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换科,至微从麻醉科轮转到了胃肠外科,慕长安所在的科室。
本来白季皙应该进胃肠外科,禁不住至微软磨硬泡耍无赖,去教学秘书那里把实习顺序做了调换。
这天,至微特意比平时早起了一个小时,上上下下把自己捯饬了一遍。
想到要和慕长安朝夕相处两个月,心情就像五六点钟的太阳,通体鲜红,突突地从地平线往上冒光和热。
至微一路唱着“你是光你是电,你是唯一的神话......you are my super star.....”兴高采烈来到了梦寐以求的胃肠外科。
甫一踏进胃肠外科医生办公室,看到一屋子养眼的行走荷尔蒙,那叫一个心神荡漾,直感慨转外科果然是种福利啊!
“别看这些人人模狗样儿的,其实都是掏粪工。”李知晨不知何时站在了至微身后,给幻想中的某人当头一棒。
至微想起李知晨的样子,头发黏腻,脸色黑黄,关键是穿西裤竟然还挽裤腿,白大衣扣错扣子,这形象才像掏粪工吧?
“师妹,别听他的,他是掏粪工,我们是tf-boys。”某端着咖啡的医生打着哈欠比了个剪刀手。
至微噗一声差点喷出来。
tf-boys,掏粪男孩,你让那三只情何以堪啊?
接下来交班分组,赶上规培生也在今天轮岗,一堆低年资住院医和至微挤在一起进科,办公室里乱糟糟的。
住院医之间早就打探好了哪个医生好说话,哪个医生爱请客,李知晨这种和谁都称兄道弟的就特别受欢迎,个个都抢着去。
到最后,所有主治底下都人满为患,剩下的不得不去慕长安那组,呵呵,这群人的表情就比较复杂了。
“小师妹,你就跟着我吧。”兼任胃肠外科教学干事的李知晨笑眯眯地对至微说。
“您已经有两个实习生了,我去慕医生那组。”
一屋子人都扭头惊愕地看至微。
咦?这是几个意思?难道跟慕长安属于某种禁忌?
早前,由于至微母上喻莉教授和大外科主任比较熟,主任特意叮嘱过李知晨要多关照喻教授的女儿,李知晨觉得,这多关照也包括关照她不去慕长安那组。
慕长安是人是鬼他最清楚了。
这么萌的妹子可不能折在慕长安手里。
李知晨反复问:“你确定?”
至微无比坚定:“我确定。”
“要不要考虑一下?”
妹子,我可是在救你啊。
只要能站在慕长安身边,就是火山她也会跳下去。
“不用了。”
李知晨无奈了,将至微的名字写在了慕长安的名下,趁慕长安还没来,对至微各种心理建设,什么受不了随时换组,什么慕长安是手术狂魔,体力不支的话就地倒下可以特批休息一周……
至微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体力,只能辜负李知晨的一番好意关怀了。
至微站在慕长安办公桌前,表情忽明忽暗不可捉摸,众人都向至微投来了同情的眼光:“这姑娘怕是要疯。”
其实至微心里暗搓搓翻滚呐喊:“我是慕医生的人了,好激动好兴奋有木有?”
分配结束,慕长安办完复职手续回来了,至微赶紧狗腿上前:“慕医生,我跟你。”
慕长安先是狐疑地看了一眼至微,再狐疑地看了一眼李知晨:“没有其他带教老师了吗?”
不知道他究竟问谁,至微和李知晨异口同声作答:“有”“没有”
“既然有,何不找别人?”
问的是至微,因为上个问题她回答的是有。
“我想跟着你。”眨了眨眼企图卖萌。
李知晨起身去护士站推病历车,特意与慕长安擦身而过,扭头压低声音说:“我就说嘛,小师妹看上你了。麻蛋,你都有人追,天理难容啊!”
至微眼巴巴地望着慕长安,外人看来是在祈求慕长安收留她,真实情况是:
哇,终于近距离面对面了,我要多看两眼!
哇,我男神真是绝世美颜……
哇,皮肤好白好细,摸起来一定很舒服……
“苏至微。”慕长安被至微看的相当不自在。
“哦,哦……”至微惊醒过来,“慕医生,你叫我?”
慕长安坐到办公桌前:“过来。”
至微小碎步颠过去。
“既然想跟着我,那我们来约法三章。”
“好好。”不说约法三章,就是以身相许都求之不得啊。
至微被自己毫无底线的想法深深折服了。
若为爱情故,全世界都可抛,这就是所谓的恋爱脑。
“第一,我没下班你不能走。”慕长安一本正经说。
“那是那是。”你没下班,赶我我都不走。
“第二,24小时随叫随到。”
没问题,24小时形影不离最好。
“第三,上面两点做不到,单项否决,出科考判为不及格,到时候你可别哭。”
嗨,谁还没不及格过?早就不哭了,不过……
“那个,你能不能手下留情?”
最后一年了,别整个不及格给喻教授添堵,喻教授不高兴全家幸福指数都会暴跌。
“不能。”慕长安斩钉截铁,一点也不念旧。
“好吧。”至微垂下头,“慕医生,如果我顺利出科,可不可以满足我一个小小的请求?”
一办公室的人都在关注他俩的对话,此刻更是集体竖起耳朵听。
“不能。”比刚才还斩钉截铁。
“老慕,你也太冷血了,小师妹小小的请求都不满足,你还是人吗?来来来,小师妹,到哥碗里来。”李知晨推了病历车过来,远远地就给至微撑腰。
至微见他推个病历车都费劲,实在看不过去,本能地暂停和慕长安讨价还价,跑过去帮忙。
推完病历车,李知晨这家伙又指使她去病案室送东西:“这是病案室催的病历,你赶紧去送一下。”
“哦”至微抱过一大摞病历,正要走,眼前闪过慕长安的身影,手里的病历就被抽走了。
啪一声,病历落到了李知晨眼前。
“叫你自己的人去。”慕长安说。
至微愣了三秒,喜极而泣:“你把我当你的人!!!!!”
“怎么?现在就要反悔?”
“没有,没有。”至微摇头如拨浪鼓,“我的意思是,你答应我了?那个小小的请求。”
一时冲动,然后就万劫不复,说的就是此时此刻的慕长安。
奈何,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还一屋子的人盯着。
其实,无论她提出怎样的要求,他都无法战胜自己去拒绝她。
听起来很矛盾,现实就是这么矛盾。
慕长安想,可能是早上又忘记吃药的缘故。
“到时候再说。”
他实在没大度到让不相干的人围观。
这时被服库从来了慕长安的新大衣和胸牌,胸牌上赫然是慕长安副主任医师。
他,竟然是副高了。
至微脑海里闪过年轻有为四个字。
李知晨掩不住地眼红:“你说说你,当年还是我带教的,怎么你副高了我还是中级?”
慕长安直言不讳:“那你好好反省反省。”
“小师妹,你瞅瞅,这还是人吗?”
“慕医生现在是我领导,领导都是对的。”
李知晨:“……”
跟着慕长安不到十分钟,就传染上了他的“大逆不道”。
李知晨有种这俩搭档会把全科人都搞死的预感。
周二,不是常规手术日,查完房,收了几个新病人,完善了术前检查,难能可贵地全员都在晚八点前下班了。
为欢迎新同志进科,李知晨牵头张罗着去聚餐。
大家兴致勃勃准备出发,至微说:“我去叫一下慕医生。”
查完房,慕长安就躲到办公室码标书去了。
至微跑到副主任医师办公室,敲了敲门,慕长安顶着一头乱发出现,语气异常地有些焦躁:“干嘛?”
至微不改热情洋溢加卖萌:“慕医生,一起聚餐吧?”
她知道慕长安喜静不喜闹,但坐在电脑前绞尽脑汁了一天,不活动活动很容易静脉曲张长血栓的呀。
她可不想男神年纪轻轻大长腿上“青筋凸起”,布满小蚯蚓。
慕长安扫了眼拐角处张望的一众人等:“和他们?”
“是。”还能有谁啊?
慕长安收回目光,朝至微点了点头:“别喝酒。”
经过几个回合较量,至微的语言理解能力突飞猛进,比如别喝酒三个字就包含多种含义。
第一,拒绝同行,懒得和这帮人聚餐;这是他对芸芸众生的态度。
第二,你去吧,介于上次差点喝到“乙醇致死剂量”,这次就别喝了。这是对至微一个人。
显而易见区别对待,显而易见关心关切,这四舍五入就是爱啊!
于是,继上次醉卧卓小蝉办公室之后,至微再一次饮酒,上次借酒消愁,好不忧桑,这次对酒当歌,真tm快活。
饭后,至微再次敲开了慕长安的办公室。
喝了酒,壮了胆,该耍耍流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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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娃间隙碎片化的时间码字,纯粹为爱发电,sigh!
要不要申个榜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