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可没江姨这么乐观,想的是另一个问题,以北宫风离的睿智,他不可能现在还不知道南宫锗参加了下毒的事,如果知道,那么,他这些日子接近她,决不是外表这么简单……
这么一想,明月觉得风离是最不能选的人。他被南宫锗加害,还这样对他的女儿三番五次示好,不是别有所图又是什么呢!这样的人城府太深,怎么会相信她呢!就算她真的把解药给他,估计他也是不信的。
“江姨,解药是什么,你知道放哪吗?”不管怎么样,多一手准备总没错。
“解药南宫锗肯定知道是什么,他有个密室,就在假山里。我已经留心很久了,密道应该在荷塘附近,以前怕南宫锗发现打草惊蛇,没敢进去,要是你想去,我可以制造一个意外。”
江姨想了想说:“离王好像也发现了这个秘密,其他还有人对这个秘密也很有兴趣,我们不妨制造混乱,让南宫锗怀疑不到我们身上。”
“这事暂时别做……”明月阻止道:“既然你说有人也对这个秘密感兴趣,不妨先观察,看看他们想做什么再说。我总觉得南宫锗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人把秘密探走。”
“也是,这只老狐狸别的不精明,对自己的事可是非常精明,当年就凭着一张破地图就找到天山,要不是这样也不会遇到你娘……”
江姨唉声叹气,明月觉得该知道的也差不多都知道了,看天色也不早了,将话题转回来:“江姨,我想和你学那套针法,你可以教我吗?”
“你还没放弃救小宝的心啊?”江姨脸色马上就沉了下去,不悦地看着她:“你难道要到被人架到火上烧死的时候才肯悔悟吗?”
“我只是想学,没有说一定要救小宝!”明月蹙眉:“江姨也说我是神宫的人,以后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江姨现在不教我,万一发生了什么事让我们分开……那以后谁来教我呢?”
江姨怔了怔:“月儿想离开我吗?”
“世事难料!不是我想离开,而是万一有这样我们都无法抗拒的事发生时的一种准备而已……”
明月这样说着,就有一种伤感涌了上来:“我当然想一直和江姨在一起,江姨待我比娘还要好,在月儿心里,你就是我娘,如果可能,我想我们一辈子在一起。”
“呵呵,傻丫头,又说傻话了!”江姨看看她,叹了口气:“你要学我就教你吧!也不知道咱们的一辈子有多长,江姨侍候了你娘,又侍候你,不知道能不能再侍候小小宫主……希望是个公子……”
大概是想起明月短暂的寿命,江姨眼角湿了,哽咽着说不下去。
明月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假装着急地说:“那我们今晚就开始学吧!”
江姨白了她一眼,抹了抹泪,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闯了祸,大不了江姨陪你死算了!也不用看着伤心!”
说完她就起身回房去找针灸的工具了,明月暗舒了一口气,看天色已晚,还不见南宫友来找自己,就叫来碧雁,让她悄悄去探听一下南宫友院里的情况,自己假装不舒服,先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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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明月还在睡着,晓珊她们又来找她去看热闹,这次明月是真起不来了,一晚上跟着江姨学针灸,才睡下去呢,眼睛都睁不开,看什么热闹啊!
让巧竹去回了她们,只说自己受了风寒,上吐下泻没力气看热闹,让她们自己去。
晓珊她们也是差不多的症状,以为明月也中了毒,倒没怀疑她说假话,两人就强撑着走了。
明月继续睡着,没睡多久就听到外面有人叫:“七妹在吗?”
明月听到是南宫友的声音,一惊,坐了起来,外面巧竹用同样的借口搪塞南宫友,明月赶紧穿了衣服先探头出去说:“二哥等下,我马上出来!”
碧雁听到是南宫友来了,打了盆水借故送进来给明月报消息,说:“小姐,小宝的病又重了,昨天听说闹了一晚上,后来口吐白沫呢!老爷去看过,也没有良策。二少奶奶和严姨娘给老爷下跪,逼老爷同意让你去法坛给法师做法驱魔,被老爷骂了一顿,严姨娘就说小宝死了她也不活了,让老爷给他们院准备两口棺材呢!”
“哦,那后来怎么说?”明月停住了洗脸,回头看着碧雁,心想南宫友不会是来带她去法坛的吧!要是这样,这小宝也不值得冒险救了。
“老爷拗不过他们,同意了,只是不准他们伤害你,同意法师给你念驱魔经,只要你去跪着,烧烧香纸就可以了。”
碧雁有些气:“老爷糊涂,这不是变相地承认你身上的确有不干净的东西吗?小姐你千万别去,那天那些法师就泼了你一身狗血,这要去了,虽然说是烧烧香纸,可是老爷又不可能陪着你,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呢?”
明月将毛巾啪地扔到水盆里,板了脸说:“那南宫友现在是来带我去下跪了?”
“这个就不清楚了!”碧雁说道:“据说二少爷开始是反对的,说驱魔几天都没见成效,反而把小宝的病拖重了,现在还要把你拖下水,要是再没用,岂不是对不起你!后来二少奶奶见老爷同意了,二少爷不点头,就气得骂二少爷,说又没让你死,只不过烧烧香纸,他要护着你干嘛!还说小宝,她和你,问二少爷要谁,逼二少爷选呢!”
明月蹙眉,这什么和什么啊!难道她不是南宫锗的女儿的事私下里南宫山庄的人都是知道的,要不怎么一说起来,人人都没把她当女儿,妹妹看。
这样一想,有点为南宫明月悲哀,这私下里,还不知道大家怎么猜测南宫锗对她‘好’的事呢,估计说什么离谱的话的人都有吧!
是祸躲不过!不管南宫友的来意是什么,既然来了,就出去看看吧!
明月换了衣服,梳了发走出来,南宫友正在院里焦急地踱步,一见她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叫道:“七妹,小宝的病的确像你所说,敲了的确有破罐音,你现在告诉我,怎么医治啊?……对不起啊,昨天本来就想来找你,被我娘和你嫂子袢住了来不了!你快教我怎么治小宝,我去治!”
南宫友语无伦次,明月还是听懂了,一听他没有提让她去跪拜烧香纸的事,暗暗舒了一口气,可是这病不是那么简单,怎么可能说说就行。
明月拉了南宫友说道:“二哥,你先别急,你听我说,这积水还分很多种,要根据病状的不同做不同的处理,你都没弄清楚哪出了问题,让我怎么教你啊!”
“可是……”南宫友欲言又止,他院里的意见和他不统一,他根本抱不出小宝来给明月看,也不能将明月请回去看,这可犯难了。
明月很同情他的为难,想了想说:“二哥,要不这样吧,我认识一个人,医术很厉害,他不轻易给人看病,而且看病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在旁边看。二哥如果相信他,我给你一个地址,你抱小宝去看看吧!”
“真的?他真的能救小宝吗?”南宫友大喜:“快把地址给我,我这就去找他!”
“你等一下,我去写。”明月回房,看到江姨站在门口,就一把拉了江姨进去,说道:“江姨,你有没有空闲的地方?”
她快速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江姨,最后说道:“江姨,就算你帮我这个忙吧!我答应你,以后再不麻烦你……这就算我们还南宫家的恩情,以后走了天各一方,我也没有牵挂了。”
江姨无奈地点点头,过去写了一个地址给她,说:“让他去这个地方找,我先过去准备!月儿,希望你不会后悔,也希望我们不会好心办坏事。”
明月拿了地址出来,交给南宫友之前说:“二哥你也知道大夫不是神仙,不可能什么病都能医,我给你介绍的这个大夫看病的方法和习惯可能和一般的大夫很不同,二哥要有心理准备。能医好的话自然很好,医不好二哥也别迁怒于他,好吗?”
南宫友接过地址,看了看说:“七妹说的道理二哥懂,二哥也是大夫,这些都能理解的。七妹如果是担心你嫂子她们,二哥可以保证,所有的后果二哥都会承担,你就放心吧!”
他转身要走,想了想又回头:“七妹,二哥还有个不情之请,七妹可以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