾,微卷短发还带着湿气,脸颊和唇色十分红润。
袍子包的紧密,只露出纤细漂亮的脚踝。
纪楚一忍住想扣紧她后脑袋,强吻一通的欲望。
“纪楚颐?“潇潇面无表情。”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不知道,纯属凑巧。”纪楚一从后面拿出一袋国内搜刮来的新奇玩意儿,”敦亲睦邻。”
可去你妈的纯属凑巧,潇潇才不信他瞎扯,斜了一眼,”咱俩没关系,我不乐意见到你。”
见门又要关上,纪楚一赶紧伸出脚,顶住门缝,”至少要收下新邻居的见面礼。”
“收下你就滚了?“潇潇声线平平。
纪楚一见好就收,点点头。
“成。”潇潇冷笑,抢了袋子,就走到梯间,打开垃圾通道的小门,一把将零食全倒了进去。
“我收下了。”
不去看纪楚一脸色,门砰一声,又大力甩上。
潇潇的内心没有外表沉着,阔别一年,伤痛虽然像疤痕逐渐淡化,但给的时间还不够遗忘一个人,她闷头倒回沙发。
影碟的主角还在残喘最后的爱情,潇潇整大脑像塞了棉花,视线毫无焦距。
都已经一年了,为何还要来寻?
各自安好,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经历这一连串,潇潇早没了曾经的一腔孤意,人可以傻一次,却不能守在死胡同。
搬家吗?
不,总不能见一次搬一次,纪楚颐这次能找到人,下次也能。
她凭啥得绕着他走。
偏不。
隔一日,潇潇起了大早,崭白的运动服,戴上耳机,拉开起居室的窗帘,单束桔梗花悬挂在窗栏,潋滟的金色光芒泼洒窗前,层层覆盖住花瓣。
瞇起眼,潇潇刷地一声又拉上窗帘。
眼不见为净。
沿着查尔斯河畔跑了一小圈,耳下的短发拢在帽t里,越跑越不对劲,一道黑色身影离她几步远,不快不慢,就是这么跟着人。
潇潇缓下步履,那人也慢了速度。
潇潇快了几步,那人也提高速度。
脚下不停,下一秒猝然转进小树林里,匀口气,右脚放在栏杆压腿。
那人也紧跟过来。
隔着约莫两掌宽的树身,男人的喘息声穿透了耳膜。
潇潇俯下头,透过腿缝,视线悄悄地打量。
合身的黑色运动衫,肩宽腰窄,肌肉紧实,崭露出剽悍又精劲的身体线条。
以女人看男人的眼光,这体格的确足够令人想入非非。
目光放肆的游移,直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浓墨眸子。
潇潇皱起眉,收起腿,”你老跟着我做什么?“
“追你。”纪楚一意简言骇。
“追我?“潇潇手抱着胸,一脸轻蔑,”我凭啥让你追?你又凭啥追我。”
“还有,我有对象啦,好的很。”潇潇故意秀出指间的戒指。
“所以呢?”纪楚一往前跨了一大步,高大的压迫感欺身而来。”那又怎么样?”
“你这人…啥时变得这么无赖。”潇潇气得跺脚。
“我就这么无赖。”纪楚一回答。
视线往下瞟,他忽地蹲下来,腿半屈,抬起她的脚往自己大腿根挪。“别动。”
潇潇吓了一跳,抽脚就要踢人,却被牢牢固定住。
她气急败坏的吼,“你什么毛病?“
“你鞋带松了。”纪楚一不理她的挣扎,仔细而专注的绑紧鞋带。
眼睫垂下,鼻梁高挺,紧抿的双唇显示这人的全神贯注。
几秒的时间,让潇潇短暂分了神,一个出其不意的吻,轻轻落在自己的膝盖头。
“以后你在哪儿,我便在哪儿,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