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有时候,会觉得有两个秦越。
这种想法实在有些奇怪,特别是在他已经得到了确切的结论之后。
苏秋延抛开脑子里的想法,问秦越道:“今天你想做什么?”
魔尊道:“想和城主一起,干什么都可以。”
他在笑,识海里的秦越却在骂:“你这个魔头,快放我出去!”
魔尊本来也不想占据这一天的,但是他实在忍不住了。
他上辈子的十八岁,没有人知道,没有人陪伴,他可能正在饿肚子,可能在被人追杀,也可能正在杀人,但是这辈子,有人为他做长寿面,还愿意花一整天的时间陪着他。
他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魔尊道,“今天也是我的生辰,城主是为你过的生辰,也是为我过的。”
“所以上午归我了。”
秦越眉心一跳,总觉得这魔头话中有话。
这明明是他的生辰,和魔头有什么关系?
魔头不会以为这样就能取代他吧?
秦越心里憋闷,骂了魔头一顿,但却莫名的觉得,魔头不是会想要取他而代之的那种人。
如果魔头想要这么做,恐怕早就做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难不成他和这魔头格外有缘,所以生辰才会是在同一天?
不对,他明明记得之前那魔头说过,他们两人的生辰都是冬天,但是为什么,他的生辰一变,魔头的也就跟着变了呢?
过去许多的细节,他并不是没有注意到,只是不愿意去深想而已。
比如为什么魔头和他口味一样,习惯一样,爱好一样,想法也一样。
比如为什么魔头在城主面前从来没有露过馅,即便城主也曾经探究过他们两人的问题。
比如魔头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对青州和青州附近的熟悉,这熟悉中透着一股许久没有回忆的陌生,但不管怎么说,魔头肯定来过这一带,甚至在这一带生活过。
再比如,他在传承中已经学完了有关夺舍的所有内容,根本没有他和魔头的这种情况。
不属于这个身体的神识,除非采取暴力的夺舍手段,不然怎么也不可能长久存在于这个身体的。
秦越越想越沉默,越想越不敢再继续深究。
直到城主把一样东西带到了他的手腕上,他才回过了神来。
“这是什么?”魔尊又好奇又高兴,“这也是城主亲手做的吗?”
苏秋延一愣:“你知道长寿面是我做的?”
魔尊笑着道:“城主做的面,和其他人做的当然不一样。”
他从来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
苏秋延有些心虚,还以为秦越觉得难吃,转移话题道:“你手上带着的是表,我刚刚做出来的,可以显示时间。”
苏秋延上辈子买过不少表,所以对表也有审美,他这次做的表盘是圆形,但是外面的那一圈却是有些圆润的棱角,比起一般的表,多了几分坚毅。
表盘内是星空的颜色,深邃却不暗沉,在阳光下仿佛有星辰在其中闪耀,仔细一看,那流光却是稍纵即逝,平添了几丝神秘。
指针分别有三根,分别是时分表,指向的数字是罗马数字,看起来极其简洁大方。
表带是蓝色,应和着表盘的颜色,用的是妖兽的皮,即便是夏天,也不会觉得热。
苏秋延道:“这是生辰礼,希望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魔尊珍惜的摸索着手腕上的表,轻轻的嗯了一声,又再次抱住了面前的苏秋延:“希望每年这个时候,城主都在我的身边,岁岁年年,永生永世。”
当天晚上,青州城点亮了灿烂的烟花。
金黄、银白、柳绿、朱红、淡紫……璀璨夺目,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