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的时候,注意一些,一定要低调,现在京城的把控很严,让飞流不要带令人误会的发明。”
顾千寻举了一会手机,手臂发酸,她换了一个方向侧躺,将手机夹到耳朵和枕头中间,手掌自然搭在床的另一侧。
“有什么变故,及时给我打电话。”挂断电话后,顾千寻点开屏幕,看通话记录里的号码。
片刻后,她拨通了从覃慎那里获得的电话号码。
几声低沉的嘟声后,是熟悉的声音,只是语调多了几分愁郁。
“天星?”
“是我,恢复的还好吗?”
星火一笑,“还算好,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看你的情况如何了。”
话音一落,两人同时沉默,星火深吸了一口气,小心地询问道:“她情况……还好吗?”
“都已经决定不见面了,也就别打听人家姑娘的情况了,无论如何,都和你没关系不是吗?”
顾千寻靠着床头半躺,见星火没有应声,叹了一口气。
“你既然想知道,就不能多问一句吗?我们朋友多年,你都不敢多问一句,真不知道面对清苑姐时,你是怎么做的。”
星火身强力壮,而且年纪轻,加上飞流在旁辅助治疗,他身上的重伤没有大碍,只是接下来的大半年都需要进行精细的复建治疗以及静养。
“她比我勇敢。”
星火将顾千寻的嘲讽收下,极为认真地再次询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这段时间,我一直陪着清苑姐,只要有时间就带她出去散心,只是收效甚微。”
顾千寻停顿了一下,想起许清苑经过粉底遮盖后,还苍白憔悴的脸色,心中不忍。
包括她的父母在内,所有人都知道许清苑是假装振作,每天晚上她整晚睡不着觉,她的父母又何曾睡过觉?
“白天强颜欢笑,晚上彻夜难眠,吃的东西一天比一天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假,我们都怕她陷入到死胡同中,更怕她的假变成了真,那她就彻底没救了。”
许清苑的心结,是星火的死亡,除非现在星火出现在她面前,那么这个心结轻而易举地就会解决,如果不能,许清苑就会一直这么下去,直到将自己逼疯。
“……也许,洛斐尔说得对,我就是一个瘟神,和我离得近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星火兴致不高地平静诉说:“早知道会害到她,那天我就不该和她相遇。”
“如果早知道你是个痴情种子,我最开始就会劝你不要圈养那么多女人。”
顾千寻回怼了星火一句,让星火倍感无语。
“老天决定的事情,是我们能想如何就如何的吗?”顾千寻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更何况,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根本不是错事。
星火努力过,想从许清苑的世界抽身,但最后他们之间还是被看不见的线相连,在g国将隐秘的爱恋延续下去。
“星火。”
顾千寻微扬声音,“如果洛斐尔和ghost都消失,你身边再没有一个隐藏敌人,你愿意放弃一切来京城,当江家的上门女婿吗?”
“天星,答应我,别做傻事。”星火声音压得更沉。
“飞流和我说了,你想以自身为诱饵将背后的人引出来,可那太危险了,且不说京城不是咱们的势力范围之内,就算是,如今我重伤未愈,无法给你提供助力,你有很大的可能会被……”
结果很明显,星火不敢说出来,他知道顾千寻一定会懂,就是因为知道,才对她这种送死行为感觉着急。
“你知道昨天在机场,我遇到了一件什么事吗?”
顾千寻单手捂住自己的眼前,将查找小女孩下落的过程说得极为仔细。
“这是发生在我面前的绑架案,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很多人因此失踪死亡,至死都看不到尸体,我不敢继续隐藏下去,我很庆幸那天在宴会上,露出腰间的伤疤。”
这一天总会到来,自己选择时间,总比对方找上门来好。
“对方就是在击垮你的心理防线。”
“我知道。”顾千寻轻笑,感叹似地说道。
“先是施工地地皮面积有误,紧接着在机场就碰到了绑架案,好巧不巧,里应外合的两人,其中一个还是我和慕川追查许久的银实。”
一切都太巧合了,巧合到就像对方将一个陷阱摆在明面上,告诉顾千寻踏进来。
因为只有踏进来,她才能解救别人。
或者,一直提心吊胆绕着陷阱走,迟早有一天被陷阱的存在逼疯。
“既然你知道,就更不能冲动。”
星火苦口婆心地说道:“我们不能表现的过于愚笨,适当的防护会让对方更加放心。答应我,等我身上的伤好了,你再暴露在别人的视线下,好吗?”
星火认识顾千寻时,他才十四岁,但已经在g国小有名气,他刚邀请顾千寻到g国来体味一下风土人情,就收到了顾千寻失踪的消息。
最后是和顾千寻一起训练过的覃慎告诉星火,顾千寻被绑架,被人注射了不明的药物,导致肌肉力量全部消失,一辈子都只能像个普通人。
从那一刻起,顾千寻的敌人就是整个组织的敌人,他们为了追寻对方的踪迹,耗费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却还是无法窥见究竟。
“我猜测,抓我的人和ctw有非常密切的关系,甚至和ghost也有关联。”
顾千寻的话让星火心里一惊,他连忙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直觉。”
顾千寻敲了敲自己的头,“慕川追查的是一起保健品诈骗案,后续牵扯出来了银实,而现在银实又和绑架我的人有联系,再加上……慕川进入雨林究竟是为了什么,你知道吗?”
作为唯一一个和沈慕川在雨林碰面的人,星火还真的不知道沈慕川孤身入敌营的原因。
“如果仅仅是为了抓住洛斐尔,根本说不通。”
顾千寻呼出一口气,“洛斐尔也和绑架我的人有关,我想我和慕川找的是同一个人,而且所谓的保健品诈骗案,不过是另一形式的药物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