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幻象一阵变幻,看起来仿佛就像是在倒带。
萧逸闲捂着心口,一阵气闷。伤势是假的,但痛楚却是实打实的。
终于,幻象停止。
眼前豁然一亮,萧逸闲向着四周一看,这是一间大厅,灯火辉煌,奢华至极。
“靠,不是又回来了吧?”萧逸闲忍不住骂道。
“将军回来了!”一片莺莺燕燕之声响起,接着两队妩媚漂亮的侍女像蝴蝶一般蹿了出来。
萧逸闲再次被搀扶进浴室里,而后凤九再次出现,重复着之前的情节,一直到萧逸闲发现自己又可以说话了。
萧逸闲活动了一下嘴角,心中转着念头,这次可不能说刺激公主的话了,不然还是要死。
萧逸闲沉声道:“公主,我也不想的,只是陛下在朝堂上忽然说出这个事情来,小人不能拒绝啊,那不是违背圣旨吗?”
长着凤九脸的公主怒道:“那父皇的话重要,还是我的话重要?”
萧逸闲不由地瞪圆了双眼,这不是废话嘛,当然是皇帝的话重要啦!
胸口还一阵抽痛,萧逸闲可不想再被刺上一剑,他讨好着说道:“当然是你的话重要了?”
公主眼睛猛地一瞪,大声喝道:“你竟然敢对我父皇不敬,乱臣贼子,去死吧!”
萧逸闲茫然地看着公主一剑刺入他心口,他又一次挂了。
眼前幻象再次变化,侍女出现,扶着他入浴,然后顶着凤九脸颊的公主再次出现。
“那父皇的话重要,还是我的话重要?”
萧逸闲砸吧砸吧了嘴道:“你父皇的话重要!”
“什么?你就是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你去死吧!”公主喝道,一剑刺入萧逸闲的口中。
萧逸闲用力地揉了揉心口的痛楚,怒火蹭蹭地往上蹿,没完了是吧?
幻象再次浮现,迅速地快进,再一次来到了公主的问话。
萧逸闲揉了揉僵硬的嘴角,柔声道:“在外面当然是陛下的话最重要,在家里你的话最重要!”
公主眼睛里浮上一丝喜悦,她嬉笑道:“算你会说话,好吧,明天我和父皇说,他最疼我了,一定会收回成命的。以我看,分明就是那个贱人蛊惑了太后那个老婆子,不然太后怎么会赐婚?”
萧逸闲心中一阵腹诽,口中却连忙道:“一定是的,都是太后老糊涂了!”
“什么,你敢说我皇祖母?”公主眉毛一竖,一剑又刺了下来。
幻象再次回溯,萧逸闲努力地挤出和善的笑容,打死也不说话。
“你是在嘲笑本宫?”公主眼中凶光一闪,又是一剑刺下。
……
萧逸闲已经懒得再去算次数了,反正就是一个劲儿地死!
萧逸闲也跟幻象杠上了,不就是死吗?不就是痛吗?又不消耗本源,又不消耗真元,反倒是随着一次次的死亡,萧逸闲感觉念力有了几分提升。
又一次,萧逸闲一步踏入大殿,看着迎出来的漂亮宫女们,看着他们青春靓丽的笑容,莫名地,他有股好笑的感觉,这位将军的生活真是够凄惨的,生不如死啊!
还不如死了!
莫名的,一个念头涌上,萧逸闲双眼一阵迷茫,他手掌一翻,小剑出现在手里,他抓着小剑用力地向着心口刺去。
小剑即将刺入心口时,萧逸闲双眼中杀意猛然大放,四周幻象瞬间被冲散,变成了一个昏暗的甬道。
萧逸闲低头看了眼微微映红的皮肤,他将小剑收起,寒声道:“原来将军阁下是自杀的,呵呵,真是个窝囊废!”
“你说什么?”甬道里,忽然一道愤怒的声音响起。
声音嗡嗡的,就仿佛是隔着瓶子在吼。
“哟,镇国将军现身了!”
萧逸闲冷笑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嘛!你整日面对着那样的一个婆娘,心中不爽也正常,是个男人都会感觉不爽。可惜你却不敢反抗,天性懦弱,结果被一再伤害,反而还喜欢上了那种被欺负的感觉,你这个受虐狂!”
“你胡说,你胡说……”甬道里,一声声不甘心的嘶吼响彻不绝。
萧逸闲吼道:“靠,比谁声音大啊,我怕你!别忘了,我经历了你的生活,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很清楚。”
嘶吼声忽然沉寂下来,但四周的威压却是越来越大。
萧逸闲浑然不惧,朗声道:“终于有一天,你分外羞愧自己的所作所为,于是自杀了。若是我猜得不错的话,你的公主媳妇怒了,她感觉到了浓浓的羞辱,所以我猜他将你碎尸万段,然后埋藏在了上万个陵墓中。”
嘶吼声再次响起,只是乱叫。
萧逸闲毫不客气地揭着镇国将军的伤疤:“呵呵,或许当时其他人还以为是公主思念你,所以才一个劲地给你建将军冢。但谁能知道是公主恨你入骨,将你的尸骸埋藏在全球各地,让你永无全尸!”
“我恨,我恨啊……”
萧逸闲冷笑道:“现在恨有个屁用,当时干嘛了!”
“你找死!”一声爆喝,甬道里一股股死气凝聚,迅速地化成了一尊人形。
他身材高大,体型魁伟,浑身甲胄,左手刀,右手剑,相貌粗豪中竟然也颇有几分隽秀。但此刻,他脸色狰狞,嗷嗷地叫着,刀剑齐齐挥舞着向着萧逸闲斩来。
萧逸闲屏气凝神,回忆着之前和申屠易对峙的那一刀的意境。
一丝丝杀意从萧逸闲的身体里充盈而起,他眼睛里寒光陡然一闪,一拳强势打出。拳锋间,浓郁的神圣之力鼓荡,本身救人的神力此刻刚猛无比。
陡然间,甬道里狂风咆哮,随着萧逸闲的拳锋轰出,仿佛虚空都被打出了一个漏洞。
死气凝结而成的镇国将军方才冲来,便被咆哮的狂风吹散,就像是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一座陵墓里,就只有你的一点点尸骸!呵呵,便是你生前足够强大又如何?眼下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萧逸闲大笑一声,大步向着陵墓中心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