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说,陈夫人有卡戴琳这个明显是继女的女儿在,这一胎显然怀得并不安稳,陈先生也不是那种让陈夫人省心的人,你就别再继续待在这里了,免得惹上麻烦。”
看似苦口婆心地劝导她,实际苏戚戚是怕若是再加上苏白茶从中搅局,陈夫人不被气得流产才奇怪。
“你男朋友生病的事情稍后再说,你先回去睡觉吧,叶一一呢?”苏戚戚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这个总统套房是一个小小间适用于家庭旅游时候,给父母和孩子分开居住的,因此分配房间的时候,很自然地就将叶一一和苏白茶分到了一个房间,苏白茶突然勾唇笑了笑。
她笑得古怪,让苏戚戚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苏戚戚连忙想要站起身。
“表嫂,你怎么了?”苏白茶委委屈屈地问道。
她说着,还伸手抓住了苏戚戚的手,“表嫂根本就不想帮忙对不对?我算是看明白了,表嫂非但不想帮忙,还想要落井下石,在我最需要钱的时候不仅不肯借给我钱,还想把我赚钱的途径都给断掉,表嫂就是见不得我好,是不是?”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指责着苏戚戚,而且越说越觉得委屈,“表嫂应该根本就没有和表哥提过我男朋友的事吧?表嫂为什么不和表哥提呢?是不是怕表哥帮我?”
“我……”苏戚戚才刚想说她已经说过,但这不是说不说的问题,就被苏白茶冷笑着打断了。
“没想到表嫂竟然是这样的人,表面上又热情又大方,实际上连这一点小忙都不肯帮!”
“你自己去找你表哥说,看看你这样无理的要求,你表哥会不会同意。”苏戚戚也冷笑出声,毫不客气地问道。
“你不去和表哥说这件事,你怎么知道表哥就不会借给我钱?又怎么知道表哥也想要赶我走呢?一切都是你的缘故,对不对?我说呢,为什么表哥刚开始对我态度那么好,现在对我态度越来越差了,原来都是你从中作梗!”苏白茶的控诉声越来越大。
“戚戚,你怎么还不来睡觉?还没喝完吗?”厉昀霆的声音带着些微的喑哑,在房间门口处响起。
他走过来,在苏戚戚身边坐下,整个人像是没骨头一样靠在苏戚戚身上闭上了眼睛,还轻轻蹭了两下苏戚戚的颈侧,最后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苏戚戚又睡着了。
这弄得苏白茶艳羡不已,也弄得苏戚戚哭笑不得。
他鼻子里呼出来的热气喷洒在苏戚戚颈侧,弄得苏戚戚颈侧痒痒的,她抬起手,轻轻地捏住了厉昀霆的鼻子,“你醒醒,回房间睡去,你在这我可弄不动你。”
“表嫂,我来帮忙。”苏白茶连忙站起身表示道。
“不用不用。”苏戚戚连连摆手。
被她捏住鼻子,厉昀霆总算是睁开了眼。
“怎么聊这么久?”他有些不耐地看向苏白茶。
“表哥,我,我们也没聊多久。”苏白茶吞吞吐吐地辩解道。
“赶紧回房睡觉,不许缠着你表嫂,你又不是三岁小孩,还需要人哄睡吗?”明明是他需要苏戚戚陪着,可就是能理直气壮地指责苏白茶。
无声失笑,苏戚戚拍了厉昀霆一下,示意他别继续对着苏白茶发脾气,苏白茶却先一步哭了起来,她越哭越大声,“表哥你是不是也很讨厌我?是不是也不肯原谅我?”
“原谅你什么?”厉昀霆一脸莫名,还明显有些不耐烦。
拿过苏戚戚喝了一半水的杯子,厉昀霆喝了一口,润了润唇,而后越发不耐地看向苏白茶,“说够了吗?说够了就赶紧让开,你挡住我视线了。”
被噎了一下,苏白茶顿了顿,才又放低了声音,委委屈屈地解释道,“是,是原谅我之前有些心急地想要问表嫂借钱的事。”
“借钱的事?借多少?”厉昀霆明知故问。
“借,借五,五百……”
面对厉昀霆犀利的目光,苏白茶吞吞吐吐地开口。
“借五百?你连五百都拿不出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因为厉玲的事,我刚刚让人给你转账了六十万吧?加上之前你照顾你表嫂,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但怎么也算是逗你表嫂开心了,还给了你三十万演出费,这么快就都花没了?”
“你这花钱的速度,比起许多人赚钱的速度还要快啊。”
“是借五百万。”不理会厉昀霆的嘲讽,苏白茶还是将话说了出来。
“五百万?是借,不是要了?”苏戚戚忍不住开口,“你敢当着你表哥的面,把你刚刚和我说的话重说一遍吗?不用说别的,就说你拿这五百万是想要去做什么。”
瞥了一眼厉昀霆,苏白茶又垂下了头,显然比起在苏戚戚面前理直气壮地又是冷嘲又是热讽,在厉昀霆面前苏白茶可不敢那么大胆放肆了。
“你不说是吧?那我替你说好了,借五百万让你男朋友住上复式的公寓,买上好车,还要享受一下有钱人是如何治疗的,弄这些东西让他开心,他就能振奋精神,好好治病了,对他的病情恢复也有好处,是不是?”
“是这样。”苏白茶虽然有些心虚,到底还是承认了。
“可是对表哥来说,五百万真的不算什么!你们这么有钱,为什么就不能帮帮我?”苏白茶随即红着眼眶看向厉昀霆和苏戚戚,控诉道。
“表哥你都从来没有关心过我,更没有问过我,我男朋友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我实在是做不出来面面俱到,可能有许多地方都惹得表哥对我不耐烦,可表哥……”
明明是她有错,苏戚戚也以为她是想要求情的,可她才开始说,没几句就开始指责起厉昀霆了。
“好了,你不用说了。”厉昀霆抬手制止道,“你的道歉毫无诚意,连你自己都骗不过,怎么骗得过别人?”
他扭头看向苏戚戚,眼中的情绪不言而喻。
“表哥说我骗人?原来在表哥眼里,我是这样的人。”苏白茶气极反笑,“我明白了,表哥眼里,我遭受了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表嫂说了什么,表哥根本不想听我解释,只想听表嫂的枕边风。”
她笑了笑,“表哥的态度我明白了。”但她的笑意没达眼底,反倒冷冷地看向了苏戚戚。
“你的理由实在不够充分,很难想象现在高校的招生,是不是连最基本的逻辑合理性都不考察,什么样的货色都能进高校,被称作是高校生?”厉昀霆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