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逸云在薛剑山庄的时候或多或少地在黄开悟那里听说了许多关于经商的事,这其中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垄断了。
在张长武的带领之下薛逸云在当地首饰铺中花五十两银子购买了一只贵重的翡翠镯子,之后又花了五十两购置了些当地名家的字画,两手准备。除此之外他还在挑选东西的时候让张长武去其他地方买来了诸多过年能够用得上的礼品,一齐带着去了边下镇的衙门。
见到当地官员之后,张长武按照薛逸云之前说的将薛逸云描绘成了临郡一个富家公子,在竹下学院学习时游玩至此想要在当地做点生意回家让家中父母高兴高兴。听闻边下镇产金线鱼,数量又是极为稀少,想着若能运回家中孝敬父母必定能让二老高兴。只是这金线鱼只产在驻灵山脚下方圆十里的河道之中,数量又不多,所以一直没有得到,故此想要向这位官员买下十年金线鱼的捕捞权。一来鱼可以回家孝敬父母,二来剩下的也可以拿来贩卖,算是做些小生意。
说完上面的话之后薛逸云立即吩咐张长武将先前买的字画和翡翠手镯等东西送到了这位名字唤作柴东来的官员。薛逸云特意让张长武在衙门外面的时候将礼品包裹好,在进到屋子里面的时候又很自然地故意露出一角。在接到张长武送出的礼物之后,柴东来虽然很难极力掩饰,但还没能逃过薛逸云的眼睛。他明显在看到那只翡翠手镯的时候眼神停留的时间较长一些。
“看来人如其名,是个爱财的家伙。”薛逸云心中想到。
“这件事也麻烦柴大人费心。我远出家门身上所带银两不多,这购买河道捕捞权利的银子现在暂时拿不出那么多。不如这样吧,我就把幸运酒楼先压在您这里,等我日后有了银两再补回大人。”
“哪里,哪里。辛老板是个有志有尽孝道的人,我辈当然应该尽力帮助你啦。银两什么的不是问题,过半年再取来也没什么关系。”
柴东进虽然是这么说,但薛逸云知道他这一类人的想法。于是在这个正和适宜的情况下,薛逸云抓住机会立即试探道:“那哪能让柴大人为难呢?不如这样吧,反正也是几个月的事,我就让张掌柜的把幸运酒楼每个月的赢钱都交到衙门,直到付清这笔钱。我人又不是一直都在边下镇,有了这幸运酒楼的生意压着,柴大人你也好跟其他人解释。”
“如此甚好。”
接着薛逸云就开始进入正题了,不过对于像柴东进这样的爱财之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为了把柴东进绑在自己的船上,薛逸云说道:“大人帮在下这么一个大忙,也不能让您徒劳不是?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以后贩卖金线鱼所赚的银钱,我们占只占七层,余下层就交给大人分配,要打赏下属就打赏下属,要修路建桥就修路建桥,如何?”
薛逸云的话说的很明白,从金线鱼生意上所赚得的钱三层是给柴东进的,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听到这里的时候柴东进脸上已经越加高兴了起来,不过转念一想他又皱了皱眉头,问道:“这金线鱼离开驻灵山下十里河道就存活不了,辛公子到时候怎么把它运出去啊?”
“这个,大人就不必多虑了,我们自有办法。”
柴东进职位不高,见识远不及郡府县府的官员,问了薛逸云不该问的问题。可是他没见识过却不代表他傻,知道这运送的方法是辛云的秘密之后,他立即笑了笑,打哈哈道:“哈哈,老夫只是随口问问,辛公子不用在意。”说完之后柴东进叫出账房,吩咐道:“临近过年了,你去拿份红包过来给辛公子和张掌柜的。”
“是,老爷。”
拿着柴东进的红包走在回酒楼的路上,张长武不住地夸道:“看你一脸正气的样子,做起这些事来可比我们这种人自然多了。明明是分他钱,还说得是上缴盈利帮助百姓修桥。”
“商人嘛。不过你可别说,我看那柴东进虽然贪财,但家中摆设也就普通富人家的水平,跟其他官员比起来算是要差上一些吧。”
“有什么讲究吗?”
“只有穷人才会去跟人比富,富人一般都是将自己的富假意藏起来。比如名家字画,笔墨砚台。”
“所以你才会买了两种不同品味的东西?”
“嗯。”
“也是。以前还在萧家做工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们家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金碧辉煌,家中全部都是些瓶瓶罐罐和我看不懂的字画,当时我还以为他们家也不过如此呢。直到后来家中的一个小丫鬟不小心打碎了二小姐一个花瓶而被罚了几个月工钱还一直不给饱饭吃,我才从年长的工人那里知道单就那一个花瓶就值二三十两银子,那可是我一年多的工钱啊。”说到这里,张长武又问道:“那柴大人家里也没看到什么瓶瓶罐罐啊。”
“所以他家不富啊。据我所知,中庭一个镇上的最高官员月俸不过十来两,就是一个县的县令也高不了哪去,不过才二十来两银子,但是,你觉得他们家的收入真的只有那么多吗?”
“除了今天,我就没进过那些官员的家。不过镇府上的几个捕快经常来我们酒楼喝酒吃肉,那消费可是不低啊,有时候一顿饭就得几辆银子。我看啊,要么就是有人请他们,要么就是收人家的银子了。”
“所以,按理说这柴东进家应该也不止于此,但观其家中陈设,我觉得他就是一般地贪财,能拿的就拿,不能拿的他胆子小,估计不敢拿。不过我喜欢这样的人,至少不会分我们太多银子。而且,他钱拿多了之后心里可能过意不去,说不定良心发现了还真会拿出一部分来帮百姓修路搭桥呢。”
“希望如此吧。倒是那个运送金线鱼的方法你还没告诉我呢。”