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大家在喜悦之中,刘亦东鬼鬼祟祟地从大家身后绕了过去,用水瓢从缸里滔出一瓢水,偷偷摸摸向马文才身边凑过去。
刘亦冬的不怀好意,终是落了空,那水刚泼向了马文才,马文才就好像身后长了眼睛一般往右一避,而边上看热闹的有一巨伯遭了无妄之灾,沦为了落汤鸡。
“冬瓜!”荀巨伯黑着脸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刘亦东向后退了一步,“那个…我不是有意的,你信吗?”
荀巨伯抄起水瓢,滔了一瓢水,用行动证明了,他一点也不信。
刘于心东抱头鼠窜,东躲西藏。
那厢的赵德正正看着笑话,突然天降横祸,给他来了个透心凉。
赵德正挽起袖子,当下气呼呼的道,“你们给我等着!”
这三人可没有一点顾忌,结果从来都没有泼对人。常常是围观在边上的众人遭了无妄之灾。于是一个个学子纷纷加入了战局。
王家姐妹对视一眼,也抄起了水瓢,死命泼荀巨伯与刘亦东。众学子不敢泼她们,顿时她们风头大出。
场面就更加热闹了起来,大伙都玩心大起,开始东西泼水了起来。见势不妙的祝英台忙拉梁山伯躲开,还不忘叫祝英怜。
“九哥,快点,躲开。”
祝英怜觉得应该没有人敢泼他水,但也应了正要过去,却听见有人喊她名字。
“九公子。”
她才刚刚转头,想知道谁在叫他,却看见三两个人围住了她。
刘于心东居然犯上作乱,不怀好意的说道,“九公子,咱兄弟有难同当,一块凉快凉快怎么样?”
“刘冬瓜”果然混账!祝英怜脑袋中闪过这一句,还未来得及躲,刘亦东就已经下手了。她顿时脑海一片空白,可又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得闭上眼。
一旦被水泼到,女子的身份极有可能泄露…怎么办?她没有办法了,现在该怎么办?
水的冰凉之感并没有来临,耳边响起马文才暗含怒火的声音,“刘亦东,你好大的狗胆!”
她睁开眼才发现马文才,竟挡在了她面前,那水一点也没扑到她身上来。虽说不知道为什么,终归是有些感动的。
马文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使神差的挡在了祝英怜的面前。但这一身湿漉漉的,足以脾气暴躁的他火冒三丈了。
马文才刚上前要抓住逃跑的刘亦东,却被一只芊芊素手捏住了衣袖,分明对方没有用什么力,他就被乖乖的扯了回来。
祝英怜从衣袖间取出一方手帕,细心的为他擦去脸上的水珠子,“刘亦东的混帐,我待会来教训,你还是先擦擦……”
话才说到一半,她才发现,马文才玉白的脸上早已运出一片红晕。她心慌意乱之下抬头一看,便闯进了他灼热的视线之中。
马文才的眼眸在此刻亮得出奇,那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清晰的映出了她的模样。
她看着他,整个人被烧着了一样,像被烫了一样,脸上泛着红晕,急急忙忙将手帕塞入他的手心,“英怜失礼了。”
言罢,她便匆匆退开了。
马文才意犹未尽的收回目光,看看手中的帕子,那是一张绣着的桃花,边角有两个小字“文昭”。
他勾唇一笑,对心中的那个猜测又有了几分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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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伯做出如此之大的贡献,自然是被撤销惩罚,并被好好表扬了一通。而帮助梁山伯的众学子,也一一受到了嘉奖。祝英台由衷的为梁山伯感到高兴。
开心之余,祝英台便想起了陶渊明送她的那一枝桃花。她和梁山伯商量了一会儿,决定一起去后山,将这些桃花种下。
目送着祝英台欢欢喜喜和梁山伯出了门,望着空荡荡的宿舍,祝英怜难免有些落寞。
闲来无事,她便开始搙兔子毛,就是上一年冬天马文才送她的那两只兔子。可是果果又不知道跑去哪里了,所以只有文文。
“英怜!”
祝英怜听见有人叫他,忙抬起了头。见马文才立在窗前,一身戎装,好似要去做什么剧烈运动。只是那副模样当真是过于英俊了。
他薄唇似勾非勾,双眼似笑非笑,那模样叫人迷醉。
他声音低沉,“方才我见祝英台和梁山伯往后山去了,拿着那几支桃花,还带了锄头,是要去后山种下吗?”
“的确。她向来这般天真烂漫。”祝英怜笑着回答道。
马文才闻言并没有多在意,只是看着她房间摆着的那几枝桃花,开口问他,“你的桃花比她还要多,为何不去你的小花园种下?不是最喜欢花了吗?”
“我也想过去将这些种下。”祝英怜苦笑着摇摇头,自嘲着说道,“大概是我矫情,见他们两个一起种花。我就一个人,便没了兴致了。”
“这么说来,祝英台还真不讲义气!居然把他的哥哥撇下了啊!”马文才毫不客气的笑了起来,虽说他并没有嘲讽的意思。
但祝英怜听这话终归是不舒服的,可终归是大世家出生,祝英怜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马文才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脸色和眼色,当下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他并不是那些不知情知趣的人,平日里只不过是他不愿意顾及而已。毕竟这个书院他的家世数一数二的拔尖,又何必看人脸色给自己气受。
但如果对象是祝英怜,他还是愿意收敛一下自己,多多顾及一下对方的想法。况且祝英怜有可能是个女子,他一个大男子汉又何必跟女子计较?
“我的不是,不如我陪你去?”马文才提议。
祝英怜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马大公子,何时喜欢开这样的玩笑?”
人家梁山伯和祝英台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而祝英怜和马文才两个人凑在一起,祝英怜连自己都不敢想象。人家是夫妻双双把家还,他们这冤家好好做不行吗?
“我说去就去!”马文才是一如既往的强势,他双目灼灼,露出一个灼热的笑容,极具压迫力,“我可是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
“行吧,马公子!”祝英怜无奈的露出一个笑,只是她自己也没发现眼中多少的欢喜。
祝英怜才出了门,见到走过来的马文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文才兄,上午我给你的手帕,你是不是没还我?”
“对了,这是你的手帕!刚才忘记还给你了!”马文才故作不经意的将手帕递了回去,心里却郁闷的要死,“想不到堂堂祝九公子,居然连一个手帕都要斤斤计较!”
“这毕竟是我的东西,再说放在文才兄那边也不好看。”祝英怜早已习惯了马文才这别扭的性格,口是心非的嘴巴。这人嘴巴是刻薄了点,但人总归是好的。
“祝英怜,我瞧这手帕上还绣了花,真不像是男子的手帕。我记得上面的文昭是你的字吧!”马文才故作不经意的试探。
祝英怜心头一紧,但面上毫无动摇,“难得文才兄还记得我的字。不过这个手帕呀,是家母给我绣的,虽说女气了点,终归是一份心意。只要是心意,就该好好保存。”
祝英怜是真的很意外,马文才居然还记得她的字,她记得她只跟他提过一次。
“原来是伯母送的呀!是该好好保存!”马文才笑了笑,又陷入了思考之中。
他知道祝英怜聪明,也知道这样简单的试探,根本无法试探出什么。他得再想出些办法来!办法当然是多的,他不愿意伤害她,这办法就变得很少很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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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英怜(无奈):人家是夫妻双双把家还,我们这冤家好好做不行吗?
马文才(霸道):谁说我们是冤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