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慕长逆天而行,给自己安排了五台手术,全是难度系数居高不下的疑难杂症。
至微叮铃哐啷起床时,卓小蝉从上铺探下头问:“老大,今天周六,起这早作甚?”
至微套着卫衣:“上班。”
“单纯的上班?”卓小蝉眼里的光芒显示她已yy出了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我倒是想不单纯,我特么有时间么?”至微没好气地说。
一天站下来,精疲力尽不说,脂肪储备都能消减不少。
不过,至少整天都能和慕长安在一起。能瞻仰到男神,总算不枉大周六还起个大早。
至微啃着包子到病房,赶上麻科来接人。
对班麻医果然是愁眉苦脸的叶赞舒,至微过去抱了抱这个难兄难弟,今晚不奋战到后半夜是不可能的了。
“师姐,要不我帮你订饭的。你想吃什么?”
和麻医搞搞关系,也算为慕长安挽回点人缘。
“呵~”叶赞舒龇着牙说,“我想把慕长安涮着吃,你舍得么?”
“我觉得生吃口感更好。”至微插科打诨,“也更解恨。”
两人眼神一对,咯咯笑成一团。
简单交了班,慕长安带着杜楠和许喜奔去手术室,至微很自觉地跟着一起去,不想被慕长安一脚踢出局:“饮酒后易手抖,不宜上台。”
不让我上台,那你让我早点来干什么?
“那我做什么?”至微想发作一下暴脾气,可对着这张俊脸还是舍不得下手。
“等会病人下来,你接一下。病人没下来这段时间,把我办公室打扫一下。”
慕长安丢给至微一把钥匙。
至微的脸色很难看,而杜楠和许喜奔站在不远处偷笑,连电梯来了都舍不得进去。
“怎么?不愿意?”
“愿意愿意。”
你是我男神,男神的话就是圣旨。
反正节操已经碎成了面粉,也不在乎多践踏两下。
慕长安大约有洁癖和强迫症,办公室物品分门别类井井有条,可打扫的空间有限,至微略微擦了擦就算完成任务了,只是,相框里那签着她大名的纸张太过刺眼。
他其实是找机会让她观摩这张纸,而不是真的需要打扫办公室吧。
用心险恶呀!
至微掏出笔,露出一抹邪魅的笑。
离开时,至微很是心满意足。
门关上的刹那,桌上相框应声而倒,倒扣的文字中,那关键的三个字周围被画上了各种装饰物,完全面目全非了。
回到办公室,本应在台上的杜楠却坐在里面,耷拉着脑袋,像被人煮了一般。
“师兄,你怎么下来了?”
“唉!”
表情一目了然,又一个被某人踢出局的天涯沦落人。
至微早就见识过慕长安在台上手下不留情的模样,但是师兄,才不到半小时,你的存活时间是不是有点短啊?
杜楠算是个老外科了,竟然一上台就收获到了慕长安粗壮的“滚”字,反而是许喜奔,据说是一早被发配去给李知晨打电话而幸存下来,但是,这家伙太过柔弱,完全跟不上慕长安的节奏,第一个手术就累得体力不支,被丢了一把止血钳及被问候了母亲之后也惨遭驱逐了。
至微自告奋勇的时候终于到了,她十分仗义地对许喜奔和杜楠说:“二位师兄歇着,轮到我去冲锋陷阵了。”
除了她也没别人可供慕长安使唤了。
许喜奔看着至微欢脱而去的身影,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愿菩萨保佑你。”然后动到了被止血钳砸肿的手,疼得表情狰狞。
慕医生下手是真滴狠啊!劲稍微松了下,一把止血钳就飞过来了。
把萌萌哒的小师妹送上慕医生的台,许喜奔有一种送羊入虎口的罪恶感。
至微在手术专用梯中撞上了从家里被提溜来的李知晨,至微将情况一说,李知晨告诉至微:“老慕在台上就是野兽,经常无差别人身攻击。当他像这样瞪你的时候”
李知晨做了一个眼珠子快要飞出去的瞪眼表情,“你一定要瞪回去,这样就……”
“就不会赶我走了?”
“不。这样你会走得比较有尊严。”
至微:“……”
到了手术室,叶赞舒正在为如何把一位bmi35偏偏还手脚不便的病人挪到手术台上犯难。
叶赞舒和几个护士联合慕长安,各个角度钻营了半天,始终无法撼动他庞大的身躯。
李知晨看大家都满头大汗,拉过至微说:“小师妹,我们就在这静静地看老慕如何抓耳挠腮好了。”
至微显然不是那种看着自家男人陷入困境还袖手旁观的人。
她冲入人群,对慕长安说:“慕医生,我来试试。”
在一众人等错愕的眼神中,至微轻松地抡起了病人的大腿,三两下将他扛上了台。
李知晨傻眼了,这小矮子竟然比自己组里那几个雄性给力多了。
他好想用那几个换回一个天生神力的苏至微。
可惜,苏至微是慕长安的人,借他十个胆也不敢问慕长安要人。
至微是实习生,头次上台,只混上拉拉勾的活,但她充分发挥了手稳力气大的特长,拉勾视野极好,很快,在台上生存时间就大于师兄两个sd了。
此后的一整天,接病人抡大腿的活毫无意外地落到了至微头上,杜楠许喜奔和李知晨看到矮瘦的至微吭哧吭哧扛了五六个大腿,而慕长安竟然就在边上抱着手作壁上观,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这几个刚被慕长安赤.裸.裸鄙视过的大老爷们直感叹:慕医生没人性啊没人性;苏至微大力士啊大力士。
至微乐此不疲,她很享受把病人送到慕长安手里,手术结束,再安全地把他们从慕长安手里接过来。她也喜欢台上的慕长安,他始终镇定自若,不会一会高亢一会消沉,给人以极大的安全感。
唯一遗憾的是,竟然没在手术台上听到麻医和外科医生互相调戏的颜/色/段子。
整个手术间只有呼吸机气囊的缩放声,显得格外刺耳。
器械和巡回一般都凶巴巴的,至微刚见证过巡回前几天在一台手术上骂蔫主刀,气势十分嚣张,到这,就默默地,默默地,啥也不说了。
估计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慕长安手势极快,至微数了数,他一分钟能缝一百针左右,只见针在动线在抖,至微数着数着就呆了。
最后一台手术结束,已过凌晨十二点,一整天忙忙碌碌都没有时间去解决吃喝拉撒等生理需求。
至微饥肠辘辘,夜半时分的医院,只剩长而空旷的走廊以及时不时冒出来的空调冷气。
病人们安然入睡,没有人关心一个实习生是否吃了饭,是否很疲倦。
至微茫茫然站在走廊的一端,突然感到孤独和害怕。
小时候经常一觉醒来,也似这般,周遭只剩下她一个人,家里人都通宵达旦奋战在医疗第一线,没有人想起家里还有个尚无生活自理能力的小朋友。
她躺在床上,饿了,忍着;害怕了,缩进被子里,自己拥抱自己。
她花了很长时间才慢慢悟到一个很悲哀的道理,人生来就无所依靠,要生存下去,唯有自力更生。
所以,她从不在吃上亏待自己;所以,她的跆拳道才如此出色。
“苏至微。”不知何时慕长安来到了她的身旁,并丢给她一瓶安素肠内营养液,“喝了它,我请。”
陡然见到个活人,至微心里不由一暖,接过来喝了一口,立刻呕了出来:“太难喝了,我不要。”
慕长安收过去,接着甩给至微一袋50葡萄糖:“兑点水再喝。”然后仰起头对着瓶口,畅快地下去半瓶安素。
至微对慕长安把肠内营养液当饮料喝的壮举惊呆了:“你是怎么喝下去的?”
这玩意可是比猪饲料还难喝啊。
“就这样喝下去的。”他继续一口气喝光了剩下的半瓶,对至微说,“这可是全自费的,真不懂珍惜。”
您还真是对食物色香味一点都没追求啊!
至微想起慕长安办公室那几箱安素,问道:“你平常只喝安素啊?”
“嗯。”
“为什么?现在点外卖很方便的。而且你是本院职工,可以24小时去食堂吃手术餐啊。”
“没时间。还是安素营养全面又不费时。”
人说食/色/性也,一个男人对食物都没兴趣了,是不是那方面也……
至微抬头看慕长安,头发浓黑,面有倦意,在医院淡绿和雪白的背景下,整个人都是冷色调的。
看起来的确很禁/欲!
啊!不行,要拐来当老公的人,怎么可以还没上三垒就禁/欲了?
至微决定好好改善改善慕长安的伙食,顺便以食补的方式提升了一下某人那啥方面的欲/望。
两人往回走的时候,至微突然想起来,刚才他对嘴喝的那瓶安素,之前她也对嘴喝过。
这……不就是间接接吻么?
他是没发现还是不介意?
“刚才……”至微内心窃喜,吞吞吐吐说,“那瓶安素,我喝过。”
“哦。”慕长安手插着兜,像是很不在意,“你别想多了。”
什么叫别想多了啊!这是客观事实,不是亲密关系的话很令人尴尬的客观事实。
“我们的嘴唇都碰过,所以算不算……”
“苏至微”慕长安厉声打断她,“禁止/性/骚/扰上级医师。”
至微:“……”
这次明明是你骚扰我好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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