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入夜后街灯不多,大都损坏失修,除了家户透出的窗隙光,路上就剩淡淡的月光。
纪楚颐扛着人走到胡同深处,不知哪户人家栽了肉桂乔木,入鼻就是辛辣的馥郁香气。
潇潇被放下时,整脑子嗡嗡作响,入目一片黑暗,她无措的往前面摸索,才摸到男人的脸。
“潇潇?“
纪楚颐没有动,任两只小手在脸上滑动。
“别动,我夜盲,晚上有些看不清。”
手摸到男人薄润的唇,不是很软,却让人想起口舌交缠的亲密滋味。
鼻子很挺,眉骨深凿,纪楚颐的长相很性格,不笑时,带着戾气,浑身充满猎豹的狂妄。
潇潇上前靠去,凭着触觉,亲吻到他的喉结。
“你在做什么?“声线低了下来。
唇往上挪,碰触到男人的下巴,潇潇轻喃,”我在发酒疯。”
甜美的果香气息拂过颈间,纪楚颐喉头滚了滚。
“那我呢?“
“同样发酒疯。”
她亲啄他的唇角,探出小舌,一下一下,沿着唇廓舔。
“你知道,我梦过几次跟你接吻吗?”
“不知道。” 纪楚颐沙哑着嗓音。
“很多次,每一次,在我梦里,你的舌总是很热很烫,你很坏,接完吻还喜欢乱舔。”
“舔哪儿?“
垂在两侧的手指逐渐收紧。
“哪都舔,你说你喜欢我。”
可是梦醒来,你喜欢的却不是我。
“我以为是我追的你,追了两年。”
“嘘,那是秘密。”潇潇泄愤似的轻轻嚙咬起男人的下唇瓣,”我喜欢你,比你喜欢我还要久。”
“所以你想折磨我吗?“被摆弄的耐性已凿底,手臂青筋爆起。
“怎么会呢?” 潇潇缓缓俯近他的耳垂,吐出热气,”我就想上了你,楚一哥哥。”
潇潇觉得自己大概疯魔了,明明只灌下一杯二锅头,污秽的念头却像轮了一桌的混酒,塞满整脑容量。
等了六年,等到这男人肯抱她,亲她,把她当爱人。
潇潇有什么理由要放他走。
“小野猫。”
狠狠捏紧她的下巴,纪楚颐重重的吻了下来,狂风暴雨的嗑碰,有力的舌头往里扫荡,四处寻索,他的吻技很好,总能精准舔到上颚的敏感处,让潇潇神魂颠倒。
抓住男人的厚实大掌托在臀部,双臂牢牢揽住他的后颈,潇潇跳起来,双腿交叉夹住男人的腰。
潇潇没设想过初次的场景,她毫不在意香氛蜡烛,公主大床那些鬼东西,只要进入她身体是纪楚颐,就算幕天席地,只脱裤子打野战也很浪漫性感。
纪楚颐抱紧怀里的香甜妖精,有些熟悉,却又陌生的如同第一次拥抱,他辨不清,自己矛盾的抗拒感从何而生。
男人的欲望趋使他忽略一切。
两人狂热的拥吻,使潇潇后背重重抵上树,树干微震,叶片像雨一般,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潇潇的视线逐渐适应,月色穿透树梢,就着微弱的光线,两人唇瓣啵一声分开。
额头顶着额头,足够让潇潇看清面前男人的双眼。
温和,柔软,包容,也许还有正在尝试堆积的爱意。
她的心忽然像是被针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