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山坡上朝着湖边跑去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并不需要多少时间,可那个白衣女子似乎很是着急,才一会儿的功夫便取了什么东西回到了不远处的院落。情况有所改变,薛逸云和萧隐月也跟着改变路线,朝着那处形制古朴的瓦房跑了过去。
要说湖岸边上的居民确实要比现在还从事农耕的山里居民富有,但就是他们眼前的这一进院落看起来就足以媲美赵家的祖宅。院子很大,外面隔以围墙,上前几步,但见原木色的大门虚掩着,从中依稀可以窥见院子里面的布置。
薛逸云他们本就觉得这里的房子一大早就没有人生火很是奇怪,所以他们一边问着:“有人吗?有人在吗?”,一边轻轻推开门扉,往里走。院子里两边摆着几口大缸,几条轻纱搭在两棵小树之上,微风吹动,显得别有一番意境。
见许久没有人应答,薛逸云笑着对萧隐月道:“好像你们家啊。”
“嗯,我也觉得。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看着萧隐月脸色微红,薛逸云心中痒痒的。
“只不过我家没有这般干净。”
仔细回想一下,当初见萧隐月的时候她虽然是一个十分勤劳的女孩子,可因为是要贵妇洗衣的原因,她家的院子确实是有一些泥泞,不像这里这般整洁。
“现在应该好很多了吧?毕竟不用你再帮人洗衣贴补家用了。”
薛逸云的话一说完,萧隐月的脸更加的红了。薛逸云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赶紧解释道:“反正我觉得你们家也是好的。”
“哥哥不怎么会打扫,自从我进了陈情关之后家里就很乱,我怕到时候云哥你再回去的话可能会不习惯。”
想起张长武之前的那副痞样,萧隐月家脏乱不堪的模样一下子就有了具体的影像。
就在她俩一边四处找人,一边聊得甚欢的时候,一个甜美的女声突然从里屋一扇门后传了出来。
“你们找谁?”
循声望去,只见屋子东边的一扇半掩着的门后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正盯着自己这边。那双清澈的眼睛薛逸云太熟悉了,就像是没有经受半点污染的泉水一般。那是“水”,或者应该是叫做“静水”的女孩。
“我,你不记得了吗?”
薛逸云走进了些,却始终跟她保持着一小段距离。
“云哥,她是谁啊?”
“水。名字是她告诉我的,具体怎么叫,我也不知道。”
“静水,我叫赵静水。”似乎是对女孩子有特殊的信任感,跟薛逸云始终保持距离的赵静水微笑着对萧隐月介绍自己道。
“原来是静水姑娘啊。我叫萧隐月,你可以叫我隐月。”萧隐月见她对自己比对薛逸云的好感要强,连忙走了过去,问道:“刚才那个出去湖边的人是你吗?”
“不是。”随着萧隐月走近了些,赵静水慢慢地就把房间的们给打开了,里面随即飘出一股浓浓的药味。“那个会医术的姐姐在这里,是她出去取水的。”
“原来如此。”
正当薛逸云想要提出去看看他们的时候,白冉馨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像是在问:“是不是我表哥他们来了?”
“嗯。”赵静水想都没想就回答道。“还有一个萧姑娘跟他一起,不是你说的男子。”
“哦?”
白冉馨不知道萧隐月他们也来到了化外村,所以她心中想的那个女孩子会不会是何然胡诌的一个名字。可是一想到何然那个老实的模样,她又立刻打消了念头,自己干脆走了出来。
“表哥,你到了?”说着白冉馨就把目光投向了萧隐月,在思索了一小会儿之后,突然就像是发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一样,大声喊道:“萧姑娘,真是你啊?”
“嗯嗯,我们也是受到村子里老人家的邀请才来到这里的。你们在这里,怎么样了?”
萧隐月探头进去看了一圈,却发现里面还有一层隔断挡着。她没有见过苏敏,所以迫切地想要进去看看她。
三个女孩子相互寒暄,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倒是把薛逸云晾在了一边。
“你娘怎么样了,我能进去看看吗?”
“昨天晚上才生的病,现在苏姐姐正在看着。”
“这样啊。”薛逸云确实想要进去看看黄斑病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可是一想到自己要是勉强进去了可能会打扰到苏敏的治疗,他便马上收回了自己的话,转而说道:“那我就不进去了先。”
话是这样说,可一听说赵静水的母亲是昨天晚上生病的,薛逸云立即就想到了之前她近乎预测似的说的那句:“我娘还没生病。”
“我们去大厅吧,那里的话可以大致了解一下这边的情况。”
白冉馨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子,薛逸云从她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她和苏敏应该是在这里打听到了些什么。
被赵静水领进屋子的大厅,薛逸云发现即便是这么大的一个房间,也没有在任何一个角落发现半点灰尘,也不知道主人是不是真这么有空,还是有别的人来帮忙打扫。
“你们先坐着,我去沏茶。”说完找静水就离开了。
看着她这么懂礼貌的样子,薛逸云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那个跟自己一起爬在树上偷看苏敏治病的那个“水”了。
“怎么了?有什么我们之前没打听到的事要说吗?”
“其实,静水说眼前的这个湖岸边的村落已经接近荒废了。”
“荒废了?为什么?”
虽然早在刚才看到没有一户人家生火的情况下薛逸云他们已经猜到了,可当这种事真的被证实之后,薛逸云他们还是感到十分震惊。
“难道这边的黄斑病比那边村子里还厉害?”
“不完全是。黄斑病是一回事,湖里的鱼又是另外一回事。”
“湖里的鱼?”
这个时候赵静水刚好拎着茶壶走了进来,听到三人在聊湖里鱼的事,她连忙解释道:“也并不是所有的鱼,只是其中一部分。”
“一部分?那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