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都流进了小院长的手里，企鹅人如今身无分文，只能当一个被生活残忍蹉跎的保姆……

　　弗瑞的表情都有点僵硬，正在这时听见窗外的呼号声：“Hailhydra！Hailhydra！”

　　从窗户往外看，一群保安列着队，在蝙蝠侠的凝视下苦逼兮兮地跑圈儿，场景堪称迷惑。

　　“院长，你听听，在咱们院里喊这个口号，合适吗？”鹰眼立马道。

　　他觉得，以小院长这个能耐，完全够这群九头蛇们改口号喊“HailDantalion（但他林）”了。这不也巧了，但他林是个魔神的名字，代替原本的九头蛇这样的邪恶生物，一点也不逊色。

　　“唉。”但他林不无同情，“算了吧，他们也就能这么喊喊了。随他们吧，九头蛇早把他们当叛徒除名了。”

　　这么一想，还喊着口号的九头蛇们还有些淡淡的小惨。

　　“你打算怎么安排他们？”史蒂夫心里很不好受，自责的认为这是自己导致的。

　　“送新餐厅呗，洗盘子的、侍应的、打扫卫生的，都得要人啊。”但他林拍拍史蒂夫的肩膀，“队长啊，不要想太多。这怎么是你的问题呢？你就说吧，咱们院的人，谁好好的下班还跟踪同事啊？是不是？”

　　史蒂夫不说话了，心里知道多半是弗瑞的疑心病发作，又想掌握所有信息——但之前也是他突然说，自己可以供给工资，确实挺惹人怀疑的，不怪弗瑞狐疑。

　　这个时候，弗瑞已经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补充中，基本弄清了情况，深深地看了史蒂夫一眼：“SR？史蒂夫·罗杰斯？”

　　史蒂夫颇为愧疚地看着弗瑞：“是，我不该提薪酬的。”

　　弗瑞：“……”

　　弗瑞缓缓看了一遍入院的员工。鹰眼这种脸跟打了滤镜一样的就不说了吧，就连小蜘蛛的个子都蹿高了！

　　弗瑞都没话说了，半晌才吐出一句：“……你们过得还挺滋润啊。”

　　都拖家带口了，这心都不在局里了！

　　·

　　“欢迎餐厅……认真的吗？听起来比冰山餐厅还奇怪。”琳达挽着父亲的手，脸上是温柔端庄的微笑，嘴上说的却不那么回事。

　　“你小声着点吧，知道这是企鹅人的地盘，还敢嘴上没把门。”父亲教训了一下女儿，“到这儿来是谈生意的，又不是为了吃饭的。”

　　话是这么说着，父亲还是心疼地道：“你这嘴太叼了，吃什么都说腻。一会儿能吃好歹多吃一点，你这再瘦都瘦脱型了，还想穿漂亮裙子？”

　　一年前，琳达还是个身材健康的女孩，就是有段时间和一个三流男模混在一起，不知受了什么洗脑，非要再减肥，不仅把胃弄出了毛病，还有些厌食症，后来好歹是分了，清醒过来再想恢复正常生活时，厌食的问题却始终难以解决。

　　琳达不说话了，神情里却有些抗拒。她倒也想吃来着，可是身体不争气，一看吃的就犯恶心，食物入喉更是不断反呕，这都是以前她时常抠吐导致的后遗症，以至于现在就是知道这么做不好，想吃也吃不下了。

　　心中各自忧愁着，父女两人端着最完美的礼节性微笑靠近餐厅大门，踩上红毯。迎宾的门童里立马有主动上前帮忙泊车的，两位门卫动作整齐地将大门拉开，接着，琳达闻到一股极为诱人的食物香味。

　　受到灶神祝福的餐厅里，怎么可能会有没胃口的客人。琳达父女并不能看到，在他们踏入餐厅的那一刻，赫斯提亚的神力便涌向了神色怏怏、身材瘦削的琳达，将她从头到尾洗礼了一遍，予以这位可怜的姑娘神明的眷顾。

　　这一切琳达并无所知，因此她只是非常震惊、并且难以相信地捧住了肚子，饥饿感驱使她非常想要吃点什么，尤其是看到桌台之间，客人们都埋头苦吃之后，就更加嘴馋了，忍不住就吞了一下口水。

　　父亲其实也一直关注着女儿的，一看琳达异常的样子，连忙放下了形象，扶住琳达：“这是怎么了，是闻到味道又想吐了吗？”

　　“不……不是的。”琳达回握住父亲的手腕，这话说起来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我，我好饿，我想吃东西！”

　　父亲震惊了，琳达多久没说过这话了，哪次不是看到食物就露出痛苦的表情，惊喜之余都觉得有几分恍惚，立马把之前自己说的“来是谈生意，不是吃饭”抛诸脑后：“好好好，你想吃什么，要换个地方吗？”说着，父亲忍不住猛嗅了几下鼻子，“……闻着还挺香，翻新连厨子都换啦？”

　　父亲想不到神明方面的，只能科学的猜测：“你别说，这味道我闻的也有点饿。可能就是这个香味儿让你突然有食欲了吧。”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预订的桌边，父亲都已经酝酿好了，一会要怎么和合作伙伴说，才能让女儿专心吃东西，要不这次就不谈生意，权当他请客……正想着，他们就瞧见预订的桌上，趴着一个人，正举着刀叉埋头苦吃，竟是连他们靠近都没发现，不是合作商史密斯先生还能是谁？

　　琳达看着史密斯大快朵颐的样子，不由得又咽了一下口水，迫不及待地拉开椅子坐下了。

　　史密斯吃的正投入，抬起头看琳达父女的时候，眼神中竟还有些疑惑，仿佛在问你们干嘛的，肉在口中嚼了几下，才一下反应过来自己来餐厅的真正目的，老脸也是通红：“哎呀，哎呀。这个，这里的食物真是太好吃了，我……我没忍住。”

　　约好的客人还没到，他自己就先吃上了，这多无礼呀！史密斯更加不好意思了，吭哧了半天，“这样吧，这顿就让我来请了，算是赔罪，”说着，史密斯居然还忍不住低头看了没吃完的牛排和一旁的自制冰淇淋一眼，吞了口口水，颇有些等不及地快速说，“之前你发我的文件我都看过了，没什么毛病，就这样办吧，咱们今天就全心全意，只享受美食好吧？”

　　琳达用力拧了父亲一下，父亲才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哦，好，好……”

　　不怪他反应慢，父亲心里是清楚的，这趟生意他多半是依靠的史密斯先生。他都已经做好准备，迎接史密斯先生压榨他的分成了，没想到，就这么定了？一……一点没剥削他？

　　他早上吃得饱，还能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琳达和史密斯却吃得头都不抬了。

　　不光是他们，放眼望去，整个餐厅的客人们几乎都是这样的，沉浸在美食中。即便是谈生意，那也一定是以最快的速度敲定好合约，将分成定在双方都公平的比例上，就绝口不提，专心享受起美食了。

　　因为一年的少食，琳达的胃口小，不一会就饱了，看着已经吃不下去的冰淇淋发馋，要不是不好意思，她都想说能不能打包回去——就剩一点点了，歇一会，说不定能吃掉！

　　因为美食的缘故，这一次的生意谈的非常顺利。临走的时候，父亲犹豫了一下，对着负责收拾他们桌的黑人侍应生道：“能让我和这里的厨师谈谈吗？”一边说，父亲一边往侍应生手里塞了点小费，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