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谁担心你了
等他的掌心擦干净之后,将那条沾上了血迹的毛巾放在了一边,随后轻柔的替他上药,之后在拿着纱布仔细的替他裹了一圈。
“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就老老实实的躺在这里,不要乱动,手也不要在用力了,不然到时候你残废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孟初寒虽然说的话不好听,但是口吻中全是无法忽视的担心,只是她的担心是用另一种意思表达出来的。
听到了这句话,男人狭长的眉峰微微上扬,性感的薄唇邪勾起来,虽然此刻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俊美的容颜上却多了一些邪肆的感觉,魅惑人心的妖娆。
“残废了又如何,若我的手真的残废了,那你做我的手不是很好?”虽然是反问的一句话,但是从男人那坚定的表情来看,像是说的是真的一样,让孟初寒一时之间愣住了。
让她,做他的手?
不可否认,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和诧异,给她的震撼也很大,她不理解北墨辰怎么会对她说出这样……这样让人误会的话,听起来真的很不自在!
在看到北墨辰的眼神总是看着自己的时候,孟初寒越来越不自在,心里也越来越紧张,她无措的咬着红唇,下意识的找出了一个话题,不然再这样下去的话,她就真的要紧张而死了。
“对了,这次你受伤,对你后背的箭伤没有影响吧!”
这句话刚刚落下的时候,北墨辰原本轻松自在的神情立马变得严肃了,他微微坐起身子,深邃的眼眸直直的注视着面前的孟初寒,脑子里充斥的全是她刚才说的那句话。
箭伤!
她居然知道自己的后背有箭伤,当年他的伤是因为救苏沐才受伤的,可是现在的孟初寒居然也知道,还有什么理由让他不相信现在的孟初寒就是苏沐的事实呢!
看到男人目不转睛严肃的目光,孟初寒有些不解,“你怎么了!”
话刚刚问出口,她也愣住了,刚刚……刚刚她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想想刚才说的话,她连想死的心都有了,蠢货,她真是一个大蠢货,说出这样的话岂不是在变相的承认一些事情吗,希望他千万不要怀疑些什么。
想到此,她干笑了两声,像是解释的说道,“那个,我……就是你之前后背受伤了,我给你上药的时候,才看见你后背有伤,看样子也有几年的时间了。”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身体朝着后面移了移,在这样锐利的目光下,她真的很别扭!
看到孟初寒那不自在的解释,男人凝视她的瞳眸越加的专注,“那你怎么知道是箭伤。”
北墨辰的问题很是犀利,他仔细的看着孟初寒的表情,当看见她躲闪不自在的神情时,心中的想法越发的肯定!
“我怎么知道那是箭伤?”
重复了一遍刚才北墨辰的问题,孟初寒又抿着唇干笑了几声,打着马虎眼说道,“那个……我,我当然知道那是箭伤了,因为那伤口有些圆圆的,除了箭,那还会有什么,呵呵!”
听着她的解释,北墨辰的眉眼忍不住的抽了抽,额角也划下了三道黑线,圆的伤口就是箭伤,这样憋足的理由她也能想的出来,但是若是客观性的来说,这个理由确实有些可信,但是他,不相信。
看着那双似是能看透人心的深邃眼眸,孟初寒坐立不安,她猛然站起身,看了看外面,飞快的说道,“对了,我,我出来雪儿还不知道,我,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话落,还没有等到北墨辰的回答,孟初寒就脚底抹油的跑了,很快很快,就像是身后有着洪水猛兽在追她似的。
出了房间,当感受不到那样的眼神的时候,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太险了,看样子下次还是不能乱说话,不然将她重生的事实说了出来,估计人家都把她当成妖怪打死了!
“孟姑娘,你怎么出来了?”天赐看着逃也似冲出来的孟初寒的时候,不解的问道。
“怎么,不出来难道我还在里面过夜?”刚才紧张的心情现在在看到天赐的时候,也没有给他好口气。
“额……”天赐愣了一下,不明白孟初寒怎么这么大的火气,难道又跟王爷闹得不开心了?
“不是的,孟姑娘,我好像看见你有些紧张,你……”
“说的什么话,你哪知眼看见我紧张了,我是困了,现在要回房睡觉了。”说完这句话之后,孟初寒没好气的瞪了还在懵逼状态的天赐一眼之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孟初寒那飞快离去的身影,天赐很是疑惑,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怎么孟姑娘的火气这么大。
房内的北墨辰将外面的对话全听在了耳中,唇角上扬了一抹动人心魄的弧度之后,他再次躺回了床上,没有受伤的手枕在了脑后,想着刚才的情形。
看样子,离他心里的真相是越来越近了!
苏沐,孟初寒,他现在完全可以肯定,她们就是同一人!
……
夜,虽然漫天繁星,却很不平静。
就在孟初寒回房的时候,另一边一个小树林里,站立着两个人影,其中一人从声音中就可以知道他的愤怒。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没死!”
阴沉的嗓音充满了愤怒还有疑惑,明明派去了那么多的人,可是他们却没有杀死一个身中剧毒无法使用内力的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等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等到了那个绝佳的机会,可是他派去的那些人居然失手了,他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本事,居然在他布下的天罗地网中,竟然还能逃脱。
掉下了悬崖居然也只是受了伤,没有死,为什么,为什么连老天都在帮助他,越想越生气,背对着大树的男人恶狠狠的用拳头砸了一下粗壮的树干,可是就算如此,也熄不了他心中那漫天的愤怒。
看着他愤怒的模样,站在他面前的人说话了,是一道女声,只是被男人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了,所以看不清容颜。
“这一次的事情我也没有想到,看样子,他的命果然是大。”娇柔的嗓音带了一抹狠厉,就算看不见此时她的神情,也能够知道她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同样的,是愤怒还有不甘心!
“今天的事情过后,这段时间不要再有任何动作了,这件事情皇上到时候一定会知道,你要是在有动作,很容易会被怀疑的。”
女子再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充满了担心,和刚才的狠厉完全有着天壤之别。
闻言,男子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你也要当心!”
“放心吧,没有人会怀疑到我的头上,就算怀疑所有人,也不会怀疑我,所以你就放心吧,照顾好自己。”
话落,女子将帽檐往下拉了拉,就转身离开了,男子一直站在那里,等到女子的身影消失之后,他也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
翌日,孟初寒几乎天快亮才快要睡着,她睡在床榻上,轻纱微微摆动着,孟初寒毫无形象的睡得昏天黑地。
看着孟初寒的睡姿,已经起床的孟初雪有些诧异,她咽了咽口水,小声的唤道,“姐姐,姐姐,该起床了!”
孟初寒原本睡得正香,模模糊糊的听到了这个声音,她一脸的不高兴,眼睛也没有睁开的打算,手一动,直接裹着被子翻了一个身,继续睡着。
望着变成粽子般的孟初寒,孟初雪的表情有些欲哭无泪,“姐姐……”
姐姐怎么这么能睡,昨晚姐姐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也不知道,可是现在都已经是大早上了,再不起来就要被别人说闲话了。
“别喊我,我要睡觉,我今天要一整天睡觉。”
听着孟初雪在旁边不间断的声音,严重打扰了她的睡眠,孟初寒直接伸出了一只手摇了摇,坚定不容拒绝的嗓音从被子里传出。
昨天晚上睡了一半被噩梦惊醒,然后就去看了北墨辰,回来的时候又因为失眠睡不着了,天亮才睡着,现在要她起床,这和要她的命有什么区别。
孟初寒都这么说了,再加上孟初雪也认为自己真的没有这个本事叫醒她,就不再说些什么了,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就在她刚轻轻带上门之后,一个人朝着这边走来了,定睛一看,正是天赐。
今日他奉王爷的命令前来找孟姑娘,说要让孟姑娘去亲自照顾他,想到两人之间的相处,他都忍不住的为他们高兴。
孟初雪转身的时候,天赐正好已经来到了跟前,看到突然出现的人,她吓了一跳,随即便认出是谁了。
“你……”
是辰王身边的侍卫天赐,孟初雪张了张口,可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也许是小时候的原因,和不熟悉的人,她有些害怕,不知道怎么开口。
看到自己吓到了孟初雪,天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后看向紧闭的房门,客气的问道,“请问孟姑娘在吗?”
知道他问的人是姐姐,孟初雪点了点脑袋,“在,不过,她在睡觉。”
孟初雪将孟初寒现在的情况说了出来,天赐听了之后,就将今天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是这样的,我们王爷要请孟姑娘进去,你看……”
后面的话天赐也没有说出来了,但是孟初雪也明白了,她犹豫了一下,就点点头,“我试试吧,但是我不敢保证姐姐可以醒来。”
话落,她就再次推门走了进去,而天赐因为她刚才的那句话有些愣住了,试试,难道孟姑娘睡懒觉,喊都喊不起来?
孟初雪又来到了床边,此时孟初寒还保持着她刚才离开的睡姿,睡得一脸香甜,她都不忍心打扰了,可是想到刚才天赐说的,辰王要让姐姐过去,要是耽搁了时间,可就不好了!
这样想着,她弯下腰,轻轻的晃了晃孟初寒,“姐姐,起来了!”
这一次,孟初寒压根就没有理会她,见此,孟初雪更加用力的摇了摇她,“姐姐,别睡了,辰王派人过来说让你过去。”
原本还在迷迷糊糊的孟初寒,在听到辰王二字的时候,立马清醒了过来,一骨碌的从床榻上爬了起来,两手紧紧抓住身上的被子。
“你说什么,辰王?”
孟初寒的声音充满了惊讶,昨晚她不小心说漏嘴了,她都有些害怕见到他,可是现在他却让她去见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不知道孟初寒心里的心思,当听到她这么问的时候,她点了点头,“是啊,辰王的侍卫现在就在门口等你呢!”
“不要,我不去。”孟初寒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昨晚就说漏了嘴,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怀疑,现在打死她也不去。
“可是姐姐……”
就在孟初雪想要继续劝说的时候,门外的天赐听到了孟初寒拒绝的声音,立马大声喊着,“孟姑娘,王爷让您过去呢!”
“你跟他说,我身体不舒服,没办法去。”
原以为用这个理由可以逃过,可是……
“孟姑娘,王爷说这次受伤是因为你,要你去照顾他。”天赐又继续喊着,他真的很佩服王爷,连孟姑娘的心理都能猜到,果然孟姑娘真的说不去,王爷真是神算啊!
什么!
这句话让孟初寒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那个臭男人居然说是因为她才受伤的?
不要脸!不要脸!她现在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厚脸皮,脸皮比城墙还要厚。
虽然离事实有些差距,但是他确实是因为保护她才受伤的,就忍受他这一回,这样想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就起床了。
三两下洗漱后,孟初寒抬脚便走向门外。
“姐姐,要不要我陪你一起?”看着愤怒朝着门外走去的身影,孟初雪的心里有些担心,姐姐怎么这么生气,到时候让辰王生气就不好了!
陪她?陪她做什么,难道要看她是怎么在那个臭男人面前窘迫吗?
听到这句话,孟初寒的脚步停下了,眉头抽动了两下,“不用了,我去去就回来。”
之后,孟初寒也不再说什么了,直接向门外走去,守在门外的天赐当看到她的身影时,笑得就跟花儿一般灿烂。
“孟姑娘,你总算出来了,王爷他……”
天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孟初寒哼了一声,越过他直接走了过去,留下他一个人沮丧着脸站在那里。
他怎么又惹孟姑娘不开心了,他什么也没说啊,真是太冤枉了,心里委屈了一阵,也向前走去。
很快的,孟初寒就赶到了北墨辰的住处,看着他慵懒的躺在床上时,就恨得牙痒痒。
可恶!本来一个美好的睡眠就这样被他破坏了,真是太可恶了!
也许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男人的眼眸微微睁开,也不言语,眸光带着一种不知名的光芒看了她一眼,这一眼,莫名让孟初寒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你到底让我过来做什么。”因为没睡好,脾气自然也不好,孟初寒直接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语气很是恶劣。
看到她生气的模样,男人并不在意,深邃的眼眸看了一眼桌上的茶壶,暗磁的嗓音响起来,“我渴了!”
“渴了不会起来喝水吗?”孟初寒想也不想的直接反驳着,可是……
“难道你没有看见我受伤了?”男人反问的一句话让孟初寒一噎,是啊,她还真是忘了他受伤了,看他现在这么有精神的模样,哪像受伤了。
“知道了,我给你倒。”
孟初寒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倒了一杯水,走到了床前。
“诺,拿去喝吧。”
“我的手受伤了,你喂我。”北墨辰抬起受伤的右手在孟初寒的眼前晃了晃,可是孟初寒却看向他完好的左手。
“右手受伤了,不是还有左手?”
“因为右手受伤了,所以牵动左手无力,怎么能端的起茶杯!”
听到了这句话,孟初寒差点就要爆发了,她不停的深呼吸着,从来没有听说过右手受伤还能牵动着左手都拿不动东西。
好!很好!这个男人一定是在没事找事,想找茬?她奉陪!
“对啊,看你现在这软绵绵的样子,就像是个小绵羊,来吧,姐姐喂你。”哼,想要她伺候他,等着吧,她一定会好好的把他伺候好!
小绵羊这三个字清晰的落在了北墨辰的耳中,他的脸色一黑,正准备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孟初寒已经拿着茶杯凑到了他的薄唇边,粗鲁的喂他喝下去。
“赶紧喝,免得说我不伺候你。”
当一杯水喂完之后,有一丝水迹顺着他性感的下颚流下,他抬起左手轻轻的擦了擦,靠在了床头上。
“你不开心?”
“这还用说!”孟初寒又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打扰了她睡眠的人,别妄想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唉,要你照顾一个因为你而受伤的人,你居然如此不情愿,唉!”北墨辰故作忧郁的说道,看到他这个模样,在听听他说的话,孟初寒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将他从床上揪起来。
可恶可恶!居然总提醒她这句话,想到刚才天赐去传话也是这样的意思,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这个男人让他这么说的,太可恨了!
“爷,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好像那些刺客是要来刺杀你的,真正无辜的是我,我才是最倒霉,平白无故的还掉了一次悬崖,我都没找你算账了,你还在这得寸进尺。”
可不是,要不是他一开始非让她上他的马车,她能遇到这么糟心的事情吗,说来说去都是他的错,可是现在倒好,说的她才像是罪人似的。
“虽然那些刺客是来刺杀我的,难道我没有救你?”
就是这样的一句话,让孟初寒变得沉默了,算了,她不和他抬杠了,免得到最后生气的是自己,不划算。
这样想着,她不停的深呼吸着,告诉自己一定要淡定,看到孟初寒这隐忍的模样,男人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的勾起,黑如点漆的瞳仁中幽光闪闪烁烁,两道浓眉下的星目,散发着光晕流转的幽芒,好似天上的上弦月似的。
他喜欢看到这样的孟初寒,这才是真实的她,特别的有活力!
“不知道为什么,胳膊有些酸!”突然,男人的这句话就传入了孟初寒的耳中,她愣了一下,脸上硬是挤出了一丝笑容。
“酸了是吧,好啊,来,我替你捏捏!”
站在了床边,小手放在他的胳膊上,说是捏捏,倒不如说在掐他,但是也并没有用力,只是想要发泄一下。
享受着孟初寒这异样的按摩,过了一会儿,男人又开口了。
“今天外面的天气似乎不错。”北墨辰看了一眼窗外,阳光灿烂,可见天气很是晴朗。
“是很不错,你又想干嘛!”孟初寒直接就问出了这句话,因为这个男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话。
果然,她猜的没错……
“扶我去外面走走。”
“不行!”墨辰的话语一出,孟初寒直接就拒绝了,他的背后还有伤,怎么能够起身呢,要是在撕裂了该怎么办。
像是知道孟初寒的担心,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来,“我后背的伤没什么大碍。”
“谁担心你了!”北墨辰的解释一说出口,孟初寒立马就反驳了,可是她有一种想要钻地缝的窘迫感了。
他刚才都没有说担心二字,她现在这样说出来岂不是不打自招?!
孟初寒欲哭无泪的站在那里,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她就晕头转向的,连说话也都能说错。
“那个,我……不是……”就在孟初寒想要解释的时候,却发现压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不自在的站在原地,这时候,男人开口打破了她的尴尬。
“扶我起来!”
随着话落,孟初寒就看见男人要起床的动作,她也顾不得其他了,直接上前,小心翼翼的扶住了他,避开他背后的伤口,她就这样搀扶着他来到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