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原本是因为夏小姐处于恐惧,我便引导她想象出一朵花,想给她一些勇气。不过最后居然在她的眼中变成了食人花。看来那个催眠师手法不止是针对于已经存在的事物。这也是我没有想到的。”
权景墨此时已经被怒火填满了整个身心。没想到欧岩是这么手段狠毒的人。
范彦文也有些忧心忡忡,“我需要和夏小姐好好地谈一谈,是否需要继续进行治疗,我也好拟定下一步的治疗方案。”
权景墨叹了口气,“今天就算了吧,让她好好地休息一下吧。”
范彦文看着他紧皱的眉头,也微微地叹了口气。“好。”
他把玩着自己的十字架,“没想到那个催眠师竟然有如此卓越的能力。”
“以你的能力,你有多少把握?”
“我能问一下,夏小姐接受上一次的催眠治疗到现在有多久了?”
“差不多有五年。”
范彦文听了之后愣了半响。
“所以如果她要是打破那个梦境,应该怎么做?”权景墨沉默了半天。
范彦文想也没想就说,“我也不知道,方法需要她自己找。毕竟我没办法直接面对她所说的梦境。所以可能要有很多次的尝试。”
“那如果找到当年的催眠师呢?他应该有办法能让夏千千一次就打破吧?”权景墨有些激动。
范彦文摇了摇头,“没用的。所以催眠师的治疗方法都是按照每个人的不同情况而决定的。而且已经过了五年,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夏小姐脑海里恐惧的东西也会随之潜移默化。所以哪怕找到了当年的催眠师,他也不能知道现在打破哪个梦境的点在哪里。”
权景墨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气愤地咬紧了牙,“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范彦文看向阳光照过来的方向,眯了眯眼。“没有。”
接下来就是死一般的沉寂。
躺在床上的夏千千由于刚刚经历过了催眠,身心俱疲,此时拽着欧晴的手,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欧晴看着她被眼泪打湿的睫毛,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
“千千啊,我知道是我哥的做法不对,让你现在这么的痛苦,不过他也是怕你想起来了之后,比现在更痛苦啊。”欧晴自言自语。
她坐在床边,静静地陪着睡着的夏千千。
夏千千又做梦了。
她梦见自己正在大马路上走着,挽着身边的王锐翰。
他们穿着统一的情侣装,那是正在热恋的时候。
“哎,锐翰!你看,那里是个小吃街哎,我们去吃好不好?”她摇着王锐翰的胳膊撒娇。
“好好好,你这个小馋猫。”王锐翰摸了摸她的头发。
“哈哈,你最好了,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夏千千眼睛弯弯,伸长脖子在他脸边啵了一下。
然后转身就进了小吃街。她买了好多好吃的,烤羊肉串和鱿鱼,还有刚炸好的臭豆腐。
她美滋滋儿的回到了王锐翰的身边,“你看,我买了这么多好吃的!你开心不开心?”
“夏千千你滚开!”她刚要将手里的美食递给王锐翰,就看见他后退了一步,然后对自己大骂着。
“锐…锐翰?你怎么了?”她呆愣在了原地。
“夏千千,你看看你,要钱没钱,要身材没身材,你凭什么和我在一起?!”王锐翰像疯了一样,抬手打掉了她手里的零食,“你就这么点追求,你真是太让我看不起了。”
说完王锐翰就转身离开。
夏千千整个人都傻掉了,眼泪自己就往下流,她看着王锐翰越走越远的身影,慌忙擦了擦眼泪追了上去。她不能就这么让他走掉!
可是当她追上去的时候,才看见他正搂着一个女人纤细的腰肢。
“锐翰,你……”夏千千愣住了。
王锐翰头也没回,“夏千千你滚开吧,不要再跟着我了,你和她一点都比不了。”
然后耳边就传来了那个女人的贱笑声,“哎呀锐翰,你不要这么直白嘛,虽然我们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王锐翰放在女人腰肢的手慢慢下滑,然后用力地掐了一下那个女人的屁股,“哈哈,宝贝说得对,你啊,确实比她强很多。”
“哈哈哈……”
夏千千看着他们当着自己的面打情骂俏,疯了一样跑上去抓住那个女人的肩膀,想要看清她长什么样子。
结果她一使劲,女人便转了过来。
夏千千正好奇她长什么样子,就看到了,那不是一个女人的头,是一朵嘴角带血的食人花!而此时的王锐翰已经是面容模糊,连鼻子都没了!
“啊!!!”夏千千惊声尖叫,然后瞬间就醒了过来。浑身上下全是冷汗。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耳边响起了权景墨的声音。
“恩…恩…”夏千千喘着粗气,左右张望,只看见权景墨坐在沙发上。“你怎么在这儿?欧晴呢?”
“你睡得很熟,我看你一时半会也醒不了,我就让她回夏宅去陪陪夏城新了。”
“啊?是吗?那我也得赶紧回去了。”她推开被子,准备下地,“对了,我睡了多久了?”
权景墨放下手里的书,“你已经睡了十个小时了。”
“哦…什么?!十个小时?!!那现在?”她看向窗户,外面漆黑如墨。
权景墨抿了抿嘴,然后说,“现在已经半夜两点多了。”
“我滴个神啊。我居然睡了这么久。”
夏千千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又栽回了床上。
“所以你今天就在这睡吧。就算你现在回去的话,夏城新他们也已经睡着了。”
“诶,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夏千千悠悠地说。
权景墨沉思了很久,然后假装不在意地问,“催眠时候的那个场景,真的很吓人吗?”
听到他这么问,夏千千扑棱一下就坐了起来。
“当然!超级吓人!”她一脸死而复生的表情,“当我处在那个场景里的时候,就感觉像是在地狱……算了,你这种没经历过的人不会懂。”
“好吧。”权景墨看她不想说也就没有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