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朗心里藏了太多的委屈,想要打破这些隔阂不容易,计扬也知道急不得。
倒是计丞诚那边,听见了当没听见,任性地关在屋里没动静。
计扬去敲了门。
“咚咚咚!”
“诚诚,吃饭了。”
“等会儿饭菜凉了,快出来。”
没回应。
“我进去了?”
计扬说着,扭开了房门。
计丞诚就坐在昨天绑他的桌子上,头也不抬地奋笔疾飞,计扬走到桌边扫了一眼,就看见了一道错题。
但他没说,而是弯下腰,又说:“诚诚,吃饭了。”
计丞诚只是埋头书写。
计扬向来没有说硬话的习惯,见孩子委屈,先反省了一下自己的问题,然后好脾气地弯腰说:“别生气了好吗?动手是我的错,但你得吃饭啊。”
“……”
“诚诚别这样,你和我欧气,少吃一顿饭,说不定就少长高一厘米,你想比我高吧?现在你可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人生只有一次的机会,错过了多可惜。”
“……”
“走,吃饭了。”计扬见他写完了手上的题,抬手抽走了他手中的笔,计丞诚抬头瞪他,他就对他笑,简直耐心十足。
计丞诚从那笑容里摸到了计扬的底线,他抿了抿嘴角,不情愿地站起身,出了门去。
客厅的桌面上摆着四份菜,四碗饭,全是荤菜,两份菜是按照计丞诚口味点的,另外两份是按照徐天朗口味点的。
第一次点这家的外卖,油很重,看起来并不下饭,计扬尝了一口,味道也不好,但好在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不挑食,低头便吃了起来。
计扬说:“今天将就着吃,等过两天,我们自己做饭。”
计丞诚和徐天朗都没说话,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其实屋里要是只有计扬、计丞诚两兄弟,吃饭的时间说不定就说开了,但今天徐天朗在,计丞诚看见人就一肚子的气,根本吃不下。
计扬没管他,而是看向徐天朗:“喝点骨头汤,吃什么补什么,脚伤能早点好。你明年就要高考了,耽搁一天都可惜,早点养好了伤,咬咬牙,这一年熬过去,就好了。大学你会觉得轻松很多。”
“呵。”计丞诚突然笑了一嗓子,“吃什么补什么?哥,你明天买点猪脑花回来。”
徐天朗马上沉了脸。
“今天骨头汤,明天猪脑花,哎呦,实在太棒了。”
计扬看他一眼,问:“你饭吃完了?”
计丞诚嘴皮子一掀:“我那屋没空调,没床垫,睡觉热的反胃,吃什么?吃什么都没胃口。”
“我们已经说好了吧?”
“说好了!”计丞诚下巴一扬,“但我就不知道了,凭什么他来就可以住那屋里,就他那个学习成绩,住什么屋都学不好,还是说我断个腿就能住进去了?”
徐天朗嘴角抿紧:“我可以和你换。”
徐天朗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计丞诚就气不打一处来:“得了吧,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吗?我可受不起。”
说完,计丞诚把碗筷往桌子上一丢,起身进了屋。
计扬将目光从计丞诚背影收回来的时候,徐天朗也才收回视线,一副忍辱负重的模样:“反正我的目标是体院,成绩要求没那么高,就把房间让给诚诚吧,他学习好。”
这话说的太言不由衷,说的都是委屈。
徐天朗当体育生读体育大学是徐芝兰想的办法。
原本徐天朗也能勉强自己接受,毕竟他学习是真的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