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怎么样,痛吗?
就在他还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突然下巴一阵剧烈的疼痛,只听见清脆的咔擦一声,让他再也合不上嘴,原来是北墨辰直接卸了他的下颚,让他没有机会咬破口中的毒药。
“啊……呜……”下颚被卸去了,黑衣人连完整说一句话的可能性都没有了,只是不停的摇着头,他知道,今日落在了北墨辰的手中,一定会生不如死的!
冷眼看了一眼黑衣人,北墨辰直起身子,看向天赐,薄唇微动,阴寒的砸落了一句话,“带去地牢!”
……
“什么,太子,你太糊涂了!”与此同时,太子府中,林煜站在北冥晔的面前,当听到他说派人去辰王府中刺杀北墨辰的时候,惊得脸色都变了。
他实在是太沉不住气了,之前的刺杀再加上今晚的刺杀,若是让皇上知道,随便猜猜也会知道是谁做出来的了!
皇上本就疼爱辰王,若是知道太子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定会龙颜大怒,到时候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相较于林煜的忧心忡忡,北冥晔的俊颜上一片阴森狠辣,不除去北墨辰,他连睡觉都不安心,尤其是今天他凯旋回来的一幕深深的刺激了他。
他身为太子,这些百姓也没有像今天这般如此,可是北墨辰只是一个小小的王爷,他凭什么,他究竟凭什么,那样的一切全是属于他的。
看着北冥晔扭曲的神色,林煜也是知道他的心思的,但是现在并不是用武力就可以解决问题的,他们应该好好筹划下一步该做些什么,而不是这样盲目的去刺杀。
“只要今晚能够除去他,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敢阻挡本宫的路了!”北冥晔冷哼一声,对于林煜的担心嗤之以鼻,他既然让人去暗杀,就一定会做好万全的准备,就算他的人不幸被抓,他也坚信他是不会供出他的。
北冥晔此时的神情落在了林煜的眼中,他暗自摇了摇头,唉,太子现在还是无法担当重任,毕竟做什么事情都是沉住气为首要,可是他却做不到。
虽然不愿承认,尽管他是站在太子这边,但是相较于太子,辰王显得更加大气沉稳一些,周身隐隐流动的帝王霸气也忍不住让人俯首称臣,要是哪一天太子也有这样的气势,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太子,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被辰王知道是你的人在刺杀,他要是告诉皇上,该怎么办!”
这是此时林煜唯一担心的事情,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皇上疼爱辰王更甚于太子,甚至还有一些流言,说是太子只是因为他那过世的母后,不然,现在的太子之位也轮不到他。
虽然这是事实,皇上确实是因为太子的母后而如此,但是若是让他知道他的儿子想要刺杀他疼爱的儿子,太子之位会不会有所动摇,这些都是他担心的事情。
“告诉父皇?”因为这一句话北冥晔看向了林煜,只是那阴柔的俊颜上全是不屑一顾的笑意,他冷嗤了一声,“凡事讲究的是证据,难道单凭他的一面之词就可以诬陷本宫?!”
“那若是今晚派出去的人供出你了呢!”看到北冥晔一副很有信心的模样,林煜的眉头下意识的紧皱起来,有信心是好事,可是这样盲目的信心可是要不得,说不定会称为日后的阻碍。
面无表情的看了林煜一眼,北冥晔转身走向了一边的椅子,落座,森冷着面容说道,“放心,他的家人都在本宫的手中,你认为他有这么傻吗?”
这就是北冥晔的自信,他坚信他派出去的人是不会供出他来的,他之前给过承诺,若是他不幸被抓住,那么就咬破口中的毒药,至于他的家人他会好好安顿。
但是,若是他出卖了他,那么就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死了,他的全家会一起为他陪葬,这样的选择,孰轻孰重,他相信他分的很清楚,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他会被供出来。
这一次林煜不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不管说什么,北冥晔都听不进去,他只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只是辰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真的会不知道刺客就是北冥晔派来的么,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正确的!
……
辰王府的地牢,守卫森严,也十分的隐秘,四周不但有高手防守,还设有阵法,若是一般人轻易进不了这里。
就算是能够打得过那些守卫,但是遇到了阵法,非死即伤。
北墨辰负手走在前方,俊颜上没有丝毫温度,绝艳的薄唇轻抿着,一身黑袍包裹在健硕欣长的身子上,如暗夜般的主宰,衣摆处的彼岸花随着走动扬起了一抹妖娆的弧度,动人心魄,只是那张面颊此时却微微有些苍白。
在他身后跟随的是侍卫押着的那个刺客,此刻他面容上的黑巾已经被摘去,露出了一张普通平凡的脸,这张脸就算是放在大街上也不会惹人注意。
此时他的那张脸惨白一片,脸颊上全是自己刚才喷出的鲜血,下颚大大的张着,无法合拢,明明是钻心的疼痛,可是他却喊不出来,只能呜咽着。
很快的,他们穿过了阵法,走进了地牢,刚进去就能感受到凉飕飕的冷风钻来,阴森森的气息蔓延在整个地牢之中。
地牢只有一排,但是一旦被关进来的人,就别想有着出去的一日,除非是死了抬出去。
北墨辰径直走到了一边的靠背椅子坐下,慵懒的靠着,深邃没有波动的眼神看着天赐将那个黑衣人棒绑在了一边的木架上。
随后北墨辰吩咐天赐将他口中毒药拿出,将他的下巴推回了远处,这一来一回之间,黑衣人只感觉到来自骨子里的痛,让他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气。
好半晌,等到了疼痛过去之后,黑衣人强作镇定的看着自己正前方那个俊美无铸的男人,可是再多的镇定在对上那双幽深冷寒的眼眸时,还是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尽管此时那个男人静静的坐在那里,但是那天生君临天下的王者气势,不自觉的给人一种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想到了自己的家人,想到了和北冥晔之间的条件,他只能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
他是太子府的暗卫,他一家人的性命全都掌握在太子的手中,如果透露了任何消息,那么他一家人都会死去,若是如此,用他一个人的死换取家人的活命,他也是死而无憾了。
黑衣人的这句话让北墨辰的俊眉微微上挑,狭长的丹凤眼染上了一抹似笑非笑,性感的薄唇像是也勾起了一抹阴寒嗜血的笑意,那周身冰凉的气息让人心生寒意。
“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是谁派来的?”
男人的嗓音低沉暗磁,听在黑衣人的耳中,他的眸中全是诧异!
他知道?不!不可能的!
“你……”
“北冥晔,是否!”
原本黑衣人还有些怀疑,但是当这三个无情的字传进了他耳中的时候,他终于相信了,原来他真的什么都知道,可是……
记得太子之前信誓旦旦,说是辰王并不知道一切都是他做的,但是现在看来,是太子小看辰王了,辰王远比想象的还要深沉,有谋算。
想到此,黑衣人看着北墨辰的眼眸带着深深的恐惧,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远比想象的要难对付,可是若是他已经知道是谁来刺杀他,那么他抓他到这里做什么。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一切,为何还要抓我进来!”
终于,在北墨辰那似笑非笑中,黑衣人忍着不寒而栗的感觉,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感受着黑衣人的害怕,北墨辰唇角的笑意越发的邪肆,但是也越来的嗜血阴森,他缓缓站起身,风华绝代的走到了黑衣人的面前。
“本王当然知道一切,不过本王还有一事不解,北冥晔接下来想要做些什么!”
话落,那双深邃狭长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那双似是能看透人心的眸底,此时透露着深深的寒意。
“我说过,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这一次,黑衣人很是坚定的回答,随后闭上了眼睛,一副任人处置的模样。
可是北墨辰听后并没有生气,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轻笑了一声,只是那淡淡的笑声中带着噬骨的寒意,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当然,你要是不想说,别人也是勉强不来的,可是本王想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最后一句话简直就是一字一顿的从性感的薄唇中砸落下来,不带一丝温度,他冷冷的看了黑衣人后再次走回了之前的位置。
只是一个眼神,天赐立马就明白了,他吩咐身边的一个侍卫端来一桶水,侍卫进来的时候,左手是一桶水,右手一条长鞭。
可是这并不是普通的长鞭,鞭身带着尖锐的倒刺,一旦抽打在人体上,倒刺勾入体内在深深的划破,让人生不如死。
只见天赐将长鞭接在了手中,放在了地面上的一桶水里面浸泡了一下,拿出,没有丝毫征兆的用力抽在了黑衣人的身上。
“咻!”
“啊!”
只是一瞬间,鞭子抽打在身体上的声音还有黑衣人惨叫的声音刹那间响彻了夜空,听着都能让人感受到此时他是受着什么样的折磨。
痛!痛!痛!
这是此时黑衣人唯一的感受,原来那个水桶里面居然是盐水,鞭子上的倒刺划破了他的肌肤,盐水也渗了进去,那钻心的阵阵痛楚让他忍不住的低吼着,就像是受伤的野兽一般。
天赐恍若听不见似得,手中的长鞭灵活的挥动着,手速越来也快,黑衣人由原本的大叫变成了后面嘶哑的声音,可是尽管如此,天赐还是没有停手,只要北墨辰没有发话,就算人已经死了,他也不会停手。
很快的,长鞭上的倒刺变得鲜血淋淋,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了地面上,空气中也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
在黑衣人快要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北墨辰那低沉暗魅的嗓音响起来,“停!”
终于,天赐原本那不断挥舞的手停了下来,他将鞭子收回,恭敬的退到了一边,而黑衣人也终于可以喘口气了,他此时感觉身上已经麻木了,那钻心的痛似乎已经侵蚀到了他的五脏六腑。
“怎么样,痛吗?”
黑衣人原本垂着头不停的喘息,蓦地头顶上传来了这道低沉磁性的嗓音,他迅速的抬头,北墨辰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依然是那张举世无双的俊颜,只是那眸底的残忍让人无法忽视。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身上的黑衣早已被鲜血浸湿,但是他仍然死守的咬紧嘴巴。
“我……不管你用什么……什么方法,我什么都不会说!”一句话断断续续的说完,黑衣人突然翻了一个白眼,身体的疼痛让他直接昏了过去。
“泼醒!”
男人冷肃的一声令下,天赐瞬间拿起一边的盐水从黑衣人的头顶上浇了下去,只是瞬间,那尖锐的痛将黑衣人硬生生的痛醒了,伴随着还有那比之前还要大声的低吼声。
“啊啊啊!”这凄厉的惨叫声让天赐都忍不住的后退了一步,可是北墨辰像是没有察觉,依然站在原地,冷眼看着黑衣人那痛苦的模样。
此时黑衣人的身体不停的扭动挣扎着,可是无奈绳子将他牢牢的绑在木架上,随着他挣扎的动作,手腕的肌肤全都磨破了,可是这也依然比不了他浑身的疼痛。
他的身体刚才都是鞭打的伤痕,倒刺将他身体钩划的很深,这一桶盐水浇下来,身上那火辣辣尖锐的疼痛,简直让他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痛苦的摇着头,虚弱的开口,“杀了我,杀了我!”
他真的受不了了,真的也快要坚持不住了,但是他不能说,要是他一旦松口,那么他的家人全都无法活命。
微微仰着头,满是鲜血的面容带着乞求的神情看着北墨辰,央求的说道,“求求你,求求你杀了我吧!”
这一刻他发现,辰王的血腥狠辣比太子要厉害百倍千倍,看到现在的辰王,他知道太子根本就斗不过他,但是那只是后话,现在唯一的心愿,只希望立即死去,不要再受这样折磨的痛苦了。
“杀了你?”听到了这句话,北墨辰微微前倾了身体,俊颜上依然面无表情,只是性感的唇角却勾起了一抹冷寒残忍的笑意,眸底的幽光像是来自地狱的光芒,这让黑衣人的心恐惧的紧缩着,那种明明想要死去却无法死掉的感觉,快要将他逼疯了。
北墨辰此时像是也不愿意在他的身上浪费时间了,凉薄暗沉的嗓音吐出了一句话,让黑衣人听了之后大惊失色。
“你以为你不说,北冥晔就能护全你的家人么,嗯?”这一声上扬的‘嗯’字,让黑衣人原本就煞白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透明了,一双瞳孔不断的放大着看着眼前的男人。
此时眼前那高贵清华男人的眼眸中,深邃带着骇人的寒意,冰冷的恍若可以冻结一切,将这一切都冻结在原地。
那浓郁尊贵的王者气势围绕在他的周身,那强大的威压一起,竟然令人下意识的臣服,伴随这道威压的还有浓浓的杀气。
“你……”
他正想说些什么,男人再一次的打断了他的话,“当然了,如果侥幸他能护全,本王也会将你的家人亲自揪出来,让他们一起感受你此时的感受,如何!”
这一次,黑衣人吓得双唇颤抖,身体颤抖的如秋风中的落叶,不堪一击,此时那张面容全是痛苦的神情,今晚,他千不该万不该都不应该走这一遭。
现在他已经后悔了,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他应该带着家人逃走,最起码也好过这样的情形。
就在黑衣人闭着眼睛后悔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道冰冷阴鹜的声音,“天赐,现在让他们,一家团聚!”
最后的四个字就像是从冰冷地窖吐出来似的,带着噬骨的寒意,让人禁不住的从骨子里还是发冷,乃至全身僵硬。
“是!”
听着脚步声,黑衣人知道不能在犹豫了,他现在相信辰王完全有这个能力,若是如此,相信太子还不如相信辰王,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思及此,他猛然睁开了双眼,看着天赐的身影快要离开地牢了,立马撕心裂肺的大吼一声,“不要,我说,我什么都说!”
他的声音很大,此时空寂的地牢回荡着全是这样的声音,但是天赐的脚步却也是停下了。
“说吧!”
北墨辰淡淡的开口,嗓音低沉平静,就像是深沉不见底的古井,没有一丝波澜,此时的他温淡矜贵,完全看不出刚才那残忍的一丝影子,仿佛刚才看见的他只是幻觉。
但是黑衣人知道,这只是表象罢了,真正辰王的冷酷是他所不能想象的,看着那转过身坐回椅子的高贵男人,他咽了咽口水,如实的说道。
“太子自从上次知道了出现在辰王身边的神秘女子,就派太国公去查了。”
“神秘女子?”北墨辰闻言,俊挺的眉峰微微上挑,绝艳的薄唇邪勾起来,深邃如海的眸底全是深不可测的光芒,他慢慢的咀嚼着这几个字,就像是在品尝醇厚的美酒。
看着北墨辰嘴角的弧度,黑衣人也不敢放松一刻,因为他见识过辰王的残忍,他没敢耽搁,继续说下去。
“没错,应该是一个身穿白衣身穿斗笠的女子,他……”
黑衣人的话语还在继续,一边的天赐听了之后微微皱了皱眉,白色斗笠,那不就是之前孟姑娘的装扮吗?看现在这个情形他们应该不知道是孟姑娘。
如他所想的一样,黑衣人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太子急于想要知道那个神秘女子究竟是谁,之后,经过太国公的排查,最后将查询的目标定在了孟丞相府中的二小姐孟初寒身上!”
说到这里,黑衣人身上的疼痛又加深了一分,只是这一次他吭也没吭一声,紧咬双唇,紧皱眉头压抑着这样的痛苦。
察觉到黑衣人的痛楚,北墨辰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朝着天赐点了点头。
毕竟天赐跟他那么多年,彼此之间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会理解,看到北墨辰的动作,天赐也点了点头,随即走到了一边,再次拎起了一桶水再次朝着黑衣人的头顶浇下去。
可是这次不同的是,桶里面的是清水,浇下去的时候正好将他身上之前的盐水浇掉了,没有了盐水的刺激,黑衣人感觉全身变得舒适多了。
听到了孟初寒的名字,北墨辰狭长的眼眸邪肆的上扬,性感的唇邪勾,周身慵懒随意,修长的食指敲击着椅子的扶手,状似漫不经心,“孟家二小姐?为何以为是她!”
虽然问出这个了问题,但是北墨辰的心中却是冷哼一声,看来那个太国公他还有些小看了,经过排查还可以确定目标!
听到了这个疑问句,黑衣人也不敢有任何隐瞒,将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出来,“因为之前太子派人跟踪过辰王,知道那个神秘女子脸颊有着胎记,后来太国公查到孟家二小姐的头上,发现她上次自从落水之后,性情大变,认为她最为可疑,最重要的是孟家二小姐的脸上也有着胎记!”
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黑衣人像是有些累了,呼吸有些急促紊乱,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息,想要压抑住那有些窒息的感觉。
“既然已经确定了可疑的人,那么北冥晔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过几日是孟丞相的寿辰,到时候太子会去孟府,想要亲自去查探孟家二小姐究竟是不是那个神秘女子!”
“哦?”男人暗磁的嗓音微微上扬,俊颜上扬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满脸的兴味妖冶迷情,透着嗜血的诱惑,却令人心间轻颤,恐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